12、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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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瑶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她一动，初柔便走了上来，扶起她。

初柔已经从秋玉的口中知道事情的始末，便将自己和寄柔被钱氏的丫鬟缠住的事禀告了江映瑶。

江映瑶倒没有说什么，她早就猜到了。

江映瑶坐在床边，接过初柔递来的茶盏，问道：“我走后，你可有看到什么人？”

“小姐指的是什么人？”初柔道。

“罢了。”江映瑶垂眸，不再言语。今天发生的事，她总觉得背后有高人相助。也不知那人是什么人，连个答谢的机会都没有。

“小姐饿了吧？奴婢给您留了饭，这就去拿来。”初柔笑着提了食盒出门。

寄柔进来伺候江映瑶梳洗。寄柔的手指特别纤长，灵巧柔软，几下就替江映瑶梳了一个逐月髻。

江映瑶在镜中笑了笑，道：“大晚上的，梳那么好看做什么？”

“小姐什么时候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万一撞到心上人了呢？”寄柔打趣，不着痕迹地瞥了窗外一眼。

窗外月色朦胧，淡淡的，恰似萦绕在心头的愁绪。

江映瑶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

母亲的屋子已经熄了灯，父亲却没有来。

难道他忘了来接自己吗？江映瑶心里有些怅然。

山间的夜晚已带了几许凉意，秋风飒飒，吹透身上的轻纱。

寄柔回房替江映瑶拿披风。

江映瑶独自站在一株桂花树下，抬头往向空中的一轮圆月。

暗香盈盈，美人如玉。

她的发髻梳得异常好看，如众星拱月。特意垂下的两束乌黑的秀发挂在耳边飘散开来，时而遮住她卷翘的眼睫，时而覆住她丰润的双唇。

江映瑶实在长得很美，美得和天仙一样，尤其是一袭白衣站在月色之中。

躲在房檐上的人目光灼灼，舍不得眨一眨眼睛。

初柔提着食盒回来，江映瑶便跟着回了房。

房门紧闭，阻断视线。

黑暗中，一人低声道：“别看了，早没影了。你说我堂堂一个大元帅，吃饱了撑的陪你在这儿喝西北风？”

“舅舅不想来，也没人逼你。”萧霁回道，目光却没有离开江映瑶的房门。

段宏程作势在萧霁头上拍了一掌：“卸磨杀驴的混小子。是谁求着老子出面暴揍萧陵的？”

“人不是早揍完了吗？舅舅怎么还跟着？”萧霁面色不悦。试问谁希望自己蹲墙角的时候跟着个拖油瓶？

段宏程讪笑：“我这不也是担心瑶儿荒山野岭有危险嘛。”

萧霁白他一眼。眼神里却不见丝毫的冰冷。

“行，行，行。舅舅不妨碍你继续吹冷风。臭小子，你自己加油。搞不定就喊我一声，舅舅不介意帮你一把。”段宏程拍他的肩膀。

萧霁挑眉，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舅舅还是尽快帮我添个舅母吧。”

“你小子！行。下次可别来求我。”段宏程气哼哼地跳下房檐，拍拍屁股消失在夜色中。

萧霁转头看了他一眼，笑意更深。此刻他哪里知道，过不了多久他又该求到段宏程头上去了。

江映瑶在房里吃了一点点就不吃了。她本来胃口就小，今天又心情不佳，食物几乎原封不动。初柔端着盘子退出来。恍惚中她仿佛听见有人叹息了一声。小丫头吓得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