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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菱双说:“我下手太重了,看他一直在流血,我怕出事情,所以先给他基础治疗了一下,至少看上去不会血淋淋的。反正他一直在昏迷,也没有察觉。”

“这样也好,要是真的血淋淋的,抬出去就太扎眼了。”

许菱双这么娇娇柔柔的小模样,没人相信她能把一个青年男子打成那样的。

秦远出去洗了手,一脸懊悔的说道:“这事儿怨我,我以为村子里很太平,大家又都忙着找羊,没料到居然有人趁机钻到咱们家里来了。你肯定吓坏了吧?”

许菱双一脸平静的说道:“这种事情怎么会吓到我?我们那里遍地危险,像他这样的,还不够我一顿打的。”

秦远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许菱双的小脑袋,然后说:“主要是你的外表看上去太娇弱了,我总会下意识的忘记你的实战经验很丰富,而且应对危险的能力也很强。”

许菱双说:“其实我也变迟钝了,大概是这里的日子太过安逸,加上你把我照顾的太好了。之前我听到院子里有响声的时候,居然还以为是你回来了。等他都快摸到堂屋了,我才察觉这个人走路没有脚步声,肯定不是你。”

“咱们村子本来就比较安全,像家里这种破旧的老房子,很多人连锁都懒得上呢。”秦远说:“不过最近盖房子的消息传出去后,我们也确实要注意一点了。就怕有些村外的二流子手里没钱,趁我不在家的时候跑来偷钱。”

“那也不怕,我一个人能打好几个呢。”许菱双说:“而且不需要用异能,我一直记住你的话,不敢在旁人面前用这个。”

“真乖。”秦远抱住她亲了一口,就说:“我去喊小叔,你先洗漱,然后我们找人把这个刘严抬出去,送到李书记家门口,请李书记处置。”

“李书记会怎么处置?”

“这是流/氓罪,很严重的。”秦远说:“不过因为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大概就是关在村里的牛棚改造吧。”

许菱双点点头,然后就去洗漱了。

秦远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跟许菱双一起洗脸刷牙,洗漱好了带着她一起去了秦安康家。

秦安康都已经睡下了,一听出了这种事,气的火冒三丈,爬起来拿了一根棍子就冲出来,“那个混球在哪儿?看我不打死他!”

秦远说:“菱双已经把人打晕了捆在我们家了,我想请小叔帮个忙,把那人一起送去李书记家。”

“菱双把人打晕了?”秦安康看了看站在那里纤弱娇美的许菱双,有些不敢置信。

秦远笑了笑,说:“小叔别看菱双这样,其实她胆子很大的,她趁刘严偷偷进屋子的时候躲在门后,然后一棍子敲上去,不晕也站不稳了。”

“没想到菱双这么厉害啊。”秦安康说:“走,我过去看看那个混球。”

这会儿村里没有去找羊的人都起床了,安静的村庄渐渐热闹起来了。

走回家,秦远一杯冷水泼到刘严的脸上,刘严又呜呜的哼唧了起来。

刘严见屋里多了一个人,就开始拼命挣扎,直到发现秦远一脸阴鸷的盯着自己,他才浑身一抖,差点尿裤子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跑来我们家耍流/氓?”秦远嗤笑一声,满脸都是不屑,“我们现在要把你送去李书记家,到时候是去县城判刑,还是怎么着,都等李书记定夺了。”

刘严被吓破了胆,他惨白着一张脸拼命道:“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又没对你媳妇儿做什么,看在都是一个村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求你了!”

“这种事情怎么饶?我要是半夜潜进你家,对你姐姐妹妹也做了这种事,你也说算了吗?”秦远冷笑道。

刘严说:“我家没姐姐妹妹!秦队长,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再说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对你们家的名声也不好啊!你要是把我送去李书记家,我就说是你媳妇儿勾引我的!她长成这种妖妖娆娆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她勾引我的!”

秦远一个巴掌甩了上去,刘严半个脸都被打歪了,他的鼻子跟嘴巴一起流血,过了好一会儿,他哭着从嘴里吐出一颗牙。

秦安康骂道:“打得好!我看他还怎么胡说八道!小远,走,把他送去李书记家!”

秦远的眼神冰冷而严酷,他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刘严,慢慢道:“自己站起来走,如果你自己不走路,那我就一路拽着你的绳子从地上把你拖过去。反正疼的那个又不是我,你自己看着办。”

秦远在村里一直都是个随和爱笑的人,就算是作为秦队长在训练的时候,也只是严肃而已,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刘严的嘴巴跟脸肿的老高,他疼的想哭,但又害怕现在的秦远,只能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秦安康揪着绳子,把刘严一把拽了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许菱双拿了一个毛巾给秦远擦手,他擦了擦手,然后说:“你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家里吧。”

“我要去,我是当事人,我会把事情经过讲清楚的。”许菱双冲他笑了一下,说:“我不怕他胡说八道,你都说李书记这个人正直公正,我又没做错事,我怕什么?”

秦远笑着抱住她,只觉得她纤细的身体里其实装着一颗特别坚强的内心。

“好,我们一起去。”秦远拉着许菱双的小手也一起出了门。

秦安康赶着刘严在前面走,秦远跟许菱双在后面慢悠悠的散着步,看上去不像是抓了坏人要去告状的,反倒像是两个人在看风景谈恋爱一样。

一些村民好奇的看着这里,但是没人敢出声问一句,倒是有那些好事佬跑去刘严家告状了。

刘严家的人这会儿也在到处打听刘严去哪儿了,毕竟羊已经全都找回来了,人也都回家了,只有他们家刘严到现在还没回来。

“刘叔,我刚刚看见秦队长跟他小叔用绳子拴着你们家刘严,正朝东头走过去呢,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怪吓人的。你们家刘严的脸都肿了,嘴巴也都是血。”有人跑进去就说。

刘父刘母闻言惊呆了,刘父说:“朝东边走过去了?那是要去李书记的家?”

“快别说了,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呀!好端端的,凭什么这样对我们家的人?”刘母丢下扫帚就朝外跑。

刘父跟刘严的大哥也跟了上去,一路跑就一路有村民跟他们说了同样的话。

等跑到李洪的家门前,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了,大家看到刘家人的时候,脸上全都露出了一种鄙夷跟嗤笑的神情。

刘父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跟着刘母挤过人群进到李洪家的院子去了。

李洪家的条件还是很好的,他的两个弟弟都去当兵了,家里还没分家,所以盖了那种特别大的砖瓦房,就连院子也不是泥土的,而是用黄沙跟小石子细细的铺过了,哪怕雨雪天也不会踩得一脚泥。

这会儿,所有当事人都在院子里,不过李洪跟秦远他们是坐着的,刘严还被捆着绳子,低着头非常狼狈的站在那里。

太阳出来后,昨晚的大风也停了,院子里并不冷。

“刘严!你怎么了?”刘母扑过去抱住刘严,一看他的脸跟嘴被打成了那样,刘母眼泪都快下来了。

刘父比刘母聪明些,从围观村民的眼神就能看出这件事大概是自己儿子不对,于是他规规矩矩的走到李洪身前,低声问道:“李书记,这是怎么了?”

李洪就把刘严深夜摸进秦家老屋卧室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是个聪明人,跟许菱双之前说的几乎一字不差,可见记忆力极好。

刘父傻眼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儿子从小就喜欢许菱双,但他不知道儿子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摸民兵队长家的卧室去了。

刘母却抱着刘严吼道:“李书记,不可能!我们家刘严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人,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就算做了,那也是那个sao蹄子勾引他的!李书记,你看看那sao蹄子的样子,坐在那里就不像好人,当初村里多少小年轻都对她日思夜想的,这就不是正经人能做的事儿!”

李洪板着一张脸,非常严厉的说道:“刘家婶子,乱说话污蔑别人,也是要关牛棚的,你是想跟你儿子被关在一起吗?”

刘母愣了愣,刘大哥伸手把她拽到一旁,低声道:“妈,你别添乱了!你要是被关进牛棚了,家里那么多孩子谁来管啊?”

刘父走到刘严的身前,他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儿子,然后低声道:“刘严,你真的趁秦队长不在家,一个人摸进人家卧室了?”

刘严的嘴巴里面全都破了,他不能说话,但他也不敢看刘父,只是低头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又摇摇头。

刘母一看,立刻叫道:“我儿子都摇头了,他没做过!他嘴巴都被打肿了,你们这是冤/案!是冤枉的!”

刘父却从儿子的表情已经知道这件事他不占理了,所以他也低下头,一脸羞愧的不敢说话了。

李洪说:“刘家婶子,秦队长不在家,你儿子黑灯瞎火的一个人摸到秦队长的卧室里,你觉得他什么都没做过,那他摸去人家卧室做什么?偷东西?”

“他可能是去借东西呢?都说秦队长家里好东西多!秦队长妹妹还有收音机呢!怎么了?不能去找村里人借个东西啊?”刘母吼道。

李洪说:“秦队长不在家,大家都在外头找羊,这黑灯瞎火的,你们家刘严要借东西,还专门找人家不在家的时候去借?刘家婶子,你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

刘母被堵的无话可说,李洪说:“不管刘严摸去秦队长家是想偷东西呢,还是想做别的事情,肯定都是不干好事。咱们公社这几年一直是模范标兵,从没人做过这种坏事,所以刘严这次做的事情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尤其是,他还是咱们民兵队的一员!大家都知道,民兵是要保护咱们村民的,可他倒好,他不保护人,反倒要做坏事!所以,我决定把刘严关进牛棚三个月,之后看他改造的情况,如果没有改造好,那就继续改造。乡亲们都在这里,我做的这个决定,你们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站在院子外面的村民都说:“我们听李书记的!”

刘母已经快要站不稳了,公社的牛棚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小破庙改的,四面透风,住宿环境非常恶劣,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一般冬天被关进牛棚的人,到春天都要大病一场,有些甚至为此丧了命的。

刘父噗通一声给李洪跪下了,他哭着说道:“李书记,我们家里穷,刘严都这个岁数了,还没说上对象,他是一时想岔了而已。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李书记你也是村里人,你也知道的,刘严经常帮村里老人做事情的……求求李书记,别在这个时候把他关到牛棚,等开春了再关行不行?这个时候关进去,是要死人的!刘严还没结婚啊,要是冻出个好歹,他以后可怎么办啊?求求你了!”

李洪叹口气,说:“那他做坏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牛棚那地方冬天确实冷,不过我不限制你们家里人去给他送东西。如果不想他被冻出个好歹,你们自己去帮他糊糊墙壁,再多盖一床被子好了。”

“李书记……”

“总之,这件事已经定了。如果不是看在刘严是初犯的份上,他犯的这个事儿,可是要交去县城坐牢的。如果你们不服,也可以去县城闹,到时候,就等着刘严被关个十年八年吧。”李洪说完就摆摆手,示意刘家人不要再说什么了。

李洪虽然年轻,但在公社还是比较有威信的,他说了这话之后,刘家人也不敢再求情,只问现在能不能把刘严带回去看看脸上的伤。

“行,你们带他去看看黄大夫吧。”李洪说:“吃了晌午饭,我就带人去押刘严。”

“是是,我们知道了。”刘父跟大儿子赶紧把刘严的绳子解开扔在地上,然后扶着他回去了。

刘母跟在后面哭天抢地,刘父吼道:“哭什么哭?刘严有今天,还不是你害的吗?”

刘母惊呆了,“我怎么害他了?你说啊,我怎么害他了?”

刘父说:“他喜欢那个妖精好多年了,之前天天跟你说想跟人家结婚,你就是死活不同意。你要是早点同意儿子娶了她,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不是你害的是谁害的?”

刘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都说那个东西是个妖精了,我们家怎么能娶个妖精?那妖精家里还穷成那样,娶进门一毛钱挣不了,你养着吗?”

村民们都笑嘻嘻的围过去看笑话,村里的生活比较单调,遇到这种事情都会满村围观。

刘父还在继续跟刘母对骂,刘大哥气的爆吼一声:“你们别吵了!还不嫌丢人吗?回家再说!”

俩人被大儿子一吼,这才发现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都围着他们在看笑话,俩人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李洪的院子里,他正在留秦远他们三个人吃早饭。

他们家生活条件好,请人吃一顿早饭算不了什么,再说秦远晚上找羊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回家就遇到这种事,也该请他们吃顿热乎的,好定定神。

李洪的妻子做了一些简单的青菜面疙瘩,热乎乎的端上来一人一大碗,秦远没推辞,跟李洪一起在院子里吃了。

李洪说:“你昨天晚上也是大意了,出去以后,应该让许老师把门闩好啊。”

“确实是我大意了,主要是村里这么安宁,我没想到会有这种人。”秦远说。

“什么人都有,就不说许老师的安全,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手上比较宽裕,说不定以后还会有人去偷钱呢?所以啊,贵重东西也要收好了。”李洪说:“这次幸好没出什么事,要是许老师出了什么事,你可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谁都知道秦远特别喜欢许老师,原本病恹恹的一个人嫁给他以后越养越娇艳漂亮了,这次还好没出事,要是出了事,秦远怕是能把刘严当场打死。

秦远郑重的点点头,“书记教训的对,我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恩,至于刘严的处理,我考虑到毕竟是一个村的人,刘家在村里也算大户,真要是送去县城肯定要惹出大仇来,所以就在牛棚关一关。我这样处理,你不会不高兴吧?”李洪很认真的说道。

他跟秦远现在是同事,自然不想坏了同事之间的交情。

秦远笑着说:“我来之前就跟菱双说,应该就是关牛棚一阵子。所以这个处理,在我的设想之内。”

李洪也笑了起来,“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

李洪的妻子胡彩霞走了过来,又在他们外边的小桌子上放了一盘子刚刚烙出来的薄饼,“吃稀的饿的快,刚才还剩一点儿灰面,干脆做了几个饼子,许老师,你多吃点儿。”

胡彩霞的小女儿来年也要去读书了,说不定就要做许菱双的学生,所以胡彩霞对许菱双很热情。

“谢谢嫂子。”许菱双道了谢,拿了一个饼子咬了一口,“真香啊,我就做不出这么香的饼子。”

胡彩霞笑着说:“这和面啊是有讲究的,回头空了你来我家,我教你怎么做。今天我没空,一会儿要带我婆婆去镇上看腰,她的腰一到这种变天儿的时候就疼的直不起来。”许菱双看了一眼秦远,见他冲自己点点头,她便说:“嫂子,我会看腰,吃了饭,要不然我先给婶子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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