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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僧无?花被逐出师门了。时至今日,人们才知道这妙僧无?花居然身负东瀛血统,更是?魔头石观音之子,手上沾染冤魂无?数,传闻丐帮任老帮主更是?为他所害。而揭穿这一系列事情的,正是?妙僧无?花曾经的至交好友,盗帅楚留香。

当然,他们不知道的是?,妙僧无?花曾有那么?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的内容足以让他更加声明狼藉,然而要?是?把这上面的内容公布出来,与他同时受苦的还有不计其数的姑娘,上面记载的闺房秘闻,足以让无?数个女子自尽而亡。人们总是?忘了,和尚他也是?男人。

这本簿册一旦流传出去?,不知要?闹出多少?血案来,所以楚留香把它?给毁了。

妙僧无?花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无?争山庄里,华真真早就从乔衡嘴里听过妙僧无?花的真实身份,然而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然后她又无?法自控的想起,他那句“你看见我了,也就看见那位妙僧了”,妙僧无?花是?这样一个人物,那他又是?怎样的呢?而他又做了什?么?可以与这位妙僧相媲美?的事情?

华真真的脑子里一片纷乱。

原东园一生循规蹈矩,妙僧无?花的事情传来后,他惋惜道:“本是?一个天纵之才,谁能想到他的本性居然是?这样的,可惜了。”

他拿起金太夫人寄给他的那封信,继续看了下去?。然后对着乔衡说:“快意堂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你处理得不错,不过以后若无?必要?,你也勿要?再去?赌坊之类的地方了,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他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世?上总有些心思不正之人,他就怕有人欺随云目盲,到那时,他不在他身边,又无?人照应,要?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儿也只能任人欺负。

乔衡说:“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原东园看了一眼乔衡,先?是?轻咳了一下嗓子,然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的问道:“我儿今年也不小了,我儿可有意中人?”

乔衡呆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曾有。”

原东园捧着茶盏,喝了一口茶,寻思着该怎么?开口。他问:“……我儿对那金灵芝有何看法?”

乔衡说:“我待她如自己?亲妹。”

原东园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看着乔衡,干脆让他自行体会?:“我儿聪慧,定?能明白为父要?说什?么?。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乔衡自是?听出了他的意思。原东园见他老大不小了,希望他能早日成亲生子。他无?奈地说:“儿子暂无?成亲意愿。”

原东园听他这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有些猜疑,是?不是?自己?从小把这个儿子管管束得太严了,让他长这么?大,都不知道年少?慕艾的滋味。这要?是?放在别人家,儿子都能打酱油跑了,可他这个儿子倒好,竟是?连个心意之人都没有。

还是?说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

原东园只好又试探着说:“我看那华真真挺不错的。”

乔衡诚实地说:“我对她并无?男女爱慕之意。”

原东园也无?奈了,他放下手里的茶盏,说:“我儿是?要?打定?主意愁死为父吗?”

乔衡拿起茶会?,为原东园续了一杯茶。

他说:“父亲又不是?不清楚儿子如今的状况,何苦还要?再去?祸害一个姑娘。”

原东园拿着茶盏,没说话。

他的神?色中闪过一丝痛楚,他紧紧盯着乔衡的面庞,他一字一顿地说:“若有一天,你走在我前头了,你至少?也要?给我留下个指望。”

乔衡笑道:“儿子想不到那么?长远,只想得过且过罢了。”

原东园看着他,见他毫无?变更自己?意愿的想法,只好挥了挥手,他说:“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苍天不公啊……”

……

乔衡并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的,他也不想再来一个妻子以及孩子参与进?他的生活。他一直都在努力,艰难的维持着自己?的各项底线。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但他总是?因为种种原因失诺毁约的行为,让他这种坚持有时候变得如同一个玩笑般可笑。

如果有那么?两个名为“妻子”与“孩子”的存在,突然闯进?了他的生活,他定?然无?法做到对他们完全无?视。可他已经无?法再为他们分出任何心神?了,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如果真有这么?两个人来到了他的世?界中,他觉得到了最后自己?与他们反目成仇的可能性比较大。

由于身躯对于灵魂产生的排异反应,使得他根本不清楚自己?还能在此世?停留多久。

十年?十五年?二十年?

亦或是?一年?两年?三年?

乔衡不知道,同时他也觉得自己?无?需知道。

只要?能认认真真、舒心平静的度过完他还能度过的每一天,他就不敢再奢求些什?么?了。

原东园在他走后,一个人发?了好大一通火,这个一向温和沉稳的长者,把房间砸得面目全非,侍女下仆无?心惊胆战。

华真真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原东园发?火的缘由,也许是?原东园遣人拐外抹角地告诉她的吧。

她独自一人来到了乔衡的房间外,她目光潋滟,小心翼翼地问:“少?庄主觉得我如何?”

乔衡:“容貌清丽,如出水芙蓉,武功高绝,聪颖非凡,世?间少?有匹敌者。”

仍记得原著的他,怎可能不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满口的赞美?之词,却没有华真真想要?听到的意思,当然,也许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想要?从他嘴里听到什?么?。

原东园送来无?数调理身体的药物,个个都是?千金难求之物。

乔衡笑着全收了下来,老实地按照原东园开得药方,按时吃药,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于事无?补。

楚留香来无?争山庄找过他。

他告诉他,他的好友胡铁花和金家的火凤凰金灵芝相爱了。

乔衡并不意外,原著中就是?如此。

楚留香想起一事,他问:“我认识一人,她说自己?中了一种毒,大夫却查不出来,不定?时发?病,病发?时疼痛难忍,难以自控,唯有吃到一种特定?的解药,她才能无?事,但只能缓解一时。要?想彻底治愈,必须服用另一种解药,但她至今未找到那种解药。不知少?庄主知道这种毒吗?”

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石观音的弟子柳无?眉,石观音常用罂粟控制男/宠以及弟子,所以说,柳无?眉的确中毒了,但这种毒却非常人所理解的毒/药。

乔衡说:“你那个朋友中的是?什?么?毒我不清楚的,但我知道有一种东西,你若是?吃了它?制成的毒/品,就会?深陷同样痛苦的境地。”

楚留香:“什?么?东西?”

“罂/粟。”

楚留香苦笑。

离别前,他看着真诚地看着乔衡,说:“少?庄主最近清减了许多。”

乔衡:“无?碍。”

楚留香忧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对自己?好友的担忧与挂念离开了无?争山庄。

******************(以下为新增部分)******************

乔衡如同原东园一样,轻易不出庄。

华真真也一直留在无?争山庄,如他很早之前推测的那样,他从未限制华真真的自由,她却自己?为自己?画地为牢了。

乔衡的房间外原本栽植着一丛青葱翠竹,原东园有一日看过后,觉得竹子聚阴,遍让下人铲除了,然后又命人栽了几大株象征富贵荣华的牡丹与一棵长青松。为此,他遗憾了很久。他很喜欢听微风吹动竹叶发?出的婆娑声,把它?铲除后,他总觉得自己?的院子里沉寂了不少?。

华真真时常过来给他念书听,他没有拒绝,毕竟他身为一个瞎子,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独自阅书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原东园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深夜出了一趟无?争山庄,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么?一个人提剑离开了。然后,他又在一个漫天彩霞的黄昏,顶着沉沉的落日,回到了这里。

他扔给了乔衡一个白玉瓶,里面装着一枚通体雪白的药丸,闻之似有一股清香之气。

乔衡没有多问,直接吞服了下去?,说:“有劳父亲费心了,父亲连日奔波,不妨先?洗漱一番,休息一下。”

原东园未如他此言的那般去?休息,他就在一旁边喝茶边等候着什?么?。

一个时辰后,他说:“伸出手来。”

乔衡闻言,伸出了自己?左手。

原东园的手指搭在他的腕间,他屏气凝神?,沉目敛容,专心致志的为他把脉。

乔衡无?法看到他的表情,而原东园又一向心思沉稳,此时不言不语之下,他也难以揣度他此时的心绪。

一会?儿后,原东园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脸上的表情空茫了一瞬。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乔衡:“父亲?”

原东园回过神?来,安抚道:“我儿勿要?多想,我先?离开一会?儿,去?沐洗一番。”

他走出房间,在长廊上走出十几米远后,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安然无?事。

乔衡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吃下的药丸,在江湖上有一个无?人不知的名字——大还丹。大还丹产自少?林寺,一粒丹药入腹,即可治愈一切内伤、外伤,同时增加数年内力,更有传闻,其有起死回生之效。

然而就是?这么?一粒神?药,他吞下去?后,身体状况居然毫无?好转。

在原东园走远后,乔衡突然低头吐出一口鲜血。

……

在乔衡眼里,他的生活还是?很悠游快活的。

偶尔与远在华山的枯梅师太同一封信,兴致来时,就在庄内素手弹琴一曲。

楚留香来时曾坦言,他唯二听过如此妙音,其一就出自少?庄主之手,其二则出自妙僧无?花之手。

华真真听他此言脸色一变,怀疑楚留香是?否在试探些什?么?。而在她眼中本该最紧张的那人,却只是?笑了一下,就像是?他收下了楚留香的赞美?。

当然,更多的时候,他是?在习文练武。

一手华山清风十三式,被原随云随手使来。剑风扫过花丛,散落一地乱红。人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往往很难保持心情平静,这本该清妙无?迹的剑式,由乔衡使出,无?由来的带出了几分煞气,本该淡泊清宁的气息,也掺杂进?了几分阴戾。

原东园过来探望自己?儿子,恰巧碰到他正在练剑。

看到他的一招一式,他呼吸一窒。

乔衡注意到了原东园的到来,他不再练剑,他道:“父亲。”

原东园神?色复杂地问:“……你从何处学?的华山派清风十三式?”

乔衡暗道大意了。

一直在一旁看着他练剑的华真真急忙上前一步,替他掩饰道:“是?我教?给少?庄主的。”

原东园自然是?不信的。

他问:“我儿,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同对我说了吧。”

满地的花瓣,被风吹得四处飞扬。

乔衡一手执着剑,剑尖垂落在地。他很早就在思考了,原著中的原东园真的对原随云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吗?

华真真张皇地站在一旁,一旦他们动起手来,她至少?也要?把乔衡救下来。

他不慌不忙,款款而言:“若有一天,我如那妙僧无?花般身败名裂,不知父亲会?如何待我?”

原东园神?色一凛,他想要?说,如果你有一天自甘堕落,我定?会?亲手清理门户。

然而终是?于心不忍,他知他这个儿子一向不会?无?的放矢,心中一片凄然。他动了动嘴唇,嗓音干涩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只能尽我所能为你遮掩了,要?是?掩盖不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你一同名誉扫地,人人喊打了。”

乔衡听他此言,脸上露出一个毫不虚假的笑容,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开心,就连他那双眼睛都变得暖意融融。他微笑着,紧接着却是?突然咳嗽了起来,这阵咳嗽并不猛烈,却让原东园和华真真一阵慌乱。

咳着咳着,乔衡侧头吐出一口鲜血。

他的嘴角上犹带着一丝血迹,他用他那双空无?的眼睛“看着”原东园,说了三个字:“我不信。”

原东园向后踉跄了一步。

他不知这三个字,究竟是?随云因为不愿连累无?争山庄而说出口的,还是?真心这样认为。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治不好亲自的双眼,恨无?法以己?身替代亲子,恨苍天不公。

……

又是?半年下去?,无?争山庄上下,即使只是?一个不通医术的仆从,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少?庄主的身体在逐渐衰弱。

那长摆宽袖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更突显其消瘦。

他已许久不曾练剑,只偶尔练几套养生拳,至于其他的招式,对如今的他的身体来说已经成了一种负担,于是?他就干脆弃之不练了。

原东园费尽心机为他调养身体,却完全不见成效。后来,见他喝药如饮水般频繁,实在可怜得很,心想是?药三分毒,既然都没效,还是?停了药吧。

深夜,无?争山庄内一片宁静,唯有树枝上的知了、草丛里的蝈蝈叫个不停。

乔衡摘下腰间的蝠纹佩,放在自己?的书桌上,玉佩下方压着一张写满墨字的宣纸,匆匆扫一眼,上面有这么?一个词“蝙蝠岛”。

听闻今夜会?有一场雨水,他拿上了一柄油纸伞,就这么?一个人走出了无?争山庄。

他这次是?真的离开了,自他走出无?争山庄的那一步起,他就没打算再回来。

原东园看人的确很准,如他所想的那样,乔衡的确是?一个“心高气傲、内藏骄恣”的人。这样一个自矜之人,要?想让他真正的、心甘情愿的对人示弱,这其实是?很难办到的一件事。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身体在未来的某一天衰败的极点后,虚弱无?助地呆在无?争山庄。是?的,这不过是?一点可笑的自尊心。可是?他仅剩的、独属于自己?的东西本就不多了,要?是?连这一点都不再抓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剩下些什?么?。

他慢悠悠地走在道路上,他虽是?孤身一人上路,但他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明月与繁星与他相伴,他心中竟是?难得的安谧。

嗒、嗒、嗒。

那是?马儿在缓慢行走时,马蹄落到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一匹高头大马拦在道路上,马背上骑着一人,他一见到乔衡就把他扯到了马背上。

他故作不知地问:“我儿,你这是?要?去?哪?生是?无?争山庄的人,你就哪也别想去?了。改改你这心高气傲的性子,否则日后早晚要?吃大苦头的。”如果还有“日后”可言的话……

原东园一抖缰绳,马儿跑了起来。

乔衡有些疲倦地说:“慢点,风大。”

原东园连忙拉了下缰绳,让身下的马儿放慢了速度,披星戴月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我上一次扔的那个原创文新坑文案,大家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嘤。我果然还是投奔同人怀抱吧,等我完结了手里两个“天生”的坑,就开新文。

文案试阅读:

每天清晨睁开双眼,林琅就觉得自己对这世间的爱又增加了一分。

同时,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感谢一下那位不知存在与否的造物主,感谢对方造就的世间万物,感谢对方让他可以轮回千载拥有不同的人生。

主角穿牧师,穿神父,穿神僧,穿道士,怎么神棍怎么来

……其实,作者就是最近写够了杀伐果断的主角,想写一个性子柔软和善点的主角啦。

主角的大脑堪比美图秀秀,是那种看什么都能自我脑补得美出朵花来,然后觉得这世界真是太美好了的类型

当然,配角们的脑补能力比主角还要厉害,否则……我怎么让主角苏一把,苏到突破天际飞出银河系╰(*°▽°*)╯

PS: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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