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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二层大门口。
彭飞飞和杨菲洺已经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十几分钟。
彭飞飞身后堵着十多头猪崽。
动物的死亡是常有且具有不定性因素的事，往往会因为一些事的发生而呈现周期性。最近一家养殖场因为员工兑药比例出现问题，从而导致新一批的两个月大的乳猪一夜间全部死亡。
幸亏二层门口空地足够大，不然彭飞飞将被一群猪簇拥。
杨菲洺倚靠在门口，手指一直玩着裙子上的蝴蝶结，她无奈道：“我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别妨碍我工作，小心我任务无法按时完成，到时候上报叫你来给我抓猪崽。”
彭飞飞脚边徘徊的一只猪崽很合时宜地撞了一下他的腿，并不住地发出猪叫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彭飞飞十分嫌弃地躲开，颠了颠身上抱着的小女孩，“我在八层，你上报这些属于杂务，先过我的手。”
无常组负责整个地府的所有杂务和八层上下的事务沟通，如果他拦下的话，杨菲洺的文件别说姜回了，连路停的手里都到不了。
杨菲洺倒是没想到彭飞飞会“滥用私权”。
她最近好不容易才从唐航的事里走出来一些，而且正处于工作的繁忙期，本来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今天彭飞飞还抱着一个小女孩的亡魂来，说让她帮忙照顾一段时间。
想都不用想，这哪能答应！
杨菲洺性情算得上温和了，她试图和彭飞飞讲道理，“孩子的亡魂你尽早处理，不要滞留，你也知道这其中有可能出现的麻烦吧？”
无常在接到普通亡魂之后该第一时间送去登记才是，要到也是到轮回组闫玥那里。
小小紧紧地趴在彭飞飞身上，她对于周围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尤其是这些会飞的猪崽。她指着最粉色的那头，稚嫩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哇，哥哥你看，小猪猪飞起来了！”
“嗯，飞起来了。”彭飞飞顺着话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杨菲洺看着这个小孩无语凝噎，只好扶额。
彭飞飞尴尬一笑，继续道：“我当然知道，但是这个亡魂不愿意轮回啊，她连世界是什么样子都没搞懂。”
小小来到地府之后对这些光怪陆离接受能力很强，她才四岁，并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世界观形成。
另一个层面上也算上是好事。
彭飞飞不是没有试过让她去轮回，可这个小亡魂不愿意走，也许是因为遗憾，也许是其他的原因。小孩子的认知感让她懂得自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所以她就粘着彭飞飞，把彭飞飞当作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杨菲洺对于那十几个猪崽乱飞乱撞实在难以忍受，伸手在空中画了个符，浅蓝色的一条线歪歪扭扭地散了出去，将它们捆在了一起。
小小又“哇”了一声开始冲杨菲洺狂拍手：“姐姐好厉害！姐姐教我！姐姐教我！”
杨菲洺礼貌一笑，递出一小段灵线给小小玩。
彭飞飞瘪瘪嘴：“你看，她很喜欢你这里，再说了她一个小亡魂，又不消耗你什么，就是先找个地方待几天。”
小小从杨菲洺侧开的身子间隙里看到了内里满满当当多种多样的动物，直勾勾的目光就再也收不回来。
其实彭飞飞说的也对，杨菲洺看着小小的模样也很难不喜欢，她最后问道：“闫玥，川，大家都是女人，你为什么不放他们那里，偏要往我这里跑？”
彭飞飞：……
其实他最初也不想安顿在杨菲洺这里的，但想一下闫玥那个风风火火的样子和川那灯红酒绿的领地，对比之下还是奇奇怪怪的动物部要好一些。当然他也不会把这些话说出口，阿谀奉承道：“当然是你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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