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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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太过可怖，三个大活人站在虫山脚下，温热的血让这些血蛭为之疯狂。

李烬眼见他们要被吞噬殆尽，正打算上前，却被一只手拉住。

他扭头惊讶地看着姜回：“放手！”

他可能以为姜回在此时又“害怕”了。

没想到姜回只是抬下巴示意他看婉恬。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静，“情绪会影响人们的判断力和执行力，刚才激怒婉恬已经有了显著的成效，”他把李烬往近一拖，放低声音，“可你怎么也激动起来了，嗯？”

李烬对上姜回的眼睛，黝黑瞳孔里闪烁着他的倒影。

没人会完全站在情绪之外处事，即使身为一个旁观者。可姜回做到了，他拉回了冲动行事的李烬。

李烬脊椎骨泛起了一丝凉意。

可嘴上却鬼使神差说道：“你不怕了吗？”

“嗯？”姜回似乎是被这无厘头的一句话问住，低笑一声，似乎十分无奈，“怕啊，那你陪着我吧。”

平时姜回的笑虽说好看，但李烬知道，他做惯了笑面虎，皮笑肉不笑而已。可这次，那一闪即逝的笑意竟然直达眼底。

李烬这才发现姜回的睫毛似乎也很长。

可还没等李烬讶于自己的发现，那边传来了舅舅的声音。

可谓是撕心裂肺，“你俩！！干啥呢！！操了！！别聊了！！两人互相瞪啥呢！救命啊！！”

他往后退着，时不时伸脚踩死几只靠得太近的小虫。

李烬骤然回过神，拽出了手，匆匆忙忙地扭头看向婉恬。

姜回手心一空，挽着胳膊倚在了那扇门的门框上。抬手刮了一下鼻尖。

这么一看，李烬果然发现了婉恬的不对劲。她的头发在随风飘起，可裙摆却十分僵硬。紧盯几秒后，她的身体像是信号接触不良一般闪烁了一下。

李烬捕捉到了这个画面。这和他刚进幻境看到的那个中年妇女的现象如出一辙。

这不是真的婉恬。

舅舅还在那里惊呼，他没空管姐姐姐夫，跑到了牢笼的边缘藏着。

“别乱跑。”李烬冲身后的姜回说道，然后就到了虫潮之下。

他低头看了看边缘的血蛭，全是蠕动的实体。轻轻一跃踩上了底部，然后一跳，继而是中部，高部。

脚下接连的空虚触感解开了他的疑惑，果然这些血蛭全是虚影。

他转眼间就出现在了婉恬面前。

婉恬问道：“你不要命了是吗？”

李烬反问：“你不敢出来是吗？”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原先还占有优势的婉恬立马气急败坏，她说：“这是我的幻境！我无处不在！”

她指了指牢笼里的三个人，“李烬，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李烬悬在空中，耸耸肩：“随便啊，又不是我的家人。”

他是捕魂官，他的职责只是逮捕厉魂。

“等等？”李烬神情有点危险，“你叫我什么？”

婉恬一笑。李烬声音放低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