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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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无证小饭馆的里间，桌上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的热气。饭桌上面坐着三个人，一男一女背对着李烬，故而看不清楚他们的样貌，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身穿宝蓝色衬衫的胖少年。

这两位应该是他的父母。

胖少年似乎有些拘谨，他的眼神有点溃散，但从始至终都盯着桌前的鸡腿。

他的母亲抬手打掉了他拿起的筷子，训斥道：“这是哪里学的坏毛病，那是给舅舅准备的，不许吃，你是不想上学了吗？！”

胖少年紧咬自己的嘴唇，然后放下了筷子。

李烬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还没来得及他反应，就有人推门而入。

胖少年站了起来，叫了声，“舅舅。”

姜回躲在李烬身后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嗤笑一声重复道：“舅舅。”

李烬更是提高了警惕。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婉恬。

她穿着一袭长裙，凌乱的头发也规规矩矩披在肩上，虽未化妆，但姣好的气质和光滑的皮肤也衬得她和美人玉一般。

作为厉魂的那副可怕，狼狈的模样荡然无存。

婉恬还带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模样。她拉开凳子坐下，整个屋子除了李烬和姜回没人觉得那声“舅舅”有什么不妥。

那个女人又开始催促那个胖少年，“妹妹来了你都不知道把自己的糖分给她吗？你多大的人了还吃糖？”

胖少年胸口的口袋里的巧克力被那个小女孩肉嘟嘟的手抓了去。

姜回在李烬耳边附和道：“多大了，还吃糖。”

李烬胳膊肘往后一使劲，示意他闭嘴。

胖少年没有拒绝，但似乎有些失落。

眼看婉恬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那个女人才谄媚地开口，“弟啊，你看，小婉这不是要读高中了吗，我们的意思是，也没这个钱，”她不好意思干笑了几声，“你看，你的美容院不是刚开张嘛，要不，就让他去给你打打下手？”

胖少年的父亲到现在才开口，“不用给钱的！管他吃喝就行了。”

“弟？”

“小婉？”

李烬在听这段对话时皱起了眉。

婉恬和那个胖少年的周身开始缠上相连的黑雾。

婉恬看着他们讨好的嘴脸，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说道：“怎么能不读书呢，这样，我借给你们钱就好了。”

那女人似乎有点为难，“这……这……”

婉恬摸了摸胖少年的头，说道：“没事，自家人，实在不行等小婉长大以后再还我。”

她一脸宠溺地看着胖少年。

胖少年的头在她的抚摸下，被黑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