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楚留香传奇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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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瑶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入了原随云的房间。房间里并未点灯,却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林瑶适应了黑暗之后，很快发现原随云就侧卧在床上看书,当然,他不是用眼睛在看,而是用手在摸。

林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灯，而是在黑暗中静静地站在桌旁,等待原随云的吩咐。桌上的茶壶里水还温热着，而原随云的手边也有一盏茶,林瑶只等他喝得差不多了去添,一时之间无事可做,脑子里倒是清明了不少。

“阿瑶，你怎么不点灯？”

过了许久，书页翻动的声音停了下来，原随云将书搁在床上,缓缓地坐了起来。林瑶拎过茶壶给他添水，动作并未因为处于黑暗而有任何干扰。

“少爷没有吩咐,阿瑶不敢自作主张。”

她进来时房间就没有点灯，那么她觉得也没有点灯的必要。自从当做一个瞎子之后，林瑶对于黑暗的适应能力强了许多,并不会因为没有烛光就手足无措。而且对于这样的黑暗,她熟悉并喜欢着,因为这样仿佛就会离花满楼近一些。

“你倒是个乖巧的，我乏了，替我宽衣吧。”原随云喝了口热茶，便下了床张开了双臂。作为无争山庄的少主,他从小就是被伺候惯了的，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个送上门来的丫环合不合他的口味。

“是。”

林瑶应了声，上前替原随云宽衣解带，脑中忍不住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人。想当年伺候宫九睡觉的时候，可比伺候原随云麻烦得多，不仅要帮他脱衣服，还得用鞭子伺候得他舒舒服服再帮他穿衣服，末了他不爽，还得再重复一遍，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将原随云剥得只剩亵衣亵裤之后，林瑶又帮他梳理了一下头发，因为不知道梳子在哪儿，她索性以手代梳，还顺便帮他按摩了一下头部的穴位，这种动脑太多的人，大概都会有些头疼脑热的毛病吧。

“你的手倒是灵巧，从前也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原随云很快躺到了床上，不过在林瑶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一寸一寸摸着她的手心和手掌，弄得林瑶痒痒的。

“嗯，如果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少爷随时跟我说。”

林瑶借着说话的机会轻轻将手抽了回来，原随云倒也没有握紧不放的意思，双手放到了被子里，睡相十分地规矩，夸了林瑶两句后便合上了双眼，很快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林瑶搬了个矮凳坐在床边给原随云打扇，一丝睡意也无，手上的动作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心中却琢磨着见到碧桃以后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和她做过的每一件事情，还有原随云对自己的评价，心里也有了计较。

第二日清晨，充分锻炼了双手耐力的林瑶被原随云留在了他的房间补觉，而等她醒来时，画舫已靠岸，船上只余抚琴的原随云一人。

“阿瑶可想好了，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还是跟我走？若是决定要跟我走了，以后发生任何的事情都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呢。”

原随云的琴音比起昨日来添了几分萧索之意，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夏日，但他的琴音却让人想到了瑟瑟的秋风，飘起了归家的思绪。

“君子一诺千金，阿瑶虽不是君子，却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愿服侍少爷左右，无怨无悔。”

林瑶再一次深深作揖，直到原随云将她扶起，然后带上了岸。这是江南的一个小镇，林瑶此前并未来过，跟着原随云七转八转上了山，很快一座隐在山水间的庄园就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不过要进庄园，就要经过一座独木桥，那独木桥只有一人宽，桥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若是不小心掉了下去，怕是尸骨无存。

而当林瑶踩到桥上，才发现独木桥另有玄机，竟像是套着幻阵的感觉，让人一阵晕眩，总觉得下一步就会踩空。原随云已经过了桥，似乎没有受到影响，林瑶闭上双眼，手上掐了个诀便快步跟了上去，一路倒是有惊无险，只是对原随云此人更佩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