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古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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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虹剑并无剑鞘,林瑶手执长剑，只见剑光流转，引得剑冢中众剑齐鸣。紫胤若有所思地望着长虹,目光从惊疑到释然,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有此剑在手,师尊的确再看不上别的剑，也不需要别的剑了。”

如花美眷，终究敌不过逝水流年。紫胤回想起昔日师尊与自己的点点滴滴,只觉恍然如梦。那日她随玄霄一同入魔，便是给出了他答案,而如今几百年过去,他们应该早已结秦晋之好了吧。

他是该放下了。

“却也不是这个道理,只是我既然已有佩剑，再要其他便是贪心，我从也不是个喜新厌旧之人。”

凡事都讲求一个先来后到，武器也是如此。林瑶如今已有长虹剑和凝霜鞭,便不再需要其他了。虽然长虹并无剑灵，但用的时间长了,林瑶和它自然而然就有了感情，若是换剑，她说不定就使不出那些让自己满意的剑法来了。

“师尊所言极是。”

紫胤略低了低头,拂袖间所有的剑归位,之后便是恒久的沉默。林瑶不知01以前是如何与紫胤相处的,自然是少说说错，出了剑冢后与紫胤只谈天墉城的风景布置，一句也未提及从前，毕竟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从前。

很快便到了子时,林瑶背着手站在山崖上望着远方，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轻蹙的眉头拧得更重了些。不远处，紫胤伫立良久，终是朝林瑶走去，在他走到林瑶身后时，一只嫩黄色的纸鹤也轻轻地飘到了林瑶的面前，停在了她抬起的手背上。

“不知瑶儿所求何物？元熙愚笨，说不清楚。若是有暇，瑶儿自可前来，少恭在青玉坛恭候。”

纸鹤轻摇着翅膀，欧阳少恭的声音慢慢消散在风中。林瑶冷笑了声将纸鹤揉在手心，挥手时只剩一堆粉末，须臾便消散在山风中。

原本也没有对元熙从青玉坛带回仙芝玉漱丹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林瑶没想到欧阳少恭竟会这样堂而皇之地向她宣战。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确也没有必要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了，想来屠苏一行人到了琴川，也很快会去青玉坛的。

“青玉坛欧阳少恭？先前倒是听陵越说起过，屠苏下山之后便是遇到了他，然后不肯回山了，师尊与他相识？”

紫胤站在林瑶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将欧阳少恭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包括那个“瑶儿”。便是玄霄，也从未在人前如此亲密地称呼林瑶过，这让原本已经释然的紫胤又有些不忿。

“恩，我与屠苏一同认识的他。紫胤这几日可有闲暇时光？与我一同去一趟青玉坛吧。”

对于欧阳少恭此人，林瑶并不愿意说得太多，毕竟她不应该知道太多，而那样的一个人，紫胤亲自去见见也好，好歹也是与他宝贝徒儿命运紧紧相连的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她一个人去欧阳少恭那里拿仙芝漱魂丹没有必胜的把握。

***

作为一个乖徒弟，紫胤当然是有空的，第二日上午两个人便到达了通往青玉坛的必经之路——会仙桥。会仙桥处于层云叠嶂、高耸青峦之上，至桥上脚下会有流云浮过，稍许不慎便会摔落乃至粉身碎骨。

玩游戏时林瑶常常因为求快踩空重来，这回真的来到了会仙桥，身旁有处变不惊的紫胤，一路倒是无惊无险，轻轻松松便入了青玉坛上层，永为黑夜之地。而她第一个瞧见的，便是站在花坛边的元熙。

元熙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如死水一般，林瑶不用走近，就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而是焦冥所化。从此他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阳光下，也永远不会知道阳光是什么味道。

“元熙……”

林瑶轻叹了句，便带着紫胤去了青玉坛下层，与上层的终日黑夜不同，青玉坛的下层终日沐浴在阳光下，景色十分迷人，只是在这一片耀眼的绿中，隐藏着的是浓浓的死气。

“这些是……焦冥？”

紫胤望着飘在半空中的点点金光，有些迟疑。焦冥这种生物他从未亲眼见过，只是听红玉说起过，只是若真是焦冥，那刚刚那个被称为元熙的男子，应也是焦冥所化。

“相传焦冥能食人尸骨，再聚为形，感应人心。白天散开，夜晚重聚。”林瑶肯定了紫胤的话，只是见前往炼丹房的路一路畅通没有一个青玉坛弟子，倒有些好奇欧阳少恭究竟想做什么。凭他的本事，应该知道她和紫胤已经到了，那么那炼丹房，究竟又会是怎样的龙潭虎穴？

“师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欧阳少恭还没看见，林瑶和紫胤倒是先撞上了主角团，百里屠苏原先一脸凝重，因为他们已在上层发现了焦冥的事情，正要找欧阳少恭询问清楚，没曾想会看到林瑶与紫胤。

“我找少恭有些事情，你师尊便陪我一起来了。屠苏，你们且在外面等上一等，让我先进去如何？我有些私事想和少恭说一说。”

林瑶没想到会这么巧与屠苏他们同一时间过来，而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一堆人一起进去，不然的话紫胤肯定会与少恭打起来，而她想得到仙芝玉漱丹就难上加难了。

“紫胤，你陪屠苏聊聊吧，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

临到门口，林瑶让紫胤也留在了外面，反正欧阳少恭知道这么多人来了，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毕竟他最想得到的还是屠苏身上那属于他的魂魄，至于她，不过是闲时的清粥小菜而已。

不要怕，为梦想而战吧瑶瑶！林瑶在心里为自己默默鼓了一下气，然后推开了炼丹房的大门。炼丹房与她上次来时并无多大区别，若说最大的区别，也不过是上次有很多人，而这次只有欧阳少恭一人而已。

“等瑶儿很久了呢，不知你这回来，又是看上了我这里哪瓶丹药？”

欧阳少恭并未在炼丹，而是倚在软榻上看书。泛黄的羊皮纸在他的指间翻过，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悠闲。谁又会想到，他将瘟疫散入琴川，然后将琴川患病之人尽数化为焦冥呢。真是比宫九丧心病狂地多啊，跟他一比，什么无花什么南宫灵都弱爆了。

“自然是你新炼成的仙芝漱魂丹，我需要五十颗，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你非常想知道的事情，是元熙透露给我的。”

林瑶就站在门口没有靠近欧阳少恭，五十颗丹药对少恭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只看他肯不肯给，而她又能付出怎样的报酬。

“哦？你这么肯定这件事情是我非常想要知道的？我倒是不知，瑶儿何时对我如此了解了呢。”

欧阳少恭坐了起来，他猜到林瑶前来的目的，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雷严真的告诉了元熙什么，而林瑶又从元熙的口中，知道了有关他的旧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都唤我一声瑶儿了，我能不多了解你一点么？少恭~”两个人明明关系并不算近，在称呼上却显得十分亲近，林瑶最后叫欧阳少恭名字的时候尾音带了些颤，就像他唤她“瑶儿”的时候总是拉长了调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