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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一处工地上?,一辆塔吊机的长臂悬垂在水面?,吊着个?铁笼子,里?面?装了几百斤的货物。只不过这货物不是?建筑材料,而是?人。

葛明峰最先?醒来?,先?摇醒了余尔,又摇醒了叶晓柔和张轶晨,说道:“都快清醒清醒,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到这里?了?”

余尔说:“不知道啊,被龙卷风卷来?的?怎么还戴着镣铐,谁给咱们戴上?的?”

见余尔要往外?脱,叶晓柔立即拦住她:“别弄,我刚才试了一下?,烫手,好?像被人施加了什么邪术。”

余尔还是?努力脱了几下?,果然不是?一般的烫,手腕上?立即冒出了两颗血泡。她气急败坏,骂道:“妈的,不用说了,又是?姓赵的那伙人捣的鬼!姑奶奶天天保养皮肤,工资月月败光,这下?可好?,敞着头搁这儿晒就不说了,还给我弄了几个?血泡出来?!别叫姑奶奶逮着他们,不然,老娘采阳补阴补死他们!”

葛明峰比她俩冷静得多,观察了四周,说:“先?别嚷嚷了,我的异能被屏蔽了,你们自查一下?。还有,高帅帅怎么不在这里??”

叶晓柔说:“我的也不行,怕是?这镣铐的问题。”

这下?余尔更恼火了,把镣铐摔打在铁笼子上?,制造出哐啷啷的动静,说:“萧张怎么也不在这里?啊,他要是?在的话好?歹还会撬锁!”

“别吵了,没用的,”一个?声音响起。

“谁在说话?出来?!”余尔喊道。

只见水面?上?缓缓开过来?一艘三层大游船,在铁笼旁边驶停之后,一个?男人走出船舱,踏上?了顶层的甲板。

余尔一见到他顿时刹不住嘴了,只觉得火气冲上?了天灵盖,恨不得一掌劈死这个?人渣,“陈焕,你个?狗X的渣男还没死啊,我他妈的差点去路口给你烧纸了!”

陈焕说:“盼我死,你可有的盼了。我早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陈焕了。余尔,你该后悔当初对我那么绝情,害我被那群人践踏,不然今天你或许还有条活路。”

余尔轻蔑一笑,“怎么,攀上?赵狗就敢出来?乱咬人了?我呸!”

陈焕脸色变了变,“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闭嘴!”

葛明峰接了话茬,“是?啊余尔,跟一条狗较什么劲呢,咱也不会学狗吠呀。”

陈焕:“你!!”

陈焕气得脸色青白,转身朝向舱室时就换上?了一副点头哈腰的嘴脸,嘀咕了几句,之后拿起对讲机说:“放笼子,把他们丢水里?,先?闷五分钟!”

余尔:“我靠!陈焕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就闷死姑奶奶,不然等姑奶奶脱了身,非叫你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余尔发着脾气,但下?一秒钟就没这闲功夫了,他们几人栖身的铁笼子开始快速下?沉。

“张轶晨,大口吸气!”葛明峰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句,整个?人就沉进了水里?。

咕嘟咕嘟,一连串的气泡从水面?冒出来?,也不知道都是?谁的。

船舱里?又走出两个?人,一个?是?鸟语者小郑,另一个?是?身材窈窕的美?艳女?人。女?人走到陈焕身旁,提醒他说:“老大说了留他们活命。”

陈焕搂住女?人,“可是?那个?毛丫头骂我,不涮涮他们我不解恨。要不然,今天晚上?去我那里?,你好?好?哄哄我?”

女?人促狭地笑骂道:“没正经的东西?,老大在里?面?呢!”

两人打情骂俏,陈焕的心情便也好?了不少?,对讲机前说了几句,指使?着开塔吊机的人做事。

铁笼子又缓缓升了起来?。葛明峰狠狠呛了几口水,一遇到空气立马变身吸气机,一边猛咳一边说:“早知道,我就,不提醒了。熊孩子,你是?会肺呼吸吧!”

张轶晨茫然地看着喘成肺痨的三个?人,淡定?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说:“贺陵?”

“贺陵”一词俨然就是?他的代言,只需要考虑升调和降调就可以了,大家基本都能明白他在表达什么。

于是?余尔断断续续地说:“贺陵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还是?,别太指望他,的好?。”

见他们狼狈,甲板上?的陈焕终于小人得志,“怎么样,河水好?喝吗?”

余尔抬眼看他,气得咬牙切齿。

她看见陈焕搂着那女?人,手指还有意无意地摩挲女?人的脖子,心里?头冒出一点不痛快来?。本着“我不痛快渣男也别想?痛快”的原则,她又嗤笑一声。

那女?人问:“你笑什么?你的男人现在属于我了,你不该难过吗?”

余尔说:“难过。但我是?替你难过。冒昧地问一句,你跟他上?床了没有?”

女?人说:“上?了又怎么样?你管得着么?”

余尔露出惋惜表情,“哎哟哟,动作也太快了点,现在提醒你也来?不及了呀,还是?不说了吧。”

陈焕说:“你什么意思?”

余尔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啊?你是?什么情况还要别人戳穿?啧,渣男就是?渣男,可太不负责任了。哎,女?子,得空还是?去趟医院吧,检查检查。”

女?人望向陈焕,“你不解释一下?吗?”

陈焕满脸官司,“我不知道呀,她是?在胡说八道!”

余尔:“是?我胡说还是?你存心隐瞒哦。”

她这样云里?雾里?含沙射影,陈焕更不知道该怎么自证,就对着女?人发誓:“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别信她的,她又没和我上?过床!”

余尔说:“那我为什么没跟你上?床,你心里?没个?逼数吗?”

陈焕急了:“我跟你又不熟,还没到上?床的地步好?吧,别在这儿瞎说八道!”

余尔说:“不熟?初中时咱俩前后排,你说不熟?”

女?人听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拨掉陈焕的手,“我看咱俩也需要多熟悉一段时间,毕竟你连自己的毛病都没向我坦白。”

陈焕脱口而出:“我举的!别听她造谣,我很强的!”

余尔忍不住大笑起来?,“陈焕,我是?说你不举吗?哈哈,下?次去看医生的时候记得顺便挂个?脑科,好?好?测一下?智力,哈哈哈哈!”

此时陈焕已经脸色铁青,他怀疑余尔在暗示某种会人传人的重大疾病,还想?再辩解几句,却被女?人赏了一个?大耳刮。

他捂着脸,喘着粗气,拿起对讲机,“放笼子,给我淹死他们!”

“你倒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船舱里?,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向陈焕瞥去一个?不言而喻的眼神,“谁给你的权力?”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陈焕听了却吓得连忙垂了脑袋,退到他身后,“老大,对不起,但这个?女?人实在是?……”

余尔说:“我怎么了?我又没说你不举,你自己说的,而且再三强调,好?像不举是?个?能丢你祖宗八辈脸的耻辱似的。”

陈焕说:“不举本来?就是?耻辱,那还能算个?男人吗?关键我又不是?,你为什么要侮辱诽谤我!”

“轰!”

陈焕突然跪倒在甲板上?。

他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影涿,“老大,我……”

影涿收回手,继续把玩碎瓷片,只对陈焕说了一个?字:“滚。”

陈焕哆嗦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滚进舱室里?了,余尔和叶晓柔则互相击掌庆祝,笑成了一团。

张轶晨拉着葛明峰的袖口,好?奇地问:“不,举?”

葛明峰揉揉他的脑袋,“乖孩子,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他转向影涿,问道:“影涿老兄,有事就说事,把我们掳这儿来?干嘛呢?还关在铁笼子里?,像捉鸟似的,这可不大礼貌啊。”

察觉到影涿旁边的小郑手指动了一下?,葛明峰见缝插针,“小郑,你爸爸怎么样了?这段时间身体还好?吗?你不在家,他会替你照顾好?那些小鸟吗?”

小郑不吱声,影涿就微微一笑,“别动歪脑筋了,葛院长,他现在是?我的人。”

葛明峰说:“行,他是?你的人,权当我从来?没去慰问过,也权当我辜负了他爸爸的托孤重任。”

影涿手里?的碎瓷片化成了雾气,转悠了两圈之后没进了他的掌心,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腕表。他按了下?侧面?的按钮,说:“这小玩意儿还挺好?用的,找起人来?可比老方法快得多,赵流风差不多也该得手了。”

葛明峰皱眉:“你对贺陵干了什么?”影涿笑笑,并不答话,反问道:“你现在天眼几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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