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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遭,萧张觉得备受打?击,摔了遥控器之后嗷嗷奔上了楼梯,贺陵在后面?喊他他都没理。葛明峰拍了拍贺陵的肩膀:“算啦,他就是容易在自己的发明上钻牛角尖。不过也是一番好意,上回去清水你不是晕大巴了么,他知道以后就突然来了灵感。”
贺陵哭笑不得:“看来咱们院经费真?的很紧张,要拿病房的轮椅做研究。”
葛明峰从白大褂衣袋里掏出一板药片,递给贺陵:“专业人士给你建议:晕车得吃晕车药。”
贺陵欣然接了:“谢谢葛大夫。”
这回仍然是用葛明峰的身份证给封惊客买的汽车票,再次感受大巴的颠簸,贺陵对亏待了祖宗的自责感有增无?减。
要不是他还没能学会?化雾的技巧,这会?儿就可以和祖宗一人一坨在天上飞了,航空管制都奈何他们不得。
再者,要是能解锁赵流风那样的技能也好啊,化成水银飞到扬州去。这样虽然容易暴露,引起?民众恐慌,但它比化雾多?了一条实?惠:能裹着祖宗。
想到深处贺陵偷着乐,忽然觉得胃里翻搅,就赶紧拿出了晕车药,谁知刚剥出一粒,就被封惊客拦住了。
封惊客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贺陵泪花盈盈,指着自己的胸口:“想吐。”
封惊客于是挪动了一下位置,腾出自己的左臂,迟疑地搂住了贺陵的肩膀。贺陵从善如流地歪靠上去,眨巴着眼睛问:“是这个意思么?”
封惊客别开?视线:“嗯。”
贺陵顿时不想吐了,追着问:“这样能有用吗?”
封惊客讷讷:“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贺陵立马贴得更紧了:“那你好好搂着,不然晃起?来就前功尽弃了。”
封惊客:“……”收紧了手?臂。
贺陵又说:“好像的确有点用。但还是晃。”
封惊客:“……”又收紧了些。
贺陵腹内抽筋,骚气冲天地“啊”了一声:“真?的感觉好多?了,但是你心跳好快呢。”
封惊客:“……闭嘴。”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两人经过转车于第二天晚上才到达。贺陵纯粹是依靠封惊客熬过来的,封惊客这一天多?的时间便算片刻没休息过。
到了预定的酒店,贺陵洗了个澡就躺下睡了,既没带粉红小猪,也没对封惊客提任何要求,乖得不像话。
封惊客想问他需不需要,但看他累得动也不想动,似乎是不需要的,心里莫名生出些失落的情绪。又闻见?他身上的淡淡果子香气,一时鬼迷心窍,也进了浴室,用了一小包贺陵带来的旅行装浴液。
浴液香甜,的确与贺陵身上的气味一样。
封惊客自责却又餍足。
由于他体温偏低,带得整个浴室都凉飕飕的,热水下来时就激出了大量的蒸汽,弥散开?的香味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抬起?自己的右手?,迷蒙中看见?热水淋在手?腕上,想着到底是怎样的执念,才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咬痕成了几百次解体都磨灭不掉的精核。
影涿向他描述的那些过程,像刀子在他心头刻磨,最后一点一点,雕琢出了贺陵的模样。
从子婴到贺陵需要多?少刀,他就痛了多?少下。
自以为是遮风挡雨的伞,却不曾想,那人所承受的风雨都是自己给的。
“十六!”贺陵惊恐的声音突然从浴室外面?传来,“十六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水蒸气!你在什么位置?!”
封惊客刚想开?口说别担心,就听见?浴室门被踹开?了,贺陵打?开?换气风口,拿着枕头拼命挥散水蒸气,直到看见?他一丝未着地站在淋浴房里。
封惊客全身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番茄色,甚至在慌乱之中关掉了水龙头,使得水蒸气在眨眼功夫就排了个干净。
贺陵倒吸一口凉气:“嗝!!”
封惊客仓皇背过身:“先出去。”
痴傻的贺陵:“噢……嗯?噢噢!”回过神来,砰地关上了门。
隔着一扇门,贺陵激动得直抖腿:妈呀,我全都看见?了!封惊客则羞惭不堪:失礼,他全都看见?了。
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门内的人不敢出来,门外的人也不敢进去。
“十六啊,你好了吗?”终于还是贺陵先开?了口,“你要是好了吱个声,我想进去上个厕所。”
门被打?开?,封惊客走了出来,又是一派端庄肃穆的古时扮相,用长袍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说:“好了。”
贺陵也没敢开?他玩笑,进去之后用冷水冲了把?脸,仔细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流鼻血,出来说道:“那个,我刚才打?电话跟前台问了一下,在隔壁加订了一间房,我去隔壁睡吧。”
封惊客知道若是不分开?冷静,只怕贺陵这夜真?不能好好休息,便点头答应了:“你留下,我去隔壁。”
不容拒绝,他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这屋子里到处都是草莓的香甜,多?留一刻都是对他人性的考验。
封惊客走后,贺陵睁着眼睛躺到了凌晨两点。
他知道封惊客没去隔壁,前台来送房卡的时候还是自己接的。按照那祖宗的习惯,估计又跑哪棵“菩提树”下面?自我反省去了。
好在他已经在车上睡了个够,手?机上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赶往瓜洲古渡。他要独自去一趟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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