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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不是同一种催眠术,那人施法时会让对方头疼。”“嗯,如果能够反向操控就好了,比如说我通过那人存留在院长大脑中的信号或残存异能,搜索定位他。”
“不急,他们既然唤醒我,必定还会再来找我。”
“嗯,我猜那伙人不是针对你才放的毒气,他们知道你毒不死,只想把我们几个碍事的除掉罢了。”想到这里贺陵恍然一惊,“这博物院里肯定还有他们的内线,不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在这里。”
封惊客并不意外,轻轻“嗯”了一声。
“哎哟,别吵了!我需要安静!”沉默许久的萧张突然喊了一句,几人都立即闭嘴,墓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葛明峰问他:“萧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萧张:“嘘,我听见有金属的共鸣声。”
贺陵:“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听见了,但是……声音太微弱了,听不真切。”
封惊客望向他:“听见什么了?”
“你没听见?”贺陵见其余几人也跟着一起摇头,便解释,“好像是特别轻微的钟声,不是那种寺庙的大钟,而是非常清脆的,像铃铛,又比铃铛声要闷一点。”
封惊客了然:“编钟。”
“啊,”贺陵从兜里拿出迷你小编钟,凑在耳边,“是它在响?”
封惊客:“这墓室里有东西,萧公子不妨再多听听,看能否听得到具体位置。”
“呃……”萧张为那一声“萧公子”挠头,推了推黑框眼镜,“那我试试吧。”
片刻之后,他在墓门附近的某处找到了共鸣最强烈的点,说道:“差不多就是这里。”
“葛队长”下令:“开挖!”
余尔:“没有工具怎么挖?这还不知道要挖多深呢。”
叶晓柔:“怎么没工具,你那爪子不是厉害着呢么,你一个人挖就行了。”
余尔:“我先把你那两个窟窿眼儿里的羊屎蛋挖出来!”
叶晓柔:“你小心自己那废物爪子直接断在里头!”
葛明峰:“……算了,我自己挖。”
贺陵没叫他动手,因为天眼和占卜术在这会儿一点忙都帮不上。他从青铜棺盖上抠出两枚半截没在钉孔里的封噩钉,独自揽了这个活。
葛明峰没阻拦,他正想看看封噩钉会对贺陵产生什么影响——贺陵体内有噩能量他是确信的,既然封噩钉能困住噩命体,自然也该排斥贺陵。
跟其余人不一样,贺陵似乎没有因为噩命体的现世而使自身异能增进,明明他体内的能量强到难以估测,却因为某种原因发挥不出来,而他也没有因此出现健康问题,这很不科学。就好比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身体里蓄满了能量,如果一直不宣泄,早晚会炸的。
除非……
葛明峰想起那天晚上在这墓室里碰到的魔头。
除非贺陵和那魔头一样,是天生的噩容器。
“葛队长”内心烦躁,站在旁边疯狂地挠头,贺陵没好气道:“我在这儿辛苦挖坟,你在旁边抖落头皮屑往回掩埋,我到底是挖还是不挖?”
“葛队长”耷拉着那张四十四码的脸:“哎,行行行,你挖你的,我走就是了。但是你得注意,X满自溢,多警醒着点儿自己的身体。”
贺陵满脑袋黑线:“啊???”
“没什么,我瞎说的!总之你得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抽空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才能提升自己的异能,该利用的利用起来。”
贺陵:什么玩意儿……
葛明峰躲开以后贺陵继续挖土,周围土屑飞溅,其余人都避得远远的,唯独封惊客还守在旁边。贺陵气喘吁吁:“祖宗,你也站远点,别把衣服弄脏了。”
封惊客却道:“你吸入了水银毒雾。”
“啊,是么,难怪有点头重脚轻,可能是离地太近了。没事,马上挖到了东西就出去,医院里能治好。”
封惊客不再多说,指尖微动,便有几缕白雾悄无声息地朝贺陵飘了过去,转悠了两圈后从各个入口钻进了他的身体。
贺陵只觉得身上的几个窟窿同时一冷,随后呼吸道里的粘滞感就消失了。他明白过来,立刻笑脸相迎:“谢谢祖宗,我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刚洗完肺似的!但是下次能不能别每个洞都钻?你钻明面上的,衣服底下的就算了呗?”
封惊客:“……”
贺陵忍不住大笑起来,这祖宗经不住调戏,稍微一逗脸就红了。
挖了半个多小时,边上的几人差不多都进入了梦乡,贺陵终于完工。“找到了!”
闷闷的声音传出,几人脑袋一磕,才发现贺陵已经在原地挖出了一人高的深坑。
余尔激动得鼓掌:“牛逼!不愧是神之右手,你这一个人顶得上一个挖井队啊!”
叶晓柔眉毛一挑:“贺陵同志,单身多少年了?”
贺陵翻了个白眼,从坑里扔出一把断刀,扒住坑沿准备翻出来。封惊客朝他伸手,贺陵顿时受宠若惊,使劲往身上擦了几把,没土了才把手递过去。两人有那么一瞬贴得极近,全赖贺陵故意抵住了坑壁,让封惊客估错了他的体重,用力过猛。
鼻尖与鼻尖只相距毫厘,呼吸可闻,气氛微妙,贺陵满眼都是小人得志的谑笑,封惊客则发誓再也不多管他的闲事。
其余几人各往旁边让了一步,指天指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贺陵便凑过去一起瞅,问葛明峰:“天上有什么?”
葛明峰嫌恶地推开他:“离我远点儿!”
“怎么,我身上有汗味儿?”贺陵皱着鼻子闻了闻,“还真有。但是你也太没良心了,我是替你接的活,能不能知恩图报?”
葛明峰懒得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跑到一旁看刀去了,高帅帅便问道:“是这把刀和编钟共鸣吗?这是什么刀?”
萧张:“是它没错,现在我听不见共鸣声了,贺陵你还能听见钟声吗?”
贺陵摇头:“没有了。”
余尔:“奇怪,倒像是故意引着咱们挖出它似的,有灵性啊。但是这把刀看起来真没什么特别的,又旧又钝,还是断的,怎么唯独它能和编钟共鸣?那编钟又是什么来头,我还以为是地摊货。”
贺陵深深看了一眼断刀,一时有些难以开口。
因为这断刀和他梦里的那把一模一样,正是白衣少年人用来启封青铜棺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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