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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了把鼻子,才说:“魏家发了个讣告,说夫人没了,我寻思着,少爷应该也满了二十五了,我担心……担心魏家人会对您下手,没忍住,带了一伙人就猫在秦岭边上,后来听说,魏家里有动静,像是有人逃出来了,我就派了人去接应,结果发现,并不是您,不过和那人打了个照面,我死拦活拦,他才和我说了一句,他离开时,在林子里看到一个晕倒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我要找的,我就……。”“你担心魏家对我动手?”我恍然大悟,可惜我身子如今动弹不得,不然我一定会爬起来,好好质问一下海陆生,“你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可他却不告诉我。
海陆生着急跺脚:“当初我便劝过少爷和夫人,不要……,”他哽住,我知道他心里头也难受,当年我和母亲逃难,若没有他护着,我和母亲这等锦衣玉食养着的人,怎么能活到今天,他低头,“过去的事都不提了,少爷,我接您回家。”
***
我和海陆生仿佛有一种天生的默契,自此以后,魏家的事,我不提,他也不问,至于他的容貌为何一直没有老去,我也没有多追问,因为渐渐的,我也知道了,自打我换上凤骨之后,这五年来,我的身体仿佛一种停留在了二十五岁,和我同龄的人已经渐渐有了细纹,他们的眼角爬上了疲惫和三十而立带来的成熟,而我,还是和五年前一样。
我想,海陆生一定也是一个换骨人,不然,他不会对魏家的勾当这么清楚。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原来海陆生背后不单单是当时来接我的那三四个人罢了,他所说的海家,家底殷实雄厚,他说,这些都是他离开我和母亲之后一手打下的江山。
那时候时局乱,清廷是雷霆手段和怀柔政策并行,海陆生当时是第一批主动剃头的人,自然也是得了不少好处,他说他是含着泪剃掉头发的,可没办法,他活得太久了,这种朝代更迭的事,他之前也遇到过。
“形势比人强啊少爷。”他对着我百般努力地辩解,拼了命地想让我相信他这一颗真心。
“我知道。”我点头,“换了我,我也会剃的。”
他有些惊讶,过往我的脾气最是刚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句话我也时常挂在嘴边,可去了一趟魏家之后,我就变了,我只想活着,不管什么样的方式,若是可以……
“我要好好活着。”我咬牙,我的桌面上堆着厚厚的一沓账簿,这些都是我接收了海家部分生意后不断收拢其他铺子赚回来的,五年来,我不要命地赚钱,纵然海陆生劝过我无数遍,也拦不住我的脚步。
“然后,”我笑了,我看着海陆生,“我要魏家血债血偿,我受过的苦,我娘受过的骗,我都会让他们一丝不落地也还回来。”
我以为海陆生听了一定会和我一样激昂,和我一样,血都在沸腾,可他只说了一句:“少爷,何苦?”
这句“何苦”瞬间把我们的距离拉得好远,他只想带着族人好好生活,而我,却只想和魏家一决生死。
于是我们就此分了家,我刚出魏家的时候的确身无分文,是海陆生给我了本钱,我按照当时最高的利率全部还给了他,连本带息,我一个子儿都不多拿他的,纵然是这样,我留下的这些和我后续赚来的,也足够我把江家重新发扬光大了。
我回了老家,找到了江家族人,经过十五年前的那场大乱,江家氏族人丁凋零,富足的几户人家早就搬离了老家,不仅离开故地,他们还要求从族谱上除了名,理由很是可笑,说如今是清廷当政,袁督师当年是抗清的,我爹当年又是袁督师的部下,晦气,丢人,还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我听了甚是气愤,当年我江家发迹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舔我们家舔得跟狗似的,这才十几年罢了,一个个甩手不认人。
不过好在,江家如今有了我,我花了一大笔钱,把江家祠堂里里外外全部翻修了一遍,把我爹的牌位恭恭敬敬地请进了祠堂里,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闹出大动静,果然,很快我就收到了好几封来自外地问好的书信,这些信里倒是情真意切地把我和我爹夸赞了一通,左右不过一个意思,听说江家最近整修祠堂,招揽族人,他们在外头,其实过得也并不怎么好,原本好端端的生意突然出了不少纰漏,逃债的逃债,被关押的关押,都希望我能拉一把。
我笑了,这次是真正的得意,因为那些纰漏和官司,都是我动的手脚,魏一杭曾和我说过一句话,这人啊,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的,他当时只是想说他豢养我十年就等着把我剥皮的那一日,可在我看来,对付这群吃里扒外的江家人,倒是十分受用。
我用同样的方法,把一拨又一拨的江家人逼回了山东,重新组织,划分等级,隐姓埋名,姓郭的专门从政,姓陆的专门经商,可我知道,仅仅是这样绝对无法和魏家抗衡,他们都是换骨后的活人,命长不说,还各有本事。
不过我打听得来,当时灵兽北迁,曾经在山东落脚多年,必有留存或遗落的灵兽可供换骨,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水推舟?
可当我派人四处搜寻灵兽的时候,海陆生遣人来了信阻我,说若我真准备寻灵兽换骨,那和魏家有什么俩样?
我心里头像是被突然捅了一刀似的,我的确是疯魔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和魏家一样残忍狠毒,可我每次想到我在石台上被关的那三天,我心口的怒火就难以平息,我奋力提笔,回了他一封书信,上头只写了一句话:“打败黑暗的唯一办法,就是比他更黑比他更狠,若你不愿意帮我,也就不必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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