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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汉被打了,这才是懦懦地往韦荣身后躲,他细如蚊声,想要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是赵……。”赵全立刻上手捂着张小汉的嘴,嘴上劝:“哟,祖宗,您可别添乱了,你佟叔在气头上,您少说两句。”
赵全又劝佟大:“难怪人家给你取外号叫佟大脾气呢,你说,咱这都是自家人,犯了什么错,改正就行了,那平江寨想并了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差这一会儿吗?”
这句话,还真是激到了佟大的痛点,他胳膊肘一甩,狠狠推了赵全一下:“我手下一崽子,正月十五过生日,他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过过生日,也没吃过元宵,我说,现在物资缺,没事!买不起糯米和白糖,我用青稞面给他捏个团团,再上山给他挖点野蜂蜜来,将就着吃了,可人家昨天死了!在杨家界被人一飞刀削了脑袋!就是没等到正月十五老子给他过生日,你说!差不差这一会儿?”
佟大眼眶红了:“他娘的老子白给蜜蜂蜇了一手包!”他回头又指着韦荣骂:“就你家孩子是孩子!别家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
韦荣没动:“你想咋样?”
佟大指着张小汉:“我也不要他的命,我晓得,我要了他的命,你韦荣就敢要老子的命,老子打不过你,这样吧,大当家她偏袒你韦荣,我无话可说,吊也吊完了,让他张小汉切两个手指头,一个,当给那崽子赔罪,还有一个,赔给鹌鹑和小刁子,他俩昨天死里逃生,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口气提不上来也得死,这要求,不过分吧。”
都是护犊子的人,撞在一块儿就成了你死我活。
韦荣低头看了张小汉一眼,他脸色煞白,手指僵着,指尖没一点儿血色,被吊久了,供血不上,都这样。
佟大又笑:“反正他现在手指头也没得感觉,快些削,他还不痛,这事儿,私了最好,你晓得花舌子最大的本事就是探消息传消息,你也不想,我让整个寨子的人都晓得,你家小汉害了全寨人吧。”
张小汉拼了命的摇头,他手指头抬不起来,就用牙齿咬着韦荣的裤腿,支支吾吾地喊:“韦叔,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没手指头!看在我爹的份上,求你了!”
“行!”韦荣掏出插在腰带上的短刀,他低头,看到张小汉眼里写满的可怖和惊恐,他又伸出自己的左手,用力的张开,手背上是崎岖遒劲的筋脉,他伸手朝着佟大,“我代他,你要哪两个?”
佟大咧嘴:“你他娘的逗我呢?”
韦荣把刀换了个手,又伸出右手对着佟大:“我右手使得比较顺,左手你不满意的话,可以从我右手里选。”
韦荣的右手,那可是拿枪拿刀的右手,那可是一拳打晕蛮牛的右手,连之前的寨主丁承忠都夸过,韦荣的右手,千金不换。
气氛冰凝,一瞬间,没人敢说话。
赵全和声和气地开口劝:“荣哥的右手可是端枪的手,少了哪个指头都……。”
“赵全你给闭嘴,”韦荣冷眼看着他,“你的账,有人和你算,少两面三刀的当好人。”
佟大立刻回了句嘴:“你就是好赖不分,人赵全起码在寨子里老老实实做事了,哪像张小汉这个孽障,只晓得惹事!”他深呼了一口气:“你以为老子不敢选是吧,”佟大挑衅似的伸出自己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枪”的手势,“就这俩吧。”
“好。”韦荣面不改色,挥刀往下,动作狠准,不带犹豫,佟大惊呼了一声:“我.操,你还真……。”
哐当一下,一矢直接击中韦荣手中刀刃,这力度太大,震得韦荣手心一麻,扔刀落地。
伍石瑛自远处拿着弩走过来,她身后跟着敖瑾,这两天,寨子里的人都喊她瑾姑娘,都晓得她是伍石瑛的亲侄女。
伍石瑛走近了,先是看了一圈,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神态,还有各自欲言又止的样子,全落在了她的眼里。
“有空,就多去探探消息,检查检查寨防,研究研究兵法,平江寨的人还没来呢,自己人倒先打起来了。”伍石瑛一下子批评了三个人,她又指着佟大,“你倒是会选啊,削了他的拇指和食指,用你的手指头来开枪?”
“还有你,”伍石瑛狠狠地瞪了张小汉一眼,“你不想没手指头,就让你韦叔削?”
张小汉支支吾吾的辩解:“我……我没想。”
“那你拦着了没?你没拦着吧,你还顶嘴?”伍石瑛调子都高了,“还就你敢顶嘴,在场的就你的手指头最没用!”
伍石瑛三人一起骂了一遍,又挑了佟大的刺儿,却又依着佟大的意思把张小汉也给说了一通,这里外里,看着谁也没偏袒。
伍石瑛斜眼喊了一声佟大,对他说:“前日抓来的海燕秋,醒了,我和瑾姑娘要去问话,你也一起听着。”
佟大点了点头,脸色才慢慢恢复一些血色,就跟着伍石瑛去了,也不敢挨得太近,就隔着十几步跟着。
敖瑾和伍石瑛并排走,她脸朝着前面,却对着伍石瑛说:“那个叫赵全的,心眼很多嘛。”
伍石瑛也没回头,依旧看着前头:“你又听到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很少写作话了,因为我发现,我一写就忍不住会带入自己对文的一些看法,对角色的评价,感觉这样不好,会影响小可爱们独立的阅读感受,所以以后有啥感想,我尽量微博说,也方便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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