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姜国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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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来了，别磨蹭了。”秦施不理她的小心思，直接将人塞进马车里，“坐稳了。”她以前常做这事儿，车驾得极稳，竟能跟上秦业和王翊。

颠簸好一阵灵雀才找到平衡，坐起身来靠到车壁上。

楚太后生辰那日生出许多烦心事，她奋不顾身为秦王挡熊的英勇事迹已在咸阳传开，整个咸阳的人都说她爱慕秦王，说她自恃美貌目中无人，嘲笑她出身下贱身份低微也敢觊觎秦王。凡此种种，越演越烈，她已是秦人口自不量力心比天高的愚蠢女人。

之所以决定同秦施外出散心，为的是远离咸阳的流言蜚语。她好不容易才抚平心绪，不想又遇秦业。懊恼地理好头发，坐在车内望着外面往后退的花木发呆。

中午在一处荒野歇脚，秦施进马车拿干粮，招呼灵雀也出去吃。小河边的树荫下，刚准备分好干粮和水，就见一队人马过来。

他们做商旅打扮，行动却十分迅速，非一般家仆能比。对方人多，王翊便将马和车挪到边上让路。

商旅中数人目光扫了四人一眼，按着腰间佩剑，随时准备取他们性命。王翊将三人挡在身后，随时准备迎敌。

这时听马车中人说道：“莫要动粗。”那群眼神犀利的家丁才作罢，轻哼一声挪开右手，继续向前。

山野道路崎岖，车帘随车晃动，恍惚之间看到车内那位贵人，他须发乌黑，面容精瘦。觉察到有人看他，便转过头来，看向路旁四人。两个青年男子一个俊美骄傲，贵不可言；一个温润谦和，却很不好惹。未来得及细看另两个，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不过想到此行任务，便不耽搁，让一干手下快马加鞭赶去目的地。

“可曾看出不妥之处？”秦业紧盯远去的车队。

“不是普通商队，有二十来个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死士。”王翊说道，“若我没有猜错，马车里那位是鼎鼎有名的焱一先生。”

秦施凑了过来，惊讶道：“焱一先生？就是传说中阴阳家的三大高手之首？他去秦国做什么？”

“听说他闭关已久，也从不轻易离开周王畿，此番去秦国，只可能为了姜国圣女。”王翊猜测说。

秦业对圣女不感兴趣，道：“真以为控制圣女就能将琅嬛据为己有，进而重振周室一统天下？若是如此，天下早就姓姜而非七国争霸。由他们去折腾，不必多管。”为了争夺琅嬛，姜国那些家族做尽丑事，折腾来折腾去还是一场空。周室如今横插一脚，并不能扭转局面。

王翊提议道：“属下以为，还是派人盯着那行人。”

秦业不关心姜国圣女，并不表示他允许不相干的人在秦国撒野，当即招来传信的海东青，将消息递回咸阳亲信。

“对那位姜国圣女，我到真有几分好奇了。日后她出现，定要去姜国或是周室看上一看。”这闹得一出又一出的，当真是吊人胃口。秦施说道。

“日后有空，我陪你去。”王翊也好奇得很。

这时只有灵雀漠不关心，默默地啃着肉干和面饼。见他们突然看向她，只得道：“走了一路，你们不饿吗？”

“给我一个吧。”王翊笑道，当真是不知愁滋味的小姑娘，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填饱肚子后，四人继续赶路，走过山林荒野和村镇，皆是一路安宁。

灵雀不负秦施说的“心细手巧”之名，她一路照顾三人衣着吃食，张罗住处，将力所能及之事做到最好。秦施见她妥当，便将财物交给她保管。挑剔如秦业，也觉她行事周全，如此一来越发的爱使唤她。

不过一得了空，灵雀就离秦业远远的，仿佛陌路路人。跟在秦施身边做事，浑然不觉自己是个大灯泡。

又是一夜露宿野外，她不会武功便留在原地照看车马，挖坑埋灶，等他们拾柴抓鱼回来。秦施将剖干洗净的鱼交给她，便拿来剑和王翊请教去了。

王翊毫不藏私，只要秦施想学，他便倾囊相授。两人一同练剑，亦或是手把手教学，很是和谐亲密。见他们那般要好，脑子里浮现“神仙眷侣”一词来。这时她才发觉，她这一路像个打散鸳鸯的棒槌，讨人厌得很。

出门在外，秦业仍然手不释卷，无事时就拿着书简，送信的信鸽和海东青往来频繁，不在咸阳，他依旧对国内大小事务了如指掌。批阅国事之余，不忘分心提醒灵雀：“再看下去鱼就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