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觐见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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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当故事来听，的确是一个精彩悲壮的传奇。如果真有其事，会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尔虞我诈？灵雀止不住想到。

秦施说了许久，也不觉口干舌燥，继续说道：“千万年之后，最后一位转世净化圣灵石的邪气怨气，用魂魄修补其裂痕，这才将诅咒破解。如此一来，琅嬛便有了固定之所，便是姜国境内的北川之中，碧湖之上。至于为何不在神界，姜国人是这么说的。”

她咳嗽两声，学着姜国人骄傲的姿态，高高在上的模样，道：“女神最后一位转世之身以血祭圣灵石后，多出一滴血，这滴血被她那一世的师父用神力凝结成胎，移入她友人腹内，九月后降生在人世，是为女神在人间的延续。有了这延续，便让她守护女神之墓。如此，那位继承人便在深山之中守着祖先的墓。她后来婚嫁，生了不少儿女，儿女又生孙辈，她们以姜为姓，逐渐形成部族。后来因帮周朝祖先推翻殷朝，得以封国，便是如今的姜国。姜国人，是神的后裔。”

固然是女神转世，可终究是人，何况只是一滴血，姜国人这优越感着实太没道理。若照此来看，如今世间大多数人都是神的后裔。“可这和书多有什么关系？”

“你且听我慢慢说。”前边都是故事背景，眼下才是重点，“上古之时，还没有记录历史的习惯，女神不愿那段故事被历史淹没，便着通晓过去一切的明镜和预知未来的玄镜编撰史书，将其放置在琅嬛内。又觉得天地六界的历史精彩纷呈，便编纂了六界历史和人物生平，并收集他们的著作。又有感于世事变迁，战乱频繁，许多宝物毁于战火，便将那些宝贝收集起来放在琅嬛内。”

秦施好生感慨，喝了杯茶接着道：“久而久之，里边的书和宝贝越来越多，无人能想象那是一座怎样的宝库。而这座让世人羡慕觊觎的宝库，属于姜国，谁也拿不走，偷不走。因琅嬛由圣灵石而生，被圣灵石的结界守护，除了明玄二神以及女神的转世，任何人不得入内。便是今日，也只有继承女神最后一滴血的姜国嫡脉女儿才能进，并且是头胎长女，其余的都不行。不过因姜国后代越来越不成器，已被隔绝在琅嬛内的神庙之外。”

说着，她以手蘸水，在木桌上画了琅嬛的简易图形。灵雀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内方外圆，而圆被分割成三等分。

“这个方形便是神庙，由白色巨石建造，高七丈，长约二十丈，宽约十三丈，内里安放着邪神之妹的石像，还有女神每一世转世之身的骨灰聚集而成的神像和最后一世的尸身。这外边被分开的圆环，便是琅嬛了，每座楼高三丈，宽三丈，长约三百丈，至于材质，似石非石，谁也不晓得是什么。”

听秦施一席话，灵雀对这传说之地很是好奇，忍不住感慨：“好想去看一看呐。”

却见秦施摇了摇头，“想进去哪有那么容易。其一，入其内者必须是处子之身，无论男女。其二，必须由继承女神之血的圣女接引进去。其三，入内者，由天决定。”

灵雀这回惊掉下巴，“这是什么……”破规定，但还是将脏话忍了回去，“什么奇奇怪怪的规定……”

“因女神和她的每一世转世之身都是处子，参拜着必须心灵肉、体纯洁。”秦施也觉奇怪，但表示赞同，女神的墓地，不可玷污。

“……”灵雀想了想后，也点点头。

“其实入内者由天定这个理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圣女无法决定让谁进去。我听说，琅嬛外有一处光滑如镜的石壁，上面会显现入内者的名字，或是一个，或者两个，或者没有，便是控制姜国国政的四大家族也无法掌控。”秦施也觉神奇。

灵雀脑子里有许多疑问，这会儿便挑了一个问道：“你说必须由继承女神那一滴血的圣女接引进去，可是圣女成婚了不就不成了吗？你还说必须是嫡脉圣女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儿怎么办？”

秦施也想不明白，只道：“姜国规定，圣女年满二十才可成婚，生下长女后继承国君之位。然后在新一任圣女六岁之前，石壁一直是空的。为什么她们第一个孩子总是女儿，只能问天了。我想那地方本是墓地，内里一切都是陪葬物，能福泽外人已是恩赐，总不好一直让人扰了死者清净。”换做自己家，她也不愿那些贪婪之人去挖先祖的墓拿随葬品。

的确好玄妙，这些答案，也许只有天晓得了。“不过可以去碰碰运气嘛。”

“以前还能交一金碰运气，现在运气也没有了。”秦施忍不住讥笑，却不是笑灵雀。

“还要交金子才可？”灵雀觉得荒谬又好笑，只是后半句话是何意？

秦施笑道：“早在五百年前，是不需要金子的，后来便要了。无论中选条件多么苛刻，也有无数人想要试一试，只收参选钱，便让姜国四大家族富甲天下。也许上天看不过他们这番市侩恶心的作态，不止中选人数越来越少，更让人在十二年前偷走襁褓里的圣女。现在，姜国王室和四大家族满天下找人呢。”

“还有这回事？”灵雀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秦施却觉着畅快，道：“姜国早已不是当年的姜国，曾发生过数起变故，致使王权旁落，被白、韩、姬、姚四大家族把控。若非只有姜家继承女神之血的长女能进琅嬛，只怕他们早就取而代之了。我看那圣女离开姜国倒是她的造化，留在姜国，指不定被如何虐待，身不由己，连终身大事也由他人操控。曾有人预言，姜国亡于下一代，我看姜国这摊子烂泥，早些除去才好。”

姜国水深，腐朽败坏，秦施提起很是不屑。

灵雀听了一席话，也熄了去琅嬛的心思。“我说的只是一星半点儿，你以后便知姜国如何了。姜国是死是活不甘咱们的事，我们继续练字吧。”秦施讲完故事，从书架上拿了一册书简来，展开一看是孔夫子编纂的《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