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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王宫中道前分道扬镳。
卫璩回暂住的宫殿,雅涞则拽着长亭一溜烟往王后寝宫跑。
宫人说,楼兰王今日没去署衙,在寝宫陪王后说话。
王后常年卧病在床,喜静。
一踏进王后寝宫,雅涞兄妹对视一眼,自觉放慢脚步,轻手轻脚踏进殿门,踩过厚实繁复的织花地毯,掀开垂地满幔帐,进入内殿。
楼兰王正给王后喂药,乍见他们两,夫妻两一同侧目。楼兰王奇道,“这个时辰,你两怎凑一起来了,长亭今日没去听昙陀大师讲禅?”
“去了,听得几句大乘佛法,便被小丫头硬给拉回来了,也不知道她又闹什么,阿爹你还是自己问她吧!”长亭无奈摊手。
“雅涞?”楼兰王看向女儿,以貌似严厉实则纵容的口气训道,“为何如此不懂事,难得你阿娘肯松口放你出去透风半日,你怎还扰上你二哥做正事了。”
楼兰百姓敬天神,崇佛祖。
长亭身为王子,跟随从佛教圣地龟兹国,远道而来的僧人昙陀学习偈颂佛法,乃是凝聚民心的正事。
此番做法,与楼兰王同意雅涞与长三随国中河道清理队伍,入沙漠去清理孔雀河下游河道淤沙如出一辙,都有政治考量在其中。
雅涞睨了眼幸灾乐祸的长亭与故作严肃的楼兰王,娇哼一声,撒娇一般,几步扑到楼兰王后的病榻边,小脑袋埋进锦被拱了拱。用只能两人听见的气音,闷闷道,“阿娘,我没有胡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外人只道楼兰王后终日缠绵病榻,羸弱可怜。殊不知,上到楼兰对大雍匈奴等强国的态度,下到楼兰国中应节耕种之事,都会过一遍这位病重之人的耳朵。
王后听清了女儿微不可察的声音,掀开眼皮轻扫楼兰王一眼。
夫妻恩爱多年,默契是有的。楼兰王知机,立刻亲自起身遣退立侍宫人。
楼兰国中四处透风,王后殿中,大概是最后一片有秘密的‘净土’。
“说吧。”王后轻抚雅涞柔顺的发辫,嘶哑开口。
雅涞这才抬头,一股脑把在地下暗河所见所闻讲了出来。
“你确定那几名男子是焉耆国人?”楼兰王一扫和善,愁眉紧锁,惊怒追问。
“确定。”雅涞有理有据,“他们说话时,话尾习惯上翘,明显是焉耆口音。自从前些年阿涿姐姐嫁给焉耆国大王子后,焉耆国便与咱们楼兰往来甚密,我见过的焉耆人不少,绝对不会弄错。”
“我想,应该也是没错的。”一直沉默的长亭开口,“阿爹,这下您该相信了吧?”
前几日,他终于找到个机会,背地里把从焉耆带回的大姐阿涿亲笔书信交与楼兰王,当时大哥长舆也在场。
信件内容应是阿涿姐姐仓皇写下的,言简意赅,大意只有一桩。
焉耆国也已听闻楼兰王前段日子暗中接见匈奴使者一事,焉耆王疑心一向中立的楼兰选择站队了匈奴。
因楼兰代表着西域三十六国,焉耆王不欲稀里糊涂被楼兰牵连卷入雍朝与匈奴这两大国间的较量。有意凭焉耆国中兵马之利,攻楼兰不备,取楼兰而代之,登顶号召西域三十六国,继续保持中立。
阿涿甘冒风险传递消息回楼兰,便是希望楼兰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化解焉耆王的疑心与欲|望。
他们这种小国,一遇战乱,动辄伤及根脉,打不起仗。
可楼兰看过信件后,并未如阿涿所盼,及时应对。反而将信将疑,陷入了两难境地。
焉耆与楼兰关系向来不错,楼兰王手里除了阿涿这一封密信,根本没有发现焉耆有任何包藏祸心的举动。若贸然派遣使臣去焉耆和谈澄清,一来便坐实了窥探焉耆之嫌,日后两国关系定会受到影响;二来没准儿还会把秘密传信的阿涿陷进去。
楼兰王权衡之下,只得交代长舆与长亭兄弟两,这事暂且按下,国中秘密加强防备,以不变应万变。
另外则是,轻易不要惊动王后养病。
若非今日雅涞碰巧在地下暗河发现焉耆人的行踪,楼兰王还不打算告知王后焉耆或生战乱之事。
“糊涂!”王后惊坐起身,狠剜楼兰王一眼,气息不匀怒叱,“那条地下暗河西通楼兰,东接且末国,与焉耆所处方位南辕北辙。焉耆人不惜绕道数百里大漠,秘密从暗河潜入楼兰,定然是想掩盖身份。”
“咳咳——我问你,这些日子,楼兰城中是否进了不少焉耆的探子,意欲打探布防?”
“是有这么回事。音徊,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完。”楼兰王爱重发妻,见状急出满额的汗,连连安抚,“那些探子一进城,便落入了长舆的眼中,有专门的人监视他们。你放心,露给他们的消息都是甄别过的,无足轻重,不影响格局。”
“不影响,当然不影响了!”王后气笑了,猛咳几声,恨铁不成钢道,“事到如今,你这脑子难道还是糊涂的?那焉耆王明面上派来的探子被你们控制了,他如今又暗地里派一队人,你当真以为这一明一暗两拨人都是为了打探消息?”
王后粗喘低吼,太过费力,以致皙白面庞露了几分狰狞,“依我看,焉耆王早得到楼兰全部讯息。这一明一暗的探子,不过是他想把戏唱得更逼真,故意派来与你们斡旋的。他是有心想多为自己争取针对楼兰布防,排兵布控的时间!”
“这……如此揣测为时尚早且没有依据。”楼兰王顿时慌了神,疾风火燎要往外走,“我这就派人四处细查!”
“不必了。”王后望向几十年始终不曾长进的丈夫,失望长叹,病容更甚,“莫要骗自己了,与焉耆这一局较量,从你匆匆布防开始,便已输了!”楼兰王僵在原地,半晌才认命一般,宽阔双肩耷拉下来,满目颓然,“我是无能,竟从始至终都未看穿这是个故意打草惊蛇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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