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第二十九只玄水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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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刚落，便察觉到玖辛奈落于她身上的眸光多了几分锐利，但在短暂的审视过后，这份锐利的眸光却又被收了回去。

氛围陷入久久的沉默，玖辛奈与绫乃都不开口，两个孩子也就只能安静如鸡的等待着不敢发言。

志乃还好，他本就是那种可以随时沉下心的孩子。鸣人就要躁动不安的多，他依赖的靠在绫乃身边，不时的看看她又看看玖辛奈，像是一只坐立不安的狗狗，一副想问又不敢的焦虑模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玖辛奈垂眸摩挲着自己面前正散发着热气的杯子，开口说道：

“我对你其实了解的并不深刻，最初的映像完全来自于自来也大人偶然的提及，以及之后水门对我的描述。与你真正接触的时间也只有我怀着鸣人时那短暂的几个月。”

“在我的认知中，你是一个性格温和又认真负责的孩子。”

说道这里，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比印象之中大上了不少的少女，语气毫无波澜的道：

“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又或者说你究竟做了什么？油女绫乃。”

“呵呵……”

感受到玖辛奈话中的压迫力，绫乃轻笑一声并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的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在解决大问题之前，我想先将小问题解决掉，您不会介意吧？”

玖辛奈的神情微动，顺着绫乃的视线看向一旁神情专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紧盯着她的鸣人，半晌才轻叹一口气，和缓了面色，微微点头。

说到底，现在受制于人的她其实并没有任何的选择权。

而且……

虽然她对于现在的状况很是在意，但就以一名母亲的身份而言，她实在是无法忽略自己孩子那专注恳切的目光。

也不知晓是他的性子本来就是这般，还是被绫乃□□而成。明明心中有许多事情想问，眼底也能瞧见努力抑制的急躁，但是他却偏偏压抑住了急切，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鸣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绫乃微笑着说道。

得到了应允，坐在椅子上躁动的金毛小犬眼神骤然一亮，然而刚准备开口，面上却又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绫乃并不催促他，只是温声问道：“怎么了？”

鸣人看向玖辛奈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渴慕也有怯懦，半晌后，他才组织好语言般的确认道：“……绫乃姐，你说她是我的母亲，是真的吗？”

这份言辞中的小心翼翼与怀疑，令玖辛奈的心中骤然一疼，然而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绫乃反问道：“鸣人，你是在怀疑我吗？”

怕绫乃误会自己的本意，鸣人立刻摆摆手说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和我知道的有些不一样。”

他们的对话进行到这里，玖辛奈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某种预感，身为对话中关键人物，她却没有插话而是选择做一个安静的旁听者。

“有什么不一样？”绫乃继续引导。

“因为三代目老爷子早就和我说过，我的父母在我出生时就死在六年前的一场灾祸中了啊！我从一出生就是孤儿，又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妈妈？”

鸣人的回答带着很明显的混乱，他是信任从小将他“带大”的三代目火影的。

可以说在他的短暂的人生中，接触的最多的人除了每日三餐给他递送伙食却不会与他交谈的暗部，就属偶尔会抽出空来看看他的三代目火影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对三代目火影曾经告诉过他的，让他暗自难过许久的内容产生了疑问。

绫乃并没有给鸣人太多的时间去纠结，而是继续问道：“三代目告诉你父母死在灾祸之中，那么除此之外呢？”

鸣人一愣，答道：“没…没有了。老爷子说，既然知道了结果，也就没有必要多问什么，一切都不会因为追问而有所改变……”

“？！”

一旁传来的压抑抽气声使得鸣人止了住话音，他疑惑的望去，便看见那个原本温柔的注视他的阿姨此刻神色暗沉的有些可怕。

“除了那些以外，三代目火影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玖辛奈急急的追问道，“关于你父母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知道？”

压抑着翻涌的怒气，她的声音显的很是低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是、是啊。”

鸣人缩了缩脖子，本能的感觉到了些许害怕，但还是老实的说道：“我那里平常除了三代目火影大人以外，也就是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给我送饭的忍者大叔会来，只是除了三代目火影大人以外，他们都不会和我说话。”

玖辛奈的神情让鸣人连三代目老爷子都不敢叫了，直接用上了他基本不怎么使用的敬语，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小心翼翼了。

见鸣人露出这样的神情，玖辛奈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与水门的付出竟然会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

然而这还不是终结，只听绫乃轻声说道：“妖狐之子。”

玖辛奈微怔，问道：“什么？”

“是鸣人这六年来背负的称号。”

绫乃淡淡的说道。

“三代目火影大人下令禁止众人议论九尾之夜的一切，却并没有告诉村内的众人鸣人的身份，于是大家都在暗中称呼这孩子为「妖狐之子」。”

难以言喻的寒意从脚部窜上心头，绫乃话语中暗含的意思玖辛奈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本身就是九尾的人柱力，自然能够体会到那种不公正对待的恶意，更不用提在灾害过后人们正需要发泄之时出现这么一个能够随意对待却又不需要负责的孩子时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

玖辛奈声音有些飘忽，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问。

“当然是那个时候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刚刚适合这个角色。”绫乃平静的说道。

“所以那群老东西就这么做了？！”玖辛奈怒道。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说，会有这种结果并不难理解。但是从感情上来讲，玖辛奈却无法接受。

或许水门在这里的话，会在漫长的沉默过后难过却又包容的接受木叶曾经施加在自己孩子身上的一切，因为他的身份不仅是一位父亲，他还是木叶的影。

可玖辛奈不行，她并不是木叶土生土长的人，当初她也是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就为了成为新的九尾的容器。

适应新环境的孤独无助与成为容器后的歧视偏见，一切都是她所承受的压力。让她真正爱上这个村子的，是水门的爱护与其他高层对她的关照，所以她将村子当做自己的家用心守护。

最开始水门提及时，她是不愿让鸣人成为人柱力的，因为这条路实在是太过艰难，但最终守护村子的想法还是让她同意了水门的决定。

当初水门将九尾封印进鸣人体内的本意是为了在保护村子的同时，让这个孩子就算没有父母的扶持，以后也能以英雄之名骄傲的站在阳光下。

可是现在她的“家”给了她什么？

在她与丈夫付出了一切之后，连善待她的孩子都无法做到，让他一出生就背负起了不该背负的污名，让他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置身于他人异样的眼光中成长。

这一刻，玖辛奈出离了愤怒。

鸣人一脸茫然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绫乃与玖辛奈一来一往，看着玖辛奈随后露出的愤怒表情，有些似懂非懂。

而全程安静旁听的志乃则若有所思看了眼侧屋那间敞开的密室大门，突然开口插话道：“所以说那个姐姐从来不曾允许我踏足的密室里，原本关着的就是这位阿姨是吗？”

看似与之前毫不相干的话题，却是直直切中了重点。

绫乃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志乃，诧异于这孩子突然展现出的敏锐。

“是啊。”

她直白的回答道。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志乃深呼吸一口气后，问道：

“绫乃姐，族内的长老们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