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 9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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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薛沛向道士冷笑一下,正想开口,小封氏见薛沛过来,也带着宝钗过来,想着给封氏壮壮胆——不知不觉间,薛襄夫妻已经把薛沛都做为全家的依靠了,刚才她不敢出来,现在见薛沛出来了,便也带着宝钗来了。
不见宝钗还好,一见宝钗,和尚道士的手指又忙了起来,两个人算出宝钗命理已与安排好的有异,对视一眼,都有惊异之色。
道士知道和尚说不过薛沛,自己上前向着薛沛重打个稽首:“薛沛居士,令千金生来有疾,凡人用药并不能压制,受苦不小。贫道正有一方,可化她病痛。”快来求我,给了你药方,你该相信我们的本事了吧。
谁知薛沛接着冷笑:“你说有一方,什么时候见效验,能不能去根,可能永保我女儿无虞?”
你这是无理取闹好不好?薛宝钗所得热毒,用百花之精为引,也不过是暂为压制,哪里能保她永世无虞?道士便沉吟了一下,更让薛沛逮到了把柄:“不过是个药方,还是没得效验过的,就大言不惭说什么能化解病痛,你当我是三岁孩童,由你信口胡诌几句,就听信了吗?”
和尚见自己两人屡屡落于下风,心下无名之火顿起,悄悄做了个手势,宝钗就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得喘不过气来,咳嗽一声接着一声,根本停不下来。
听到宝钗咳嗽,薛沛心里一揪,见孩子小脸通红,咳得眼泪汪汪,身子软软的被小封氏抱在怀里,不由恶心人心头起、怒向胆边生,向着和尚道士怒骂道:“出家之人,不知积德行善慈悲,竟对一个三岁孩子下手,天也饶不过你。”
刚说完这句,比贾敏那世更猛烈的火系异能已经将和尚整个烧着了,薛沛仰天大笑,笑中带着泪意:“苍天有眼,烧了这恶僧!”
和尚道士心下也大惊,不停的念着灭火诀、避火咒。贾敏那世薛沛的火系异能还未大成,那火他们两个都灭不了,现在已经大成的异能,和尚更是抵挡不住,大家只听见和尚被烧得呼疼之声,哪见火小一星半点?
道士无法,只好撕开虚空,一把抓住和尚往太虚幻境而去,一边飞还一边埋怨和尚:“道兄怎么敢对无辜女童出手。我们只可暗中引导,不该如此直接向人发难。”要不天火怎么灭不了?
到了太虚幻境,警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助和尚将火扑灭,心下也有些恍惚:小世界尚未完全成型,所以警幻一直以为天道不全,才敢借着让一干花精历劫之机,抽取哀怨之气,增加太虚幻境的实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刚才听和尚竟被天火惩处,难免忐忑起来:她说的再冠冕堂皇,也只能哄一哄那些刚化形为人的花精树怪,连自己都骗不过。若是此方小世界天道已全,自己仍行不义之事,下次天火烧的会不会是自己?
沉吟一会儿,警幻命和尚下去养伤,没有她的吩咐,跟道士两个不可再去凡间。等二人走后,又细思一会儿,到底不愿意放弃如此轻易提升修为的法子,警幻起身到了薄命司,抽出正册看时,开头一页便已氤氲不明,全不似旧日模样。
这可把警幻吓得不轻,只当天道是借此警告自己,忙收敛行迹,想着且瞒过天道再说。
薛沛不知道自己一把火,竟吓得警幻暂时不敢肖想小世界众女儿,现在正抱着宝钗给她喂掺了两滴修复液的白水——亓郎中并不住在庄子里,请来还得一会儿,宝钗的病却耽误不得了。
别人只当薛沛喂水是为安抚宝钗,见宝钗咳得渐轻,人人只顾着欢喜,全当宝钗被自己父亲抱着不害怕了,自己缓了过来。
等亓郎中背着药箱过来,发现宝钗虽然还有些做烧,情形倒没薛坚说的那样严重,不由细问宝钗犯病的原由。听说那和尚道士两个凭空不见了,眼神就是一缩,向着薛沛叹道:“天下竟真有神仙不成?”
薛沛看了亓郎中一眼:“要我说不过是障眼法,我看话本子里,红拂女、虬髯公一流人物,不也是上天入地,行事无踪,听上去与神仙无异?”
亓郎中听了点头,不过还有疑问:“只是那和尚突然被烧,不知是个什么原因。”说完,定定看着薛沛。
薛沛心下就是一沉,眼睛也认真的看着亓郎中:“亓郎中不闻,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亓郎中便点头,向着薛沛玩笑道:“薛老爷倒是生性近火,原来在金陵城里时,听说府里就曾着过火,还烧得一点儿东西都不剩。”
呵呵,薛沛心里冷笑一声,他就说嘛,怎么庄子隔壁村,这么巧就出了个医术了得的郎中,医术比金陵城的大夫都高超,还是在他们家刚搬过来就及时出现,又恰好被薛坚知道。
原来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就是不知道,这位郎中是皇帝派来的,还是别的人安插过来的。不过薛沛自有应对之法,连眼皮都不用抬一下,话就脱口而出:“许是老天都觉得我薛家不该再遭什么磨难了。”
有本事,找老天爷问去吧,那和尚被火烧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在场呢,谁看到自己对着和尚放火来?
亓郎中也是神情未变:“薛老爷说的有理。”接着给宝钗诊脉。
不管这个人是谁派为的,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只把了把脉,便向薛沛等人道:“姑娘身上的热症倒是轻了些,许是刚才一发散,倒把热症发散出来了?”连说连拧着眉在屋地上踱步,嘴里还念叨着奇怪,怎么会这样等语。
屋子里除了知道内情的薛沛,每个人的眼睛都随着亓郎中踱步的身影转来转去,薛蟠头一个忍不住:“亓郎中,你还不给我妹妹开药吗?”
亓郎中如梦方醒,坐到桌前提笔写起了方子。薛沛已经在红楼世界走过几遭,所穿的原主开始的时候,无不是体弱拿药当饭吃的。
久病成医,对一些药性药理也明白些,看那方子上的药都还温和,用量也很谨慎,的确是给孩子用的,便让人去开库房取药来煎。
亓郎中却已经又坐到宝钗床前,再次给她诊起脉来,边诊脉还不停的抽着鼻子,薛沛心里又是一紧。等到亓郎中挽起宝钗的衣袖,薛沛便知修复液已经开始往出排毒了,不由生气的向亓郎中道:“亓郎中这是做什么?”
宝钗再小,可也是女孩子,又不是受了外伤还得观察伤势,亓郎中挽宝钗袖子的举动,在乡下觉得没什么,可是对曾做过皇商的薛家,确实有些过了。
听到薛沛喝问自己,他才醒过神来,有些讪讪的站起身来,向着薛沛打了个躬:“我闻着姑娘身上异味颇重,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薛蟠已经站到了妹妹的床与亓郎中中间,向着他气道:“小孩子四处走动玩耍,又是汗又是土的,有些异味有什么奇怪。你这郎中好生奇怪,给别人看病也是这么胡来吗,那我们可不敢再请你了。”
一句话说的亓郎中脸上青白不定,还得再次向薛沛赔礼,就连薛蟠那里也做了个揖。只是薛沛即发现亓郎中蹊跷,哪里还能容他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现在正好借着薛蟠之口不再与这人往来,对亓郎中只说自己家里的人身子已经见好,亓郎中医术了得,日后就不耽搁他的功夫了。
拿着丰厚的诊金,亓郎中简直欲哭无泪,他来到这穷僻的乡下,可不真是为了治病救人,而是奉命再监视薛沛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得了薛沛的信任,每五天都能看看薛沛可有什么异动,怎么就因为一时的好奇,把大好的局面给毁了?
有了修复液,宝钗不过养了两三日,就已经又跟英莲带着薛蝌满庄子乱跑了。薛沛知道,以后都不必担心这个丫头是不是会犯病了,就算他给人做便宜爹的一点儿心意吧。
欣慰之余,哪怕是突然来拜访的罗老爷,也得到了薛沛热情接待:“罗老爷竟有空贵脚踏贱地,此中情谊真让薛某感动。”
看着气色大好的薛沛,罗老爷心里也不得不叹一声因祸得福,与薛沛揖让过了,才笑着向他道:“人都说薛老爷的庄子养人,现在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得了,那位亓郎中是谁的人,已经一目了然了,薛沛笑的越加欢畅:“原本官老爷们个个说起归隐田园,我还当他们是附庸风雅。谁知自己到了庄子住后,才知道没有勾心斗角,少了尔虞我诈,令人心情大快,加上隔壁庄子里的一位郎中,医术十分了得,我这身子可不就养的好了。”
罗老爷听了微微一笑,即不说赞同也没反驳薛沛的话,落座后开门见山道:“薛老爷可知道,四皇子出事了?”
薛沛早已经收到了薛成送回的急信,面上却还是有些吃惊:“四皇子出事了?宫里不是还有甄贵妃吗,一向说甄贵妃宠冠后宫十数年,四皇子也因她得了圣人看重,哪里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出事。”面上的吃惊已经换成了不信。
罗老爷倒没觉得薛沛神情换的太快,如果不是得了切实消息,他自己也不相信四皇子能如此轻易的被皇帝给圈禁了。他向着薛沛摆了下手,示意他凑近些听。
薛沛觉得好笑,似乎做暗探的,总觉得自己说出的都是秘密,什么都要法不传六耳:“罗老爷,我这庄子离金陵足有三十里,别说你低声说几句话,就是敲锣打鼓的唱戏,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传进金陵。”
几句话说的罗老爷心里鄙夷又放心,看来薛沛并不是因为发现亓郎中不妥,才不肯让他再到庄子里看诊。已经被薛沛笑话了,他也就放开了声音,把四皇子为何坏事,向薛沛说了起来。
原来皇帝一怒之下让人把甄应嘉锁拿进京,还让锦衣卫的人把甄家里里外外搜查个遍,想找到薛沛失去的近七百万两银子,最后银子一无所获,意外的发现了甄应嘉竟在玄武湖深处,养了不下五百的私兵。
那些私兵的装备,比起京营来也不差什么,不对,应该说好些装备,都应该是京营独有的。皇帝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边命锦衣卫不得走露了消息,一边让暗卫彻查京营里究竟是谁将装备悄悄运送到了金陵。一查之下,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便出现在了暗卫的视线:王子腾身为京营节度使,私调些装备根本无人发觉——别看京营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可一样的吃空饷,不过是不敢如外任武将那么大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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