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解密黄茜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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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白芜青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年轻男子——应当是李秋寒，紧随她的左右。但是无论她向哪个方向逃，她都离那具黑色的巨大棺椁越来越近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椁盖被掀倒了地上，扬起一大片尘土，呛得人直咳嗽。白芜青低下头，看到自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捧着一个金罐，大约有尿壶大小，形状也有点像尿壶，里面好像盛着一点什么液体……不会也是尿吧？

白芜青惊醒过来。她还在电影院中，刚才的巨响是电影里的声音，而她手上捧着的也不是尿壶，而是爆米花桶。

这几个梦是怎么回事，连做梦都带演连续剧的？白芜青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连续剧梦，她开始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测，或许她所重生的，并不仅仅是黄茜容的模样，还有她部分零碎的记忆。

她和李秋寒在那座墓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棺椁里面又是谁的尸首？

白芜青胡思乱想着，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发现申凛正侧过脸看着她。在荧屏的光下，申凛的脸苍白几近无血色。

白芜青也与申凛对视着。随着光线明灭，她有时候觉得申凛非常年轻，像高中生一般，有时候又觉得她的面容倍显老态，好像已经快四十了。

“刚才睡着了，”白芜青压低声音，凑到申凛耳边说，“我不想看了。”

“我也不想看了，我们走吧。”申凛说。

她主动伸出手，拉住白芜青的手。

申凛的手很凉。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冷血动物一般，却告诉她，她爱黄茜容。因为白芜青现在有着黄茜容的脸，所以她愿意与白芜青交往。

——听起来很像是替身文学的开头。

两个人没等电影散场就从电影院中出去了。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街道上行人寥寥，一片萧条景象。冷风一吹，白芜青冷得把脖子缩进衣领里。

“我送你回去，然后我要去忙点事情。”申凛对白芜青说。

“忙点事情？大晚上的？”白芜青觉得很不可思议。

“哪有鬼大白天出来的，都是晚上出来，阴差一般也就是晚上去拉人，我要挨个查账，翻账簿，看有没有搞错的，或者是乱搞的。所以我也要晚上工作啊。”申凛温柔微笑着，耐心地对白芜青解释。

“那你不是还有手下吗，钟晴柔他们，你也可以使唤他们。”白芜青建议道。

申凛笑了笑：“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呀。”

她开着车，一路在深夜城市道路上疾驰着。把白芜青送到小区楼下后，申凛告诉她：“你现在是黄茜容的模样，这件事非同小可，除了李秋寒会派那帮道士们来找你之外，可能有些邪门歪道，乃至游魂厉鬼会上门来找你。你一定要小心。”

白芜青一听就傻了。

李秋寒和道士们也就罢了，起码茹鹤看着还是个比较正常的人；什么叫邪门歪道，游魂厉鬼都会来？尤其是这二半夜的，乍一听见“鬼”字，难免令人心惊肉跳。而且，她要怎么小心？

申凛说：“你戴着我给你的戒指不要摘掉，这个戒指是鬼王的戒指，只要戴着它，不是太厉害的角色，还近不了你。”

白芜青举起手指又看了看那枚戒指。昏暗的路灯灯光下，戒指光泽暗淡，怎么看都不像是“鬼王戒指”那么霸气的东西。

申凛目送白芜青上楼后，就开着车离开了。白芜青站在窗前目送帕梅拉的车尾灯越来越小，直到在街道尽头转了一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往床上一倒，很快就睡着了。

她以为还会做那个在墓中的连续剧梦，但是什么梦都没有做。只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自己家房门响了一声。不过申凛说过，她戴着鬼王戒指，乱七八糟的脏东西还是伤害不了她的，于是就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白芜青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她伸了个懒腰，思索一下早上吃点什么东西，同时又有些担心申凛，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夜班上到几点，有没有地方栖身。想想申凛工作努力的程度，白芜青觉得当鬼王也没什么好的。

她回想着昨天申凛对她说的话。申凛说，她们可以“试着相处”，这个相处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交往的意思吗？是谈恋爱的那种交往，还是普通朋友那种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