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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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宋真的快要哭了,在这破烂诡谲无尽的幻境里,他已强撑了很久,自己就是个两条胳膊两条腿的凡人,根本就做不到遇到危险能泰山倾于前而巍然不动的姿态,他只想逃,只想快点离开,可幻境里发生的总不能如他意。
亭宥一脸呆呆地站在一边,眼神无光,像是遭受了蛊惑,受了诅咒。
他身边站着一个还算健壮的男人,浑身耸动的厉害,嘴上呼呼的喘着气,脚下一动不动。
先前迷雾散的时候,阿宋和亭宥走的好好的,突然迷雾刮起,将两人冲散,待到迷雾再次散去时,这破地就剩阿宋一个人,他提心吊胆地挪着小步,不知道走了多久,无意走进另一条小街,看见亭宥和一位比他高的男人拉拉扯扯。
有道是厄运到极致也会回光返照,彦周和薛焕的出现骤然减轻了阿宋的心理负担,他小孩告状似的,跑到薛焕旁边,急道:“薛先生,你看那个人,他想要伤害亭宥,我没见过他,他一定是别的队伍的人。”
那男人面容焦急又不耐,又在原地挣扎了一下,哈了口气,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恶声恶气道:“我伤害他,这人是谁我都不认识,是他一上来就要杀了我!”
阿宋仗着人多,一时间胆子大了点,说:“他杀你?他又不认识你,他为何要杀你,还有明明是我看见你拽着亭宥的衣服,明显是你图谋不轨,你还赖别人,真不要脸。”
男人真冤枉似的,瞪着眼睛,声音也粗了起来,“你才来的你知道个屁,这人上来话都说不清,就要掐我脖子,你看我,我现在被他的邪术定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男人说完身体往前倾,想要证明自己真的一步都移不开,自己是被误会了。
阿宋担心他骗自己,突然冲过来,往薛焕身后缩了缩。
彦周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貌似是从亭宥身上散发出来的,这个味道一下子勾起他想起才进幻境那会,他也闻到了这股一样的花香,许是那时人骷髅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没有将这股香放在心上。
花香浓重,便掩盖了原有的味道。
怪不得当初觉得那人淡然自若,遇见凡人不常见的恐怖事物也不觉得畏惧。
“你骗那个傻小子还游刃有余,但是现在的情况,你还继续骗下去的话,没有必要。”彦周不紧不慢地说。
亭宥眼中障雾在阿宋呼喊的时候就散开了,他心有郁结,方在阿宋同男人争执的时候,懒得说话。
男人见有人明辨是非,不管是不是一伙的,先拉拢了再说:“没错啊,这位兄台,你看出来了是不是,我早说不是我要害他,是他要害我……”
“闭嘴。”亭宥声音如柔风卷起,冷冷吐出两个字,虽无威慑力却仍让男人赶紧闭了嘴,不再多说。
“我问你,可曾见过一个叫秦语的男人,他是个卖草药的,一身书生打扮。”亭宥轻声说。
男人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能在之前的那些人里见过,不过对不上脸,叫他如何说认识。
“说了没有,你最好解了我身上的邪术,我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别坏我的好事。”
亭宥闭了闭眼睛,转过身,面向他,说:“出去?你出不去了。”语定,他倏然扬起一阵灵法,在空中荡起寒纱似的红,打中了男人的前额。
薛焕心神一动,一脚踏前,不过被彦周止住了。
男人急促短暂的惨叫,裂纹从他前额处裂开,继而整个人在众人面前化为点点碎片,消失在原地,同一时刻,从破碎的男人身体里飘出来三个不一样的魂魄。
阿宋生平第一次见到人的魂魄就这么飘了出来,睁圆了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他从腰带里拿出自己的纸牌,上面的字在他眼前消失,他颤着声音说:“这些是魂吗,都是那个男人用来补自己的。”
薛焕听得眉头一皱,说:“说什么,你说清楚点。”
阿宋失神,将空白的纸牌给薛焕看,断断续续说:“我们,我们走散之后,我的纸牌上,多了两句话,上面说如果想要出去就必须在十六方位的任一方位……画一个血符,而,而只有杀一个人才有画血符的机会,才能,才能出去。”
“不。”
半空飘着的魂魄有气无力地说:“没有那么简单。”
薛焕:“你知道什么?”
魂魄只有一缕,好像风一吹就会散了似的。“杀人获得画血符的机会,但同时本身就会少一个魂魄,因为要告祭亡魂,然而画血符的时候,需要再祭血符一个亡魂,必须是自己的魂魄。”
“杀人画符者本身就会少两个魂魄,但少了魂魄,就算出去也会变成傻子,跟原来的不一样,所以只能在里面不停的杀人夺魂,每杀一个夺一个,但永远只能补一个魂魄,因为杀人的时候,要祭一魂。”
说话的魂魄是刚开始他们九个人的队伍里的,那个杀了“自己”的人。
这场幻境里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祭祀,靠着里面想出去的人的妄念滋养,再靠着血祭与不停夺魂补魂的贪欲壮大,这其中形成的恶气如果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在六合八荒之外形成一个人造的虚空地狱。
“死去的人会去哪里?”彦周问。
这些被杀并且被困于杀人者身边的魂魄能共知男人的所见所闻所想,他们被男人所杀,被夺走的魂魄也只能听从男人的调配,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缕魂都会永生永世被禁锢于此,或许会成为血符的养料。”
阿宋脸色煞白,他磕磕巴巴道:“原来,原来让我杀人出去是这个意思,是这个意思。”他声音渐小,道:“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都是贪念。”魂魄说:“画一个血符,丢一魂在这,便可安然无恙地离开。但是,从血符里汲取的力量能获得更大的快意。”
他们变得越来越狂躁,变得越来越嗜血。
如此循环。
彦周问:“十六方位的血符画完会如何,现在是第几个?”
魂魄摇头,目光空洞。“都是痴心妄想,皆为代价。”
说完这些,原地漂浮的三个魂魄化为星星点点的碎晶,泯灭在尘埃中。
亭宥的脸色煞白,一只手捂上自己的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气;他似乎很痛苦,眉间拧成川,唇色也很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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