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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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答复的丁副总也就顺着台阶下来，端起酒与他碰杯，客套地说：“那就劳您在陈总面前美言几句了。”

包厢里又接着热闹起来，只有肖敏晴一个人闷闷不乐，用筷子戳着碗里的清蒸鱼。

对陈修然和夏柳艺一起消失不见的事情，表示很不能理解，

陈修然拎着包出了包厢看见夏柳艺头倚在墙壁上，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

他走到她面前，她才缓缓抬头，瞧了一眼她，又将目光挪到他手上的包，伸手过去接，陈修然却虚晃一下，夏柳艺往前一栽，没勾到自己的包。

陈修然眉毛轻挑，看到她迟缓的动作，心情出乎意料的有些好。

夏柳艺仰着头，语气满是娇嗔：“我的包给我。”

陈修然充耳不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我送你回去。”

夏柳艺也不挣扎，反问：“你开车来了吗？”

陈修然想到自己坐地铁来的壮举，脸色微变，抿着唇不开口。

夏柳艺手抬手想要戳他的脸，陈修然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她又微微抬眉，凑近，往他身上嗅了嗅，皱着一张脸：“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陈修然面不改色地回答：“不是我身上的酒味，是你的，你才喝酒了。”

夏柳艺闻言抬手，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然后仰头：“没有，就是你身上的。”

陈修然：“不是，是你身上的。”

夏柳艺：“才没有，就是你身上的。”

陈修然唇线扯直，不说话，夏柳艺打量了眼他的神情，然后改了话头：“其实我身上也有一点点，”她伸出右手，大拇指掐住食指指腹的地方，“就这么一点点。”

见他依旧不说话，她接着自言自语：“而且你明明就喝了呀，我从进包厢就悄悄地在偷看你。”

陈修然揽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这一刻他意识到，夏柳艺是真的醉了。

而且他还发现，她醉了的样子好像更可爱，脸上不会有那种疏离感。

而他不喜欢那样的神情。

陈修然微微低头：“为什么一直在悄悄地看我？”

夏柳艺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失语，然后嘴唇动了动，陈修然俯身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听到回答的时候，夏柳艺却小声开口：“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陈修然垂着往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搂着她出了饭店。

天气已经渐渐开始变寒，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变成白烟，他伸手正准备拦出租车的时候，夏柳艺双手将他的右手按下去，语气里带着娇蛮：“我不要坐出租车。”

陈修然的右手被她抱在怀里，她身上的味道隐隐约约的传过来。

“那你要怎么回去？”

夏柳艺双手抱住他：“坐地铁。”

陈修然立刻想到拥挤的车厢，眼睛闭了闭，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行。”

夏柳艺骤然甩开他的手，他手臂一松。

她也不管自己的包是不是在他手里，转身就走，陈修然忙上前扯住她：“你去哪里？”

夏柳艺的手挣扎着，闷声闷气地开口：“你不坐地铁，我自己去。”

陈修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轻声哄着：“坐出租车好不好，很快就到了。”

夏柳艺却很固执：“我不要，我就要坐地铁。”

“你看，我们俩都喝了酒对不对，身上有酒味，坐地铁别人都能闻到，影响不好。”

夏柳艺摇摇头，然后认真的开口：“你上次还在我们家楼下抽烟，把烟头丢了一地，你那才是影响不好。”

陈修然彻底哑然，完全没话说。

“对，那是我做的不对。”

“所以你错了，要跟我一起坐地铁。”

陈修然没能理解这两件事之间的因果关系，果然永远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尤其是醉酒的女人。

两个人站在街道上，拉扯着。

有结伴下晚自习的高中生望过来，然后小声对同伴嘀咕：“这是在拍什么狗血偶像剧？”

陈修然最后投了降：“好好好，我们坐地铁。”

夏柳艺这才眉开眼笑起来，陈修然看着她眼里像是闪耀着星光，无奈的笑了笑。

全然忘记了，几个小时前，他心里默念的那句话。

挤地铁不如堵车。

好在不同于来时的拥挤，这个点的地铁站显得有些空旷。

他们上了车，车上还有余位。

夏柳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闭着眼，低声嘟囔：“陈修然，我头痛。”

陈修然将她的头轻轻扶到他的肩膀上靠着：“那就睡一会”。

夏柳艺不再开口说话，头枕在他的肩膀上，耳边传来她轻柔的呼吸声，混杂着地铁上女声报站的声音。

陈修然侧目看过去，看到了她浓密的睫毛，一切都好像是刚刚好。

他将夏柳艺送到楼下的时候，她却突然停了下来。

陈修然将手里的包递给她：“上去吧。”

夏柳艺站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

“陈修然。”

“嗯？”

“你结婚了吗？”

“没有。”

“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夜已经黑透，天幕铺着一层薄薄的云，有星星若隐若现地悬在空中，夜风掠过楼下的树梢，拂动夏柳艺的衣摆，他看到她笑了，然后弯着眼睛开口：“那就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

“我就可以放心的把你追回来了。”

夜里很安静，陈修然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