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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夏柳艺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鲜血和柳振良狰狞的脸在她面前忽闪,幻化成掠影浮光,绵延到那年夏天,奢华而又阴冷的屋子里。

程嘉仕跟程书瑶搬出来以后,就搬到了柳振良家的楼上。

他观察楼下的小女孩已经很久了,莫名的就觉得她和陈修然很相似,下意识的想要去接近她。

她比陈修然更没有戒心,只要有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扬着大大的笑脸喊着:“程哥哥,早上好。”

十三岁的少女,没有想那么多想法,只知道有个大哥哥对她好,不自觉的就成了他身后的更班。

一些少女的心情也愿意跟他分享,她也曾经问过:“程哥哥,你为什么我这么好啊。”

她还记得程嘉仕当时搓着她的头:“因为你跟我的一个弟弟很像,哥哥现在没办法去见他。”

当时的夏柳艺嘟了嘟嘴:“原来程哥哥不是因为喜欢我啊。”

程嘉仕笑的很开心,将手里的桔子剥开给她:“当然也是因为喜欢你。”

夏柳艺将橘瓣塞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中迸发。

当时的程书瑶也很喜欢她,大抵是对寄人篱下的她有一种偏爱,经常叫她去楼上吃饭。

柳振良他们当时对此睁一眼,闭一眼。

只是偶有警告,叫她离程嘉仕远一点。

柳振良当时的脸色很差,夏柳艺还不懂,她不喜欢柳振良,不喜欢柳絮,也不喜欢王铮。

她寄住在这个家里,显得一切都格格不入。

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呢?

是柳振良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裸.露,还是柳振良经常亲亲她的小脸,或者在她身上摸上摸下。

那样的举动令她作呕。

可是周围的人只会说:“这是喜欢你的表现。”

她从很多课外书里看到了很多,她觉得不对,她给柳汀打过电话。

可是柳汀没有在意,他们从来不在意这个女儿。

“你不要想多了,你舅舅只是喜欢你而已。”

她也悄悄跟程嘉仕说过,程嘉仕当时的表情很严肃,跟她说了很多。

她懵懵懂懂的懂了。

她越来越不爱回家,尽量避开一切跟柳振良的独处。

王铮和柳絮在的时候,柳振良总不会很出格。

只会摸摸她的头:“我们柳艺真乖啊。”

她总觉得柳振良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养大的宠物。

那种视线黏在自己的身上,很恶心。

她也曾无数次想过,如果那天没有答应程嘉仕一起去书店,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柳振良在午后喝的醉醺醺的回来,王铮带着柳絮回了娘家。

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刚跟程嘉仕说准备下楼,出了房门就看到柳振良踉踉跄跄的晃进来。

视线停在她的那一刻,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头:“柳艺,都长这么漂亮啦!”

夏柳艺的胳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绕过柳振良:“舅舅,我出去买书。”

却在跟他插肩而过的时候,被柳振良拽住胳膊,他身上的酒气扑了下来,夏柳艺浑身警铃作响。

她往门口奔去,手刚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就被柳振良拖回来了:“柳艺啊,你在我们家白住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要付出点什么。”

夏柳艺用尽全力将门把手往下按,然后就被柳振良拖住,她弓着背,整个人呈现防御装,破碎的话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妈妈给你钱了。”

柳振良带着酒气的嘴往她脸上亲,她一阵反胃,用手抠他的脸,大概是力气太大了,将他脖颈处抠下一块皮肉,柳振良吃痛,扬手就是一耳光:“你爸妈不要你了,你知道吗?你是给老子养大的,现在给老子操也是应该的。”

夏柳艺拼命的挣扎,她的目光看着门口,转身就往外跑,柳振良将她按倒,抓住她的脚踝,往房里拖过去,夏柳艺双手不断挣扎,打落了茶几上的玻璃杯。

柳振良猩红着眼,舔了舔嘴唇,眼里的光暗下:“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楼上那个哥哥吗?没用的,柳艺你是我养大的,就只能是我的。”

她第一次在柳振良脸上看倒那样的表情,他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满脸潮红,偶尔还打着酒嗝,柳振良拖着她,她的身子在碎玻璃上碾过,传来阵阵刺痛。

她被像个破旧的洋娃娃,丢到房间的地板里,她已经忘记了哭泣,整个人像是懵了。

直到衣服撕裂的声音,她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柳振良压住她。

那股气息,从身上传来,她开始用力挣扎,大喊:“滚啊,你滚啊。”

柳振良被她打痛,反手又是两耳光:“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越长越好看,是不是打算便宜楼上的小子。”

被他打过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周边的声音听的并不正切,她甚至感到脑部一阵眩晕。

直到门口的门发出剧烈的撞击声,夏柳艺的余光看到程嘉仕从门外冲进来,用力抓住柳振良的后颈往外拖。

夏柳艺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到门口,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到地上。

模糊之间,他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客厅扭打。

柳振良喝多了酒,被狠狠的打了几圈,人倒在茶几前,他手搭在茶几上,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鲜红的血像是刺激到了他。

程嘉仕看到人已经被自己揍趴下,扭过头看到摔倒在地上的夏柳艺,忙过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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