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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月说出这事儿,也是想让这圣手给看看,把这病给治好。

虽然每次忍忍就过去,但脸上长疹子对女子来说总不好受,她那些日子不爱出门,生怕被人看到了脸上的痕迹。

只可惜就算是圣手,有些病症也是治不了的。

柳湘月这症状也不少见,只是无法过多接触花粉,春日这等鲜花盛开的季节,少出门便是,就算出门,戴个面纱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柳湘月追问道:“真的没法子根治么?”

大夫摇头,“只能缓解,但治标不治本,若您再起疹子,老夫开个药方,您喝上两副,很快便能消退。”

她这病症本来就不重,就算不喝药,一两日也消退了,实在没什么意思。

柳湘月虽有不满,却也不能勉强,失望地抿了抿唇。

“幸好不是大病。”蔚清茶淡淡道,“表妹也该长点心,别什么都藏着掖着,连家里人也不告诉,以前也就算了,如今你已为人妇,执掌中馈,照料夫君,不可再耍小性子。”

柳湘月:“……”

这就扎心了。

她名义上是世子夫人,江家长媳,实则就是选来冲喜的工具人。

国公夫人正值壮年,是国公府真真正正的女主人,她这个便宜儿媳别说执掌中馈,协理都不配。

至于照料夫君,更是天方夜谭,江晔出入身边环绕着多少人,哪个都比她细心妥帖,她排都排不上号。

而这名义上的夫君,看起来也不像喜欢她的模样。

江晔做了个总结,“所以,她只是不能与花接触,并不是感染风寒?”

大夫还以为他担心妻子,回答得斩钉截铁,“正是,少夫人除了这点小毛病外,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并非体弱多病,世子尽可放心。”

江晔挑眉,弯了弯唇角,“辛苦何大夫。”

何大夫拱了拱手,拎着药箱退了下去。

蔚清茶一时不知该幸灾乐祸表妹装病被揭穿,还是心疼她自暴其短却不能根治了。

柳湘月笑容很是勉强,艰难地为自己找补,“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是风寒,现下才明了缘由。”

“表妹以后可得注意些,开春了少出来走动。”

蔚清茶忽然想起一事,“表妹,你这簪花的习惯还是改一改吧,鲜花纵然娇艳,却不是你能碰的。”

柳湘月的脸霎时白了,心虚道:“表姐说的是……”

那日蔚府后花园,姐夫亲手帮她戴上一朵鲜花。

从此,所有金银玉器在她眼中黯然失色。

可她如今才知,她天生不能碰花,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也不该触碰……

柳湘月神情有些恍惚,忍不住违逆了白翊的告诫,偏头痴痴看了他一眼,却只见到他冷淡的余光。

从头到尾,白翊都没正眼瞧她一次,而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对面是他妻子的那个女人。

他们三人都在的时候,从来都是这样,他满心满眼都被表姐占据,从来没有她。

柳湘月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落寞地收回视线。

偷偷观察到她动作的蔚清茶微笑着,“不能簪花而已,表妹别灰心,鲜花虽美,却转瞬即逝,留不住芳华,哪有金玉之物来得长久,你不是喜欢芍药么,我正好有个芍药玉簪,用料扎实,雕刻得分外精妙,等下次就送给你。”

柳湘月想笑却笑不出来,“多谢表姐。”

蔚清茶大度一笑,“谁让你是我表妹呢,不疼你疼谁?”

说到玉簪,白翊往她发髻上看了一眼,迟疑问道:“清茶,为何不佩我送你的玉簪?”

“哦,你说那个啊。”蔚清茶轻描淡写,“前几日出门,不知落在哪儿了。”

白翊不敢相信,“丢了?”

“知道你那簪子珍贵,已经让人去找了。”

只是找不找得回来,就不一定了。

白翊还是不能接受,“那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你怎能如此大意?”

蔚清茶皱眉,还没等她胡扯一番混过这个话题,江晔慢悠悠插了一嘴,用惊讶的语气道:“白公子送给夫人的信物,竟是一支玉簪?”

白翊不待见他,却不得不顾及他的家世和身份,客气道:“正是,这玉簪是白某花高价买来玉料,请了珍宝楼最好的师傅打造,珍贵无比,只求夫人能日日佩戴……”

白翊说这话的时一直看着蔚清茶,很想用这番话打动她,蔚清茶却避开了他的眼神。

江晔轻声咳了咳,打断他的话,“既然如此珍贵,该好好收藏才是。”

白翊并不认同,“这是白某对清茶的一片情意,自然该日日佩戴,怎能让它蒙尘。”

“白公子的想法不错,却不了解女子饰物,玉簪这种东西周身圆润顺滑,发髻一松便容易脱落。”江晔侃侃而谈,“玉器易碎,这样珍贵的玉簪顶在头上,佩戴者需得日日小心,费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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