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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子时三刻。
安南王府里灯火通明,幕僚一应俱全。
关瑞灰灰溜溜站在书房外,摸着鼻子,被解了佩刀,一根绳子拴在门边。
自中午回来,汇报了裴清河失踪起,就是这样了。
月上柳梢,他姐姐安南王妃出来送了好几回吃的,对里面动静旁敲侧击,却愣是没能进门。
自然也没能给他松绑。
关瑞不在乎这个,他安抚了姐姐,眯着眼瞌睡,目光却还清明。
眼下他就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了。遑论他本就不是蠢人。
裴清河这遭……似乎不只是犯了事,应当伏法这么简单?说起来,倒更像得罪了人。
权贵之家,喜好结同伐异,朋党比周,关瑞并非没有见识。
只是到底是从小读的明理之书长大的,虽荒废已久,但想通其中关窍,再看他姐夫行事急不可耐,关瑞瞧在眼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不过长在这般人家,享了无边富贵,什么话能说,什么事不能做,他还是知道的。因此只无所事事瞧窗盏上的灯,不说话。
屋内,齐盛铁青着脸,手边的茶盏已经凉了。他喝了口,方才觉察,看着座下愁容满面,踌躇不已的幕僚,心中幽幽冒火。
“裴清河那只疯狗……定是被……劫走了。除了他,谁还能让杜远笙那只老狐狸闭嘴。此事,诸位也想了许久,就没有什么办法?”
手指敲在桌面上,发出沉重闷响,像是隔着纸面,直勾勾敲在人心脏上。座下幕僚们闻言眼皮一跳,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们……虽如今兵权在手,羽翼渐趋丰满,连截杀裴清河这样的事,也可以说做就做。
但……那毕竟是在裴清河患了病,又落单的情况下。一旦他病情好转,又与皇帝联手,谁能保证真能一击得手,把他们拉下马?
当年西州之乱时两人的做法还让人历历在目。
当今圣上,看似淡薄,实际最是心狠。
当年西州之乱后,天下初定,有臣子趁局势不稳,妄图以江山初定为由,攫取权利,为家族谋福祉。
这并不难。北疆帝王多心软,自□□时便是如此,早有先例。然而这位,竟丝毫不顾及名声,面对闹剧,硬是用兵力将之全部暴力镇压。
一时间,朝野内外,谁不自危?连许多枝繁叶茂的权贵之家也是那时候分崩离析。
偏偏裴相,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在乱象后迅速实施仁政,甚至压下了皇帝的一些不满,广开言路,挽留民心。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暗道虚伪,不想竟意外有效。不过数月,庙堂乡野,竟是连骂名也听不见几声了。
两人一唱一和,恩威并施,配合默契。当时许多心思活络的的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彻底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裴词本身秉性温和,君子有道,似乎并不可怕。但若与今上一道,却不是人顷刻想要遇上的对手。
一名幕僚头上滴着冷汗,想了想,硬着头皮道:“王爷,既然人……在那位手里,总之他时常疯癫,翻不出浪。不如我们先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他本是求取中和,话音刚落,便看到座上人目光一冷。
他还未反应过来,肩胛一痛,他被大力往后拖去。
他身后,齐王心腹面不改色将他按下,笑了笑,往前一步。
仿佛没有看到幕僚怒容,他略一拱手,扬声道:“王爷,在下认为,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罪臣?臣以为,裴清河行事乖张,又犯大错,陛下圣明,定然不会包庇。”
方才还乱糟糟的书房顷刻安静下来。
齐盛挑眉,凌厉目光掩盖在硬朗眉目下,环视下方神色各异的幕僚。掌着灯,他看的清楚,其中有不少甚至是朝堂上有品级的官员。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点点头:“应是如此,那明日大朝谏言……就全仰仗各位了。”
齐盛在一片真心或假意的恭维声中闭上眼,按了按抽痛的额角。
谢凉不好对付,裴清河不好对付。他不知道吗?
然而这条疯狗如若今日不死,来日里,等他修生养息,总有更难对付的时候。
他总要试试。
裴词对京中动荡一无所知。因为景怀宫的地暖……实在是很舒适。
不知是怎么做的。上京偏冷,往日里虽有碳火,却不能顾及全部。裴词畏寒,每至深夜,总要醒好几回。
今日却不同,一夜无梦,他坐起来,感到脑中久违的混沌。朦朦胧胧间,他起身,踩在殿中毯子上,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裴词闭眼揉了揉有些混乱的额角,抿着唇,竟有些不大想起。
但被谢凉不由分说扣在宫里,这究竟是为何,外面情况又如何,都还未明晰,不是偷懒的时候。
裴词难得头疼的捏着鼻梁起身。
他向来不喜旁人伺候,江林生体贴,没给他安排人,殿中物件一应俱全,却只他自己。
裴词简单收拾一下,清醒许多,披上大氅,往廊檐外走。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正飘着雪。隔着透明的天幕,能看到雪花很薄,晨光清透。
屋内地暖烧着,热度源源不断蒸腾。
裴词没有让人跟着,自己随意在景怀宫中转了一圈。
宫中各处岗哨,守卫俱都齐全,守备森严,数量极多。裴词粗略一查,单是玄甲卫所在,就有七处。
裴词试探性向宫门外走,玄甲卫看着,并不阻拦。也不说话。
裴词又退回来。
玄甲卫是谢凉亲卫,最直观能够反应谢凉态度的存在。不拦他,说明谢凉并不在意他在宫闱中行走。不说话,说明谢凉并不想理他。
裴词便没再往前。一方面,是虽说新帝登基不过一年,宫中还未有女眷,但到底不合适。
另一方面,是对方这般姿态,也是在告诉他,对方让他出去,便有绝对的自信,他即使出去,也问不到他想问的。虽说裴词如果用些手段,不至于这般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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