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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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厅长满了许多冰晶，犹如漂亮的冰雪世界，在大厅中心有一株藤蔓类植物，它的枝叶蜿蜒虬曲，宛若一个高大的巨人一般，支撑在大厅中央，更多的枝条沿着中心天花板蔓延到大厅各处，所有的枝叶全都被冻结在冰晶内部，宛如绿植标本。

“被冰封的藤蔓植物是程唐？”陆莞莞哈这寒气问。

藤蔓植物的枝条，相互缠绕像极了人体的肌肉组织，整株植物近看的时候，更像一个取掉了皮肤组织的人体标本，只不过这个标本是绿色的。

一团火焰游弋在他四周，驱散陆莞莞周身的寒意，牧向明在每个人身边都点燃了一团小火焰，他领着大家来到大厅中心。

佘图指着藤蔓紧紧缠住的东西，说，“那个冰人才是程唐。”

陆莞莞仔细一看，茂密的枝叶形成一个囚笼，囚笼里有一个四肢被禁锢住的冰人，那冰人感觉到有人靠近，挣扎着冲他们低吼，在他周围立即冒出无数冰笋，意图阻止来人的脚步。

变成冰人的程唐让陆莞莞想起上一世，她曾经收到过一个样本，一个冰封的混乱种，据说这个混乱种曾经是一个异能者，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变异了，而她正巧被委托查找原因。

牧向明召出火焰将冰笋一一融化，一旁的佘图语气沉重地解释，“本来其实都好好的，程唐已经觉醒异能出来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力量突然暴走，如果不是因为佘腾出手拦住他，恐怕我们都要被他伤害。”

“他失控之前有什么症状吗？”陆莞莞一边问话，一边上前查看，只是手还没碰到植物，就被寒意给逼退，“牧向明，你点把火烧一烧。”

“哦……好。”牧向明照着陆莞莞的指挥，在被植物缠绕的冰人手腕周围燃起火焰。

“没什么症状……我们甚至都没有用晶核。”一旁的佘图回忆当时的情况。

“晶核？”取样的手顿住了，陆莞莞回头看他们，“你们知道晶核？”

“嗯，是……”

“是我说的。林子里的动物突然有攻击性，把其中的一些打死以后，发现心脏里有晶核。”趴在陆莞莞肩头的的顾思尔探出一个小脑袋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嗯，和你一样的情况有点相似。”陆莞莞的注意力转移到取出的植物汁液和冰人的血液样本上，“这株植物就是佘腾吧？程唐咬了他，然后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对……”佘图的语气十分悲伤，“要不是我没有留神，佘腾也不会变成这样。”

“突发情况，不要怪自己。”陆莞莞安慰道，“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根据上一世她的研究成果，程唐现在遇到的情况，就是极为罕见的混乱因子暴动。虽然说生物一旦变异获得异能，就有抵抗混乱因子的能力，但有极少数的混乱因子突然暴动的情况，混乱因子一旦暴动，那生物的混乱值就会在短时间内飙升，短时间内就会变成混乱种、甚至是变成失智种。

不过，不论是像阿尔一样在进化过程中出现混乱，还是在进化完成后出现混乱，罪魁祸首都是体内的混乱因子，而她的净化异能正好是混乱因子的克星。

只是……

“莞莞姐，你能救程唐吗？”

“我只能说试试。”

要让混乱的变异种恢复理智，要比正处于变异的生物恢复理智所消耗的能量多得多，这就是程唐和阿尔不同的区别，不过万幸的是，程唐的混乱值没有达到失智种的级别。

“牧向明，你注意不要让程唐的异能打断我。”陆莞莞伸手触碰程唐手腕上的伤口，一股冰冷的刺痛感瞬间向她袭来。

嘶……好冷。

然后，她再次“看”到，那混杂在蓝色血液里如浓墨一般的混乱因子。

但这一次，进展要比面对阿尔时难得多。

她试图控制程唐体内的血液，但程唐的异能立即做出反应，原本冰冷的血液瞬间变得浓稠起来，最后她失去掌控，眼睁睁地看着血液结成了冰。

“嗬！——”

陆莞莞警觉地退了出，就看到变成冰人的程唐冲她嘶吼，冰蓝色的獠牙凑近，而目标就是她的颈脖。

好在藤蔓禁锢了他的动作，而一旁的牧向明也立即召唤出火焰将周围冒出的冰晶一一融化。

“莞莞！”

陆莞莞对上顾思尔担心的神色。

“没事，就是冰系异能有些克制我的水系异能。我没办法控制他的血液。”

“那怎么办？”牧向明十分着急，“要不？我给你把他烤热了？不对，烤热了他会不会化掉……”

“也行。”

“不是，莞莞大佬，这冰人烤了，真化掉怎么办……”

陆莞莞不说话，那眼神仿佛在告诉他，化掉和疯掉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