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咱们去那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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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给你夫郎苛待的，老妇人今年七十有六，还没见过身子骨这么差的年轻人！”

医者看她们眼神间的互动，就觉得她们是一对儿，因此说起赵玉来理直气壮的。

祭司殿的侍者眉头紧皱，抬脚就要跟她分说清楚，赵玉不经意的瞪他一眼，秦缨很有眼力见的把人扯了出去。

这算是个有趣的误会，她不觉得需要现在立刻就解释清楚。

“您能详细说说是什么情况吗？我想知道他身子骨到底差成什么样。”

甭管老妇人怎么先入为主，觉得赵玉苛待了元卜，但瞧她丝毫不生气的，还诚恳向她询问，医者态度倒是缓和了许多。

她细细道来，“你瞧他现在头发雪白，皮肤也没个正常血色，不号脉都能看得出是极虚弱的。”

“再探他脉象沉迟细小，又观他动作恍惚无力，便可以完全断定这是常年亏空造成的，他空有二十的面容，实际上身体糟糕的已经快四十了！”

脉象什么的赵玉听不懂，但是医者用年龄做对比，却让她清晰的知道元卜现在的情况。

差，极差，几乎是坏到了顶点。

“老夫人，您瞧出这些症状来，那有没有调理的方法呢？”

那医者听后连连摇头，“唉，能看出病和能治病是两种概念，老身能探出他身体亏空的严重，却没有办法治愈他。”

“至于你说的调理，想必他这些年也用过不少吊命的药，我想象不到他是怎么亏的这么厉害。”

她的话就像是一柄锤子，一锤一锤凿在赵玉的心尖儿上，叫她心痛的坐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玉善于隐藏情绪，别人瞧不出她的异样，然而身旁的元卜去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同。

他战术后仰，睥睨着那医者，“我与平常人不一样，你那都是给寻常人瞧病的标准，用在我这就不准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没什么大事。”

老妇人听他这一番话才恍然，原是她刚才竟误会了赵玉，以为是她对夫郎不好，现如今看来，倒是这男子自己的原因多些。

既然二者一个保持沉默，一个又作不甚在意的模样，她也不好再多劝，只是说着。

“老妇就姑且按照寻常人的规格来劝公子，食补与药补应当同时进行，且不要做太多劳心劳力之事，如此这般，大概就能维护成现在的样子，不会变得更差。”

即使做到她说的这些，也只是维护而已，再多的就不可能了。

医馆中还有排着长队等她看病的百姓，老妇也不在这里多呆，与他开了些温养的药便离开了。

元卜瞧着赵玉那模样，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觉得似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悄然在两人之间滋生。

他抖动被子制造出声音，出言提醒道：“大将军，申将军可还等着你。”

赵玉被他唤回神来，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睛，她现在想把人抱进怀里的冲动非常强烈，可屋里头还有别人在。

更何况就是没人，她也不敢毫无理由的去抱他。

刚重生那会儿，她心情激动的无所顾忌，什么也没想抱过便抱过了。

可现在眼前这人正一步步走进她的心里，让她越发的不敢轻举妄动。

就像寻常百姓得了价值连城的琉璃盏，不知它价值时便当碗碟用，等知道了它的价值，就是捧在怀里也怕摔碎了，哪里还敢用来盛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