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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愕然,“气宗大禅岂非是你的师父?而你跟着鲤锦门铲除筑幻师,岂非是在忤逆师命!”难怪长成一副木头模样,简直是天道惩罚。

轲摩鸠抿一口酒:“非也非也,我这是在帮他老人家将功补过,若是有朝一日能哄得女帝欢欣,早把他老人家放出来,亦是我这徒子的功德一件。”满副毫不在意会天打雷劈的肆意姿态,吃吃喝喝的自得欢乐。

戚九哑然失笑,各有各的不如意和不得已,其实他也蛮悲惨的,不由举起酒樽与轲摩鸠对饮数杯。

吃了酒,轲摩鸠忽然正色道“不过是喝了几杯酒,你可别以为本大人便是你的朋友啊。”

“还有,跟你说了这些许话,也不过是想提醒你,阿官说你与众不同,那你就好好地替他效犬马之劳,切不能质疑他的所为违背人道,更不能肆意背叛他。”

俨然不胜酒力,轲摩鸠撂开酒樽,一把揪住戚九来不及闪躲的身形。

“阿官很难看重一个人,你绝不能负他!”已经疯言疯语,抱着戚九开始哇哇狂吐。

戚九木然不能动,心思: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强啊!

待轲摩鸠略平复些许,戚九只得把人暂时拖到距离最近的河坞里,华白的纱幔在清橘的幽香中层层招摇,索性萧玉舟已经离去,正好把醉猫丢到榻上去躺着。

完成一切高难度动作,戚九大汗淋漓,再见坞内应有尽有,便捧着盥洗的银盆,将脸整个透入水中。

好爽,冥冥中反爽得人头皮发麻。

戚九缓缓抬起脸,纱幔虚离得好似山腰间环绕的霭幕,幕中立人,冷冰冰的目光更胜两道冰锥,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

白式浅的凝视。

他道:“你想甩了我?嗯?”

戚九旋即挤出一抹比鬼哭狼嚎更艰难的笑容,“不敢啊,大神!”

哼,白式浅嫌弃一哂,从纱幔中瘸腿走出,“话说,方才那抹烟气到底是什么鬼祟?”

“其实并没有什么。”戚九谄媚低笑。

“那个叫上官的人,最终将你引到哪里去了?”盘问得比亲老子审儿子还详细。

戚九本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结果想起上官伊吹走得匆匆忙忙,即使轲摩鸠说他是公事缠身,亦叫人分外担心。

于是,主动将自己留在鲤锦门的始末,及破魔裸母塔的存在跟白式浅做了简单阐述。

白式浅大约满意,冷道“你可知,我追你与那上官至此,便再也不能继续。”

“坞外这条河很有古怪,我乘了舟,想要渡河时,扁舟竟原处打转,完全不能划动。”

“既然你以后都要奉命在这条河上渡人,不若现在就载着我,深入赤艳岛去瞧瞧究竟。”起身抬腿欲行。

这个绝对不行,戚九当即阻拦,“大神您无法渡过橙霜河,自然有鲤锦门的一番禁制道理,而我已经受到上官大人的重托,为了诚信二字,便更不能肆意渡您过河。”

一句话堵住白式浅的无理要求,他虽气郁,亦觉得也不能强人所难,手中的纸伞阖起在掌心敲了敲。终究正直二字摆在心尖。

“好吧!反正我的作用便是维持北周国界内幻彧的安定,既然鲤锦门的存在亦是同理,我便只盯死你一个人就行。”

如言,戚九无奈地把自己的右手重新攥紧。

“话说,那个叫上官的究竟去哪里了?”

此话尤合心意,戚九遂走近问“不知大神能否帮我解释个奇怪的东西?”将手指点在银盆内,沾了些水,蹲在地上,照着破魔裸母塔间显示的图案,在地上描画了一张“巽”字符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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