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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不做声,太阳底下阴沉沉地望向对面一脸诚恳与守礼的简拾遗。思量一番后,简拾遗想必认为我一个异族女子听不懂曜国语言可以理解,便换了诚挚的笑容,妄图消除我的敌意。我哼了一声,扭过头,用扶桑语道:“登徒子!”
“哎呀花子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怎么可以说?简相是登徒子!”从人贩子那里寻摸过来的御镜亲王一脸歉然?地向简拾遗道,“花子酱初来长安,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冲撞了简相,还请勿怪!”
被斥为登徒子的简拾遗神色显出几分不自然?,解释道:“简某唐突,原来这位花……花姑娘是亲王殿下的……”
“是本王的贴身侍女。”御镜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约莫是担心我的身份暴露,忙不迭补充,“花子酱温柔体贴,深具我们扶桑女子的贤惠品德,如同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酸着胳膊将?杂七杂八的货物?甩进御镜怀里,一手抹了汗,挽了袖子扇风。
简拾遗见着不胜凉风的娇羞女子露出的一截光溜溜的手臂,忙转了视线,看向旁处,“天气?炎热,不如去茶楼避暑饮茶,不知亲王殿下意下如何?”
一身狼狈的御镜应身附和:“甚好甚好!哎呀简相,您帮本王把这最上头的越窑青瓷拿一拿,它晃悠悠的,本王都不敢走路了。”
简拾遗抱下青瓷,看了几眼,欲言又止,终是不忍心道出真相,引着御镜往茶楼去。我随在后面,被这一身衣服裹得只能小步走路,往来的酱油众纷纷投来稀罕的眼神,我这步子迈得不胜凉风的娇羞,在尚未与扶桑通商的长安确实稀罕。
等我踩着木屐小步赶来,入得茶楼时,御镜早已霸占了一张桌子,一股脑儿摆满了市集上淘来的稀罕宝贝,再?从简拾遗手里小心翼翼抱过青瓷搁进自个怀里,眼里闪动着燃燃的光芒。简拾遗再?度欲言又止。
我在桌子一边坐下,把桌上的破铜烂铁扫出一片空地,方便茶楼伙计上茶。也就御镜这般未见过长安富庶的番邦人士不辨鱼目与珍珠。
越窑青瓷乃是进贡之?物?,市集上怎会有?流传。如今长安富家贵族攀比成风,所用器皿最大?限度地追求高贵奢华。至尊至贵,无出宫廷之?右。于是皇家御用之?物?譬如越窑青瓷的仿品赝品,便以无比逼真的技法制造了出来,其高度仿真,几乎可以假乱真。
然?而真正的越窑青瓷每年只定量做出贡品,八十一件中只挑十八件顶级成品,其它一律砸毁。这十八件只属帝王家,民间绝不流传。唯有?得君王青睐的世家,才会得皇家御赐青瓷。这样一来,家中蹲一件越窑青瓷便是恩宠与地位的象征。这便导致私窑青瓷赝品的供应商与追名逐利爱慕虚荣的购买力?比翼齐飞。哪位大?人家中要没点青瓷赝品做点缀,上朝路上都不好意思跟同僚打招呼。
这股歪风在长安也就罢了,扶桑亲王竟也因此上了当,这可是关乎邦交名誉的大?事?儿。不能因为人家扶桑物?资匮乏,我们国朝便可拿赝品去糊弄人家。
这件事?情,我可徐徐图之?。
思考间,茶楼伙计已送了来沏好的茶,一碗绿茶,一碗红茶,一碗黄茶。我未作多想,伸手便要端那碗君山银针黄茶,不过在将?将?碰到茶碗时,改了主?意,端了祁门红茶。御镜将?怀里青瓷搁到桌上,迫不及待随手捞了碗西湖龙井绿茶,牛饮解渴。简拾遗不紧不慢端起?剩下的君山茶,眼底幽深,寻不见一星半点别的意思。
隔着满桌的瓷器香料,我暗暗瞟他一眼。当真是宰相肚里深不见底,谁也没注意,他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吩咐下了三?种茶,三?茶中恰恰混了本宫平日最爱用来解渴的君山茶。想着他方才对一个异域陌生女子看得一眼又一眼,还光天化日之?下问婚娶,我便不能让他如意,偏不取那君山茶。
解渴后的御镜对着面前一堆货物?赞不绝口,直夸长安富饶,不愧为天朝上邦。跳跃着夸到茶楼里的茶时,忽然?又一个跳跃,“简相为何一直对着本王的侍女看?”
简拾遗咳嗽一声,转向御镜,歉然?道:“失礼得很,亲王殿下的这位花子姑娘跟简某家中一名妾侍有?几分神似,故而……”
“哦,原来是爱屋及乌。”御镜松下一口气?,“所谓君子成人之?美,若将?花子酱赠与简相……”
我强忍着没将?一口茶喷出来。简拾遗茶杯里的水荡出了两?滴。
御镜挑了一块茶点心塞到嘴里,吃完后续道:“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那样势必会导致简相家中不睦,万万不可呀。”
我将?险些喷出来的茶咽了下去,中途还是呛到。
简拾遗默然?不言,举杯喝茶。
御镜又尝了块糕点后道:“女人嘛,争风吃醋难免的,使些手段多哄哄多骗骗,就糊弄过去了。譬如我家老头子坐拥三?宫六院,出宫一回?还要沾惹一回?花花草草,又顾忌着我母亲,不敢往宫里多带,就在皇宫外建了零零散散的小金屋,这些花花草草呢,互相之?间还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就连本王都不晓得民间有?多少兄弟姐妹,你说?,我家老头子手段高不高?”
简拾遗心不在焉似的,随意“嗯”了一声。
御镜却渐入佳境,“所以简相可效法一二,看中的姑娘另置一处,保你府里太太平平。俗话?说?,做男人不易,做一个有?众多女人的男人就更不易了。”
简拾遗一面听着一面给自己再?满上一杯君山茶,“殿下所言极是。”
也不知这意味不明?的“所言极是”是指前一句话?还是后一句话?。我凉凉地望对面一眼,对面那做男人不易的人在认真品茶。
御镜想到什么,忽然?眼中一亮,“听闻简相府里美妾众多,原来是深有?体会,不知简相有?何心得?可有?比我家老头子高明?的手段?”
“惭愧!万事?顺其自然?罢了。”简拾遗神态淡然?。
“原来简相已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御镜无比憧憬且敬仰地望着他。
我感觉自己被无视得太厉害,遂用扶桑语大?声道:“姑奶奶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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