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见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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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依旧是吃的颗粒不剩，等从立雪堂出来，沈窈着急进厨房装梨花糕出门，也没同萧九云打招呼就要径直而去，胳膊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往后一拖，她脚步微跄，朝后蹿了两步。

男人陡然俯下身，抿着的薄唇险些贴到她脸颊上，害的她心头颤动，缓过神后不满的压压眉心，朱唇微张：“做什么？”

萧九云嗓音沉沉提醒道：“你最好收敛点，有些事若被旁人知晓，别指望我帮你兜底。”

什么事？让他睡地上的事？

沈窈抬起手，冷呵一声，用力扯下攥在自己胳膊上的劲手：“你以为我会怕？”

不在去看身后凝视她的男人，抬脚就走出立雪堂。

萧九云衣袖下的手紧紧攥住，忍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戾气，她做这种事竟还理直气壮，当真寡廉鲜耻，伤风败俗。

***

长音楼是京城颇有名气的花楼，傍水而建，地段极佳，离承恩侯府有些远，沈窈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她打远就看到一派奢华，大红灯笼连排挂，马车停满了整条街，各色各样的男人不停的往楼里进，琴瑟箫声从楼中飘出，红灯笼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场景好不壮观。

她绕过花楼，钻进了条小巷子，熟稔的找到花楼侧门敲了两下。

前来开门的姑娘见是她，装扮精致的小脸马上挂起笑：“沈姐姐你可算来了，妈妈都念叨你好半天了。”

这姑娘是春三娘身边的丫鬟，名唤霏黛，领着沈窈从侧梯上二楼，“吱呀”一声将房门推开：“妈妈，人来了。”

沈窈刚进门就被股浓重的粉香扑了满鼻，跟着胳膊就被人轻拧一下，熟悉的尖嗓在耳畔咆哮：“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都要急死了。”

春三娘穿着木兰色的牡丹花裙，领口低滑在香肩上，头上簪着七八根宝钗，这打扮满满的风尘味。

她拉着人进屋，瞅了眼跟进来的霏黛抬了手：“你先出去吧，让王姑替我招待着。”

霏黛不敢多留，赶紧关好门。见人出去春三娘拉着沈窈坐下，焦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嫁去承恩侯府了？我回了三封信给你都没消息，这才去侯府递帖子”。

沈窈不欲瞒她，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她。

若说长姐是这世上如今对她最好的人，那春三娘就是第二好的，她刚来京城时机缘巧合下救过春三娘一命，之后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姐妹，虽然春三娘是花楼的老鸨，可却非常重情义，对她更是没话说。

“你回给我的信我一封都没收到，想来是被人拦下怕我知道后不肯嫁。”

春三娘叹口气，皱着的眉头像是怎么都解不开一样：“我看你这是被人给算计了！我在这风月场上什么事没见过。就算沈夫人跟将军感情好，可你到底也只是外戚，你有见将军出十万两给他亲妹妹做聘礼吗？他有心给你找夫婿不假，但让你嫁去承恩侯府，我觉得不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