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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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又是什么人呢？拥有那样的刀，绝非仅仅是一个游女那么简单吧。”说到游女的时候，麻叶先是一愣，继而愤怒地望向城主。但是麻叶并没有出声，只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城主注意到麻叶的目光后疑惑地挑了挑眉，不解地微笑道：“怎么了，小鬼？”

“……没什么。”麻叶扭过了头，脸上写满了悔恨。王小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向那孩子撒的谎，说谎的时候没想过两人居然会碰面……但现在话也已经收不回来了，她只好清了清嗓子，干咳一声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并不是我想隐瞒什么。”王小棠看着那挑眉注视着她的城主，卖足了关子，成功引起麻叶和城主的好奇心后，她耸耸肩道，“反正就算告诉你们也听不懂的。”

“…………”

城主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得立刻解决。于是在火光之中，白河城主站在天守阁的瞭望台前向着交战双方大声宣布叔叔已经死了，自己才是冈崎城的合法统治者。

这一手非常有效，在高声喊了两遍之后，底下交战的那些士兵终于停了下来，纷纷向他下跪臣服。

看到局面这么容易就被控制住之后，王小棠很干脆地问那城主要借阴阳师一用。随即王小棠用冷水刺激法把那名倒霉催的阴阳师喊醒，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就背着他往宿屋赶去。

虽然无法打败那只大鬼，但对于驱逐附在麻叶母亲身上的怨灵却是不在话下。那个留着小胡子的阴阳师三两下就赶走了那个怨灵，说自己的任务已完成，然后再也不敢停留，飞快地离开了冈崎城。

那位阴阳师离开之后，麻叶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失落。

“有什么不对？”王小棠注意到麻叶的不对劲后，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有。”麻叶摇摇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下定决心对王小棠道：“有点失望吧。”

“失望？”

“嗯。”

麻叶点点头，目光停留在他那虚弱的躺在被铺中的母亲身上。

“我一直以来都以为阴阳师能救很多人，但实际上，阴阳师的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限。”

“也许只是你见到的那个阴阳师太弱了。”王小棠心想这孩子是在异想天开，他对想象中的事物好像期待值太高了。

但王小棠又不忍拆穿真相，只好伸出手拍了拍麻叶的脑袋安慰道：“你天生就能看得到灵魂，这是了不起的天赋，那么以后成为一个比谁都厉害的阴阳师就行了。”

“……嗯。”麻叶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怯怯地抬起头，向王小棠竖起了自己的小指。

“我和棠桑约定吧，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阴阳师，然后照顾你一生……哎哟！”

麻叶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抬眼望向突然敲了他一下的王小棠。

“别随便和人做这种不负责任的约定啦，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阴阳师，但我未必能和你相处一辈子啦。”

王小棠无可奈何地看着麻叶，她清楚自己的终点不在这里，实在不想让这孩子对自己抱有不必要的想法，不然就是耽误别人一生不是么。

“为什么？！”麻叶一脸震惊，他甚至有点难过地望着王小棠问：“你……讨厌我吗？”

“也不是讨厌……我只是觉得你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框限在一个人身上，所以没有必要……”王小棠正想应该怎么解释，突然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两人立刻停止了对话，赶紧回到麻叶母亲的床铺前。

“王君……”麻叶的母亲轻轻唤了一声。

“我在呢，怎么了？”王小棠抓住了麻叶母亲伸出的手，望着她问道。

“咳咳咳……能否请您答应我一个无礼的恳求……”

终于还是要来了吗？王小棠心里有点无奈，她大概知道麻叶的母亲会说什么，便摇摇头，阻止她继续说话：“别想傻事，你需要休息。”

“不……咳咳咳，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怎样……”

“母亲！”

麻叶的母亲喘了喘，女鬼的附身加重了她的病情恶化，她眼眶红红的，无比悲伤地望着王小棠说：“我自己没有任何遗憾，只是放心不下那个孩子……他以后一个人该怎么过……咳咳咳……他该怎么活下去……”

“您放心，您不会有事的，万一真有了那一天，我会替您照顾他的。”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但说出话之后王小棠就后悔了，但眼前的女人也快死了，就算骗她也好也要说点能让她舒心的话吧？

听到王小棠的保证之后，女人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又闭上眼睛继续睡去，而麻叶的眼眶里已都是眼泪，却强忍着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王小棠叹了口气，她果然还是讨厌这种苦情戏，她并不是真的一个好人，有时候她麻木的让自己也感到惊讶。

就在这样有点伤感的气氛下熬到了到了黄昏时分，宿屋里忽然有了来访者。

来访人是那位城主，他单独约见了王小棠，向她提出了与自己一起讨伐鬼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