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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晴空,连风也好像是一夜之间变得肃杀起来……
淮南王刘安觉得自己如置身冰窖,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听着他诉说刺杀天子使臣失败的经过。最终终于支持不住,颓丧地跌坐在榻上。
半晌,淮南王终于有气无力地喃喃:“这可怎么办才好?”
“父王。”刘迁目光坚定执著,他看着父亲,心中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他这次刺杀虽然失败,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如果能够利用这次事件让父亲下定决心起兵,那么真是得偿所愿了。
他压抑下心中得意,严正地说道,“父王,您以为张汤来淮南是为了什么?难道您不知道这些年,刘建那小子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四处打探,咱们这么大的动静,能瞒得住他么?而刘建此次到长安见到刘彻,又岂能不说出一切?!反正您已经秣兵粝马这么久,如今淮南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您又何必还要这么谨小慎微,看刘彻脸色?”
淮南王默然不语,脸上已经渐渐恢复了镇定。
看到父亲沉默,刘迁有些焦躁地说:“父王,难道您要将我交出去,看着我被人杀了才甘心?!您难道已经忘了祖父的大仇了么?您也要自己的儿子死在他们一家人手上不成?父王!”刘迁怒吼着,眼睛染上了血红,“如果您真要这么做,与其让别人动手,我不如先死了干净……”说完,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
“你这是干什么?”淮南王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你这是干什么?!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报仇?为了你么?你要是死了,我还做什么?”
“那么……”刘迁松开手中的剑,小心翼翼地看着父亲,“那么都到这种地步了,您到底在迟疑什么?”
刘安微微一叹,说道:“时机未到啊。若我淮南起兵,只怕不但消灭不了刘彻,反会为他所吞噬。你这次做得太莽撞了。”
“父王。”刘迁的眼睛中出现了喜悦,“只要我们有强而有力伙伴,就不怕刘彻势大。此时匈奴的使者还在别苑里等候,他们已经答应,如果淮南起兵,伊稚邪单于立刻发兵呼应,到时候南北夹击,不怕长安不易主!”
“这……”淮南王沉下脸来,满心忧虑,“与匈奴合作对付刘彻,这不啻于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此事还要在斟酌斟酌。”话虽然这样说,但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决绝。
“父亲。”刘迁跪在父亲的对面,抱住腿,抬头一脸渴望,“那怕什么?匈奴虽然是虎狼之师,但刘彻能抗拒得了他们,咱们就不行么?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只怕《推恩令》一旦实行,我们淮南的势力削弱,那时就算想要对付刘彻也不行了。”
刘安沉默了,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
“父亲,下定决心吧。不然您就是逼着儿子去死。”刘迁的目光中流露出祈求与坚决,“难道您真要再失去一个儿子么?!”
淮南王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儿子,脸上终于出现一抹决绝,想要答应。
可就在这时,窗外忽然出现一个声音,轻声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这一声虽轻,但对淮南王刘安、太子刘迁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们惊慌着向外看,只见有一个高冠博带,行止潇洒的人走了进来……
“伍被?”一看到来人,刘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抑郁。而刘安则是满脸的惊喜,他赶紧站起来,一手携了伍被,让他坐到自己对面,恭敬地问:“先生为何说此事万万不可?”
伍被稍稍欠了欠身,一脸肃然,问:“主公,您看现在天下是大治,还是大乱?”
淮南王看着伍被,默然不语,但脸上已经显出不悦。
伍被却不看淮南王脸色,自问自答,“臣以为现在是天下大治。”
刘迁不服,反驳:“刘彻穷兵黩武,汉廷这些年连年战争,我看到是大乱!”
伍被转向刘迁,嘿然一笑,“太子难道以为对战匈奴,连连取胜是混乱之源么?”
刘迁语塞,他瞪了伍被一眼,诘问:“那么你又凭什么说现在是天下大治?”
伍被转向淮南王,垂首说道:“臣暗自观察朝廷之政,发现皇上举措遵循上古先贤之道,风俗纪纲也没有缺憾,而百姓富庶,再加上南越宾服,羌、僰入献,东瓯入降,扩大长榆,开辟朔方郡,又使得匈奴折伤羽翼,这虽然不及上古太平之时,但也可以说是天下大治。”
“啪!”刘迁狠狠地一拍桌子,怒视伍被,喝道:“你这是危言耸听,刘彻给你多少钱让你说这些?!”
淮南王也面沉如水。
伍被叩首,却并不谢罪,反而用高昂地声音,说:“太子,您虽然不爱听,但此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您即使怪罪,臣也要继续往下说。”
刘迁看父亲不置可否,便哼了一声,强压怒火,继续往下听。
伍被俯身叩头,侃侃而谈,“臣以为若主公出兵,汉必使大将军卫青出兵辖制,而卫青新胜,朝廷兵将气势正锐,非我淮南一国可挡。”
刘迁插口,“联合匈奴,则非一国。”
伍被抬头,瞥了一眼刘迁,说道:“匈奴非我族类,且他们地处边荒,未受礼教驯化,若到时候他们不守信用,铁蹄踏入中原,只怕我淮南将一国不存。太子只想到要利用匈奴,难道没想过匈奴狼子野心,对我国土垂涎已久么?”
刘迁转头,有哼了一声。
“再者,”伍被继续说道,“我淮南国就不是腹背受敌么?太子难道忘记衡山王这些年与主公水火不容?主公动兵,只怕衡山王决不会袖手旁观,若他在主公大兵出战之际,从后面偷袭,那时只怕还没有夺下长安,主公便再没有立锥之地!”
“就算这些都不管。”伍被抬头,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太子刘迁,道:“再请教太子,主公若起兵,能否肯定淮南各级官吏都与主公同心、誓死追随呢?别忘了现在诸侯国两千石以上的官吏都是长安任命,只怕这边还没有动作,那位国相大人就已经将消息送回长安了!”
“这……”刘迁确实难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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