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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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青猛地回过神，咬着牙，恨不得一刀剁碎了面前之人。

“分明是你，是你勾.引我！”她找到自己愣神的缘由，指着宁朝，骂声未出，有人掀开帘笼进了大堂。

宋乐言一身道袍，人到中年气质却是愈发柔和，容易叫人亲近。他来告知叶止的情况，就见他兄妹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人怒一人笑，很是不寻常。

“闹脾气了？”他关切道。

宁朝摇摇头，又成了恭敬的模样，解释道：“妹妹不愿意蒙眼，我这是在哄她呢。”

兰青不语，宋乐言劝道：“现在叶止正昏迷，若是兰青不见他，倒也不必非得蒙上眼睛。她如今身边没有一个服侍之人，蒙眼有诸多不便。要是磕着碰着了，也令人自责。”

宁朝便拱手，笑道：“大哥说的是。”

他看了兰青一眼，原本她还不言不语，可视线一对，兰青刹那间仿佛就明白了宁朝的意思，顿时头皮发麻。

她行了一礼，礼貌道：“多谢大哥。”

“你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凡事多体谅体谅，你这个哥哥才找回她不久，要多点怜爱。”宋乐言满意道。

兰青：“……”

她不需要。

随后她洗了把脸，宁寻要在柴房待上很久，宋乐言则出门先去找药铺去了，宁朝见兰青一人闲着，不由分说将人拉出门。

两人磋磨了好一阵子时间，这时分阳光衰弱，暖风吹的人格外舒爽，一路望去流水潺潺，花树微摇，夹岸楼阁，中流箫鼓。随处可见有人头簪□□，正是九月初九，恰逢远客上门，合该好好招待。

宁朝路上话就没停过，带着兰青头一个就去深巷里的酒坊。

“你是去了秋娘那的酒坊对不对？我近来不曾去过那里。”

将至傍晚，酒坊人不比兰青那时来的多。老板娘趴在桌案上，纤指拨弄着盘里的盐水花生，时不时睃一眼巷口。

望见那个少年她先时一喜，等兰青身子转出来，随即柳眉一挑，轻轻一叹。

“宁郎今儿过节过晚了。午时早就过去，一缸酒都卖完了，你来要什么？”

宁朝笑吟吟不语，等着兰青进门才道：“谁说重阳节就一定要喝菊花酒的，你还有什么酒？”

“有金陵春，便宜的大麦冲，还有从京师运来的黄米酒，蓟州的薏苡酒。”

“有金华酒么？”他问。

秋娘抿唇一笑，手指着他点了点，歪头好奇问：“今儿家里来人了？不会是你那个叔叔罢，我听说他曾是个读书人，如今行医。”

宁朝不置可否，反是取了银子递给秋娘。

“给什么钱，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兰青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愈发觉得这一对男女关系不同，自己便冷眼看着，离着宁朝远了点。

他笑笑，眼眸明亮，银子于是就放在她面前的桌案上，道：“有钱不给钱，是白占便宜，宁朝不是那样的人。”

秋娘笑嘻嘻接过，也不称一称，放在手里估摸着重量，少说有十两，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给他打酒去了。

宁朝扭头看了眼兰青，她手揣在袖子里，等的像是不耐烦，故意避开他的视线，望着巷子里生的花草。

不一会儿秋娘出来，头上一朵正黄半开的菊花，对着芙蓉娇色的寡妇，宁朝却是接过酒，目不斜视道：

“多谢。”

“那是你妹妹么？”秋娘趁着他没走忽问道。

少年止步，而后眼眸含笑，转身缓缓道：“你猜。”

秋娘故作苦恼状：“奴家猜不出来。”

兰青那时冷笑一声，头也不回道：“走了！婆婆妈妈干什么。”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宁朝笑容一僵，也不多说什么了，忙追上去，兰青见状提着裙摆就跑，不服气：“你有本事别追我，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郎情妾意，装什么清白。装给我看么？”

“你是吃了炮仗，平白叫我担心。”宁朝好不容易追上，兰青又将人甩开。

“你不喜欢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