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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修染蹙眉,与宁婠一起去了客房。
其侍女正在床边守着,见她们进来忙到一边站着。
床上的徐颜可紧闭着眼睛如同没了气息一般。
“大人,让阿九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怎么说也得人醒了再让她走不是,万一在这出个好歹来,指不定被人诬陷是他杀害了未婚妻。
莫修染去让袁氏知会阿九,随后与宁婠进了内院。
“都午时了,我去做饭。”
他拉住她,“做好不用端厅堂了,把饭装到食盒里,我得去衙门,今天很忙,时辰不够了带着路上吃。”
宁婠笑着点头,“那阿九和十一的也要一起带上了?”
“阿九下午不去。”
她说了句知道了,去厨房洗了手和面,袁氏来给她打下手择菜,“我瞧那位徐姑娘身子骨着实弱的很,走个路都要随时倒下的样子,刚染爷特意交代了,以后她再来不让进门了。”
“也好,免得真出事了怪到大人头上。”
袁氏看向她,笑着说:“姑娘,染爷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这话说到了宁婠心里,“能遇上大人,是我的造化。”
“我听我家那口子说,之前喜欢染爷的姑娘不少呢,也有特别好看的,但染爷都不为所动。来了京州后他才知道原来染爷喜欢姑娘这样的。”
早已听十一说过,再听她说,宁婠依旧开心不已,“我在遇到大人之前也没喜欢过别人啊,我们是天生一对。”
门口的莫修染闻言,双手被在身后,侧过身看向天空,眸子里漾开笑意来。
宁婠擀了不同的面条,袁氏见她特意做了一碗长寿面,询问:“今日姑娘的生辰么?”
“不是我,是小唯,你给她送去,顺便捎带句话给她,就说我祝她生辰快乐。”
袁氏接过应下出了屋去。
宁婠做好饭先给盛了饭盒,交到十一手上,送莫修染出去,迎面就见门口停了一顶轿子,下来的人穿着宫装,年纪约三十多岁,宁婠见过她,长孙皇后身边的大侍女。
“宁婠,皇后娘娘要见你。”
非常莫名,宁婠不知道长孙皇后为什么要见自己。
问及缘由,对方只道:“你去了就知,快跟我走吧,别让娘娘久等。”
莫修染说道:“正好我也要回衙门,让她随我马车一道去好了,姑姑先行一步便是。”
“好。”
轿子走远,莫修染嘱咐宁婠把自己的那份饭带上,“别饿着肚子去。”
她回了厨房,很快就又出来上了马车,把饭盒放下,宁婠扑进了他怀里。
“大人,我怕。”
她觉得长孙皇后突然想起自己这个出了宫的试婚侍女,定没什么好事。
莫修染低声宽慰她,“别怕,先去看看她找你所为何事,我会在内宫门口等你的。”
宁婠忽而想到了萧素涵,怀疑是她从中作梗要借长孙皇后的手收拾自己。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到了凤仪宫殿内,她双膝跪下给长孙皇后磕头,“民女叩见皇后娘娘。”
“你到本宫跟前来。”
宁婠起身走上前,重新跪下,距离她两尺左右。
“可知本宫为何把你叫来?”
“民女不知。”
长孙皇后如柔荑的手伸向旁边桌上,将一幅画像缓缓展开给她看,“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宁婠看到先是一诧,后摇头,“民女不认得。”
她美眸掠过冷色,“你最好实话实说。”
“民女不敢欺瞒娘娘,这是民女第一次见到跟自己相像的女子。”
话毕,宁婠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耳边是对方阴到极致的声音,“敢当着本宫的面撒谎!你不是跟莫修染住一起么,她就在你家隔壁住,侍女还跟你一起出门,你不认得?真以为本宫什么都没查就把你叫来了?”
宁婠突然想起了二十那天云来为她上妆时说的话。
她的心脏一阵紧缩,难道……
宁婠只觉得头晕目眩,她身子一晃,掌心按在冷硬的地面上,精气神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
喉头像是被卡住,声音出来的艰难,“民女跟她家侍女来往多些,但从未见过她的面容,也未跟她说过话。”
长孙皇后把画像收起来,淡淡瞟了她一眼,“本宫不管你是真不认得还是假不认得,只要把本宫交给你的事儿办成就可以了。”
宁婠问是何事,长孙皇后将一瓷瓶递了过来,“拿着,这个是无味的东西,不管用什么办法,让她喝了。”
预感到了里面是什么,宁婠身子往后挪,“不……”
长孙皇后目光一凌,“莫修染不是定了婚吗?你若办成了这事儿本宫不但会赐婚给你们,还会重重嘉奖你。你若是不知好歹不肯做,那本宫只能杀了你,丢了命还不能跟莫修染在一起,值得吗?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值不值得。”
宁婠的脊背出了冷汗,面色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民女微不足道死了便死了,只是恐于娘娘名声有损,毕竟现在民女不是宫里的奴婢,您说杀就杀传到文武百官的耳朵里,官员会不会以滥杀无辜弹劾您呢?”
长孙皇后一愣,竟没看出她还有这胆量叫板,“小丫头就是小丫头,也不想想,本宫既光明正大喊你进宫,怎会在宫里动手呢?”
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杀画上人,原因宁婠想的到,对方身边高手多,无从下手,又能完全推到自己这个替罪羊身上。
不愧是母女,行事作风都一样。
见宁婠不说话,长孙皇后开始画大饼了,“你放心,事成之后,你不会有任何事的,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即可。”
信她的,得长眠。
宁婠思忖着,半响伸手接住了瓷瓶,“望娘娘言而有信。”
“自然。”她不忘多加一句,“你若敢诓骗于本宫,本宫绝不会让你舒服的死。”
“民女不敢。”
“你可以走了。”
宁婠缓缓起身出了殿门,她刚走,内室门口走出了一位花容月貌的妇人,“长的还真是像极了,定是她女儿无疑。”
长孙皇后看向她,“余侧妃的心情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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