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教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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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位瑜贵妃命薄，不仅早早去了，留下的燕王也被今上厌弃。越国侯见其他几位王爷势大，自己有羞耻于在庶出的瑜贵妃面前伏低做小的经历，便佯做清高故意远离燕王。就连燕王妃故去的时候，也未曾露面。

然而没有了燕王，他们越国侯府在京中日况俱下。这些年来她的儿子想要考科举谋取朝职，然而时运不济，几次落榜。而那妾室所育庶子却是得了进士，今年被外放任职。

这让常刘氏心生不安，即便是嫡庶有别，世子之位轮不到庶出。可常刘氏如何愿意见到自己的儿子被庶子压一头。

常刘氏恨越国侯做的太绝，京城之中勋爵众多，他们一个越国侯府若非有女进入皇家，并且还留有一个外甥孙，哪里会有那么多人给予方便？

想着自从李淼得了长公主的眼，不少人主动攀上他们越国侯府。然而此时的越国侯府即便是想要修复与那在深宫之中的燕郡王之间的关系，也已经没了机会。

常刘氏觉得自己来庆光寺起伏，遇上长公主是佛祖赐予他们常家的一个机会。所以即便是对着李淼的冷脸，常刘氏也不愿意放弃。

眼瞧着李淼要走，常刘氏忙是将身边的小女孩儿推上前来。

“莉儿还不快见过你郡王表哥。”常刘氏倒是厚着脸皮直接攀亲。

那叫做莉儿的小姑娘被推到前面，怯生生的欠了欠身。“莉儿见过郡王表哥。”

因为方才常刘氏身边的那个婆子一闹，院子里的人都将注意力投了过来。

李淼唇角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只见他冷眼扫过那个小姑娘，冷笑道：“本王在宫中这些年，宫外除了一母家舅舅照应着，却是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表亲。越国侯府人，您年老糊涂，本王倒也不计较。只是若是被其他人学了，是个人都跑来到本王面前攀亲，可怎么是好？毕竟皇家的亲戚可不是你想攀就能攀的。”

那位莉儿姑娘听到李淼的话，清秀的小脸瞬间惨白，眼底泛起了水光。她后退一步，委屈的拉着常刘氏的衣袖。

这莉儿是常刘氏的嫡孙女，平时就疼爱的不行，所以今天才会带着一同前来庆光寺进香。她在看到面容俊秀的李淼，便有了一厢情愿的念头。李淼来之前，常刘氏身边的婆子看出主人的念头，说话间便是假做无意的说了几句“年纪相当，青梅竹马”之类的话。

那莉儿即便是只有九岁，也是明白其中的含义。等看清李淼的样貌之后，自然也是羞涩不已。在家中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眼前这个让她才生出好感的少年这般羞辱。

常刘氏也是头一次被人这般毫不留情的嘲讽，而对方还是她视作小辈的李淼。而常刘氏如今四旬有余，因为气的涨红了脸，却是碍于李淼郡王的身份和其身后虎视眈眈的禁军护卫而发作不得。

常刘氏强笑道：“殿下也是我们做长辈的不好，想着殿下在宫中自是不会受了委屈，所以也未曾打扰殿下。却是忘了殿下进宫的时候只有六岁，时间长了可不就生分了吗？所以殿下忘了自然不奇怪的。瑜贵妃娘娘当年与越国侯很是亲厚，殿下出生的时候……”

见着常刘氏还要继续攀扯下去，李淼原本就没有多少的耐心直接耗得一干二净。他也不想再继续搭理这个妇人，抬脚就要走，而这次管从中机灵的上前，将常刘氏直接挡在了下来。

越国侯府的下人自然也不敢去阻拦，常刘氏只得是看着李淼走远。

而在院中的其他香客虽然听不清他们方才在说什么？但那些官家女眷却是知道这越国侯府和燕郡王之间的关系，见着李淼面色不虞的离去，而常刘氏身边的莉儿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便能够猜到一二了。

一些同常刘氏关系不睦的夫人们暗笑他们越国侯府平时仗着自己同皇家是姻亲，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现在瞧着唯一同他们有联系的燕郡王可是没有把他们当回事呢！

常刘氏在李淼面前套了个没趣之后，对着那些窥探的视线，自然也不敢再多留。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等她回到越国侯府还未有来的将今天的事情告知越国侯的时候，宫中便派了人来。

“侯夫人，长公主殿下恩典，特送来两位教养嬷嬷，教授侯夫人礼仪德行。侯夫人，还不快谢恩？”说话的那位內监生的一张笑脸，若是平时甚是讨喜，而此刻却是让常刘氏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越国侯一脸的茫然，常刘氏何时和长公主有了联系？若是其他时候，宫中送来教养嬷嬷，很多时候是代表他们府上要出贵人了。可此时，那教养嬷嬷是给常刘氏的，这明显就是责罚。他忙是上前问道：“这位公公，敢问长公主殿下为何会突然赐这两位嬷嬷？”內监向越国侯躬了躬身，缓缓道：“燕郡王是长公主殿下最为疼爱的晚辈，但长公主恩宽，即便是侯夫人今日言行冒犯，也是无意怪罪。只是长公主殿下担心侯夫人今后冲撞了别的贵人，而惹了祸事，便派这两位教养嬷嬷来，希望能将礼仪德行铭记于心。不然让府里的小辈有样学样，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