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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过后,整整大半个月,朱见濂都没有再见过沈瓷。
已是立冬时节,城外山上的野物长得膘肥体壮,皮毛柔滑浓密,脂肪积了厚厚的一层,正是打猎的好时节。按照往年的旧俗,淮王嫡庶几支的青壮年男子需聚齐起来,一同去山上骑马狩猎。
朱见濂身为淮王嫡子,自然是要去的,一走便是大半个月。原本淮王也计划上山,但念在刺杀之事刚发生不久,为防节外生枝,还是留在了府中。
出发之前,朱子衿跑来找朱见濂,她把玩着他架在桌上的一把长枪,笑嘻嘻地问:“哥,孙玚先生前些日子不是休假么,可曾说何时回来?”
孙玚先生曾是京师画院的代表人物,之后离职返乡,盛名犹在,淮王邀请他多次,才答应到府中教授朱见濂画艺。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了?当初让你好生学画,你还不乐意的。”朱见濂从她手中夺过长枪,想了想道:“好像是后日。”
朱子衿诧异:“后日就回?那时你不是在城外山上狩猎吗?孙玚先生怎么教?”
朱见濂一边擦拭着长枪一边说:“如今不同往昔,你忘了,府里新来了个小姑娘,父王答应她同孙玚先生学画,也得让人家有段时间适应对不对?别等我回来,还连个基础都不会。”
朱子衿往前走了一步,左肘撑在桌上,偏过头来看他:“哎,说到这儿,哥,这么一个民间来的野丫头跟你一块学画,你不会觉得别扭吗?”提到沈瓷,朱见濂的手顿了顿,又不动声色地继续擦拭长枪:“什么别扭不别扭,你哪来心思想这么多?她爹因为父王,命都没了,学个画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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