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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太阳高高悬挂在正午的天空,地面的温度越来越高,阮芽似乎也跟烤熟了一样,整个人像个小火球。但除此之外,阮芽虽然时不时的嘤咛两声,但其实她睡的很香。
贺缺搞不明白她的体质如何,只是看见她干涩得冒出血丝的嘴唇,还是决定给她喂点水。
阮芽在睡梦中也如她的外表一般一样的乖巧,喂她喝水并不是什么难事。
贺缺将水杯放到一边,指腹擦干净她嘴角的水渍,对她说:“我没找到可以给你用的药,我也不会治病。所以在傍晚前如果你还没有好转,我就要带你去城邦找医生来看病了。”
贺缺体格健壮,从小到大生的病受的伤数不胜数,都熬过来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发烧罢了,但阮芽不同,她看起来就那样的弱小,一个发烧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其实现在往城邦跑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他估计齐繁一行人现在也应该在城邦找医生,他一对多再带个阮芽,对上他们是占不了上风的,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傍晚很快来临,贺缺背起阮芽,便朝着南面的城邦走去。他的速度很快,背上的阮芽轻飘飘的,一点都不妨碍他的速度,但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远,所以他还是深夜才走到了城邦。
阮芽在他的背上似乎睡得并不舒服,还时不时的踢他一脚,他裤子上全是她的鞋印。
这距离废土最近的城邦并不算大,甚至入夜后街上都看不到什么人,只有几个醉鬼晃晃悠悠的在街道上调笑着。
贺缺背着阮芽走过去,询问医院的位置,醉鬼笑嘻嘻的说:“我们这小破地方可没医院,得病了运气好碰见懂医术的,运气不好就嗝屁了。”
“诊所也没有吗?”
“呃,有倒是有,怕你看不起哦!那诊所黑着呢。”
贺缺反倒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没钱,正好可以黑吃黑。
在问到了诊所的位置之后,贺缺又马不停蹄的往诊所赶。传说中的黑诊所直接开在一幢居民楼里,贺缺记清楚了门牌号,找到之后便开始敲门,只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贺缺耐着性子礼貌敲门,然后逐渐暴躁,他正欲踹门而入的时候,房门打开,里面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穿着漂亮的红色睡衣,明艳动人,但脸上满是不耐烦,凶巴巴的问:“做什么的?敲里吗呢敲?”
“看病。”贺缺言简意赅。
女人冷笑:“看病?看脑病?明天再来,否则我一手术刀剖了你。”
“你看不看?”贺缺问。
“怎么的,想动手?”
贺缺一只手固定住趴在他背上睡的正香的阮芽,另一只手精准的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女人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拿捏住了致命处,动弹不得。
女人:“……艹。”
贺缺掐着女人的脖子走了进去,然后一脚把门踹拢,最后问:“看病还是找死?”
“你说呢,手撒开。”
贺缺指关节微微收拢,在看见女人面上显出痛苦的神情后,他冷声说道:“别耍花招,你打不过我。”
得到自由后女人忙不迭的离贺缺八步远,但她这小诊所也就那么大点地方,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她救只能站在远处,看那个蛮横无理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将她背上的姑娘放到病床上,生怕磕着了。
女人摸了摸她疼痛的脖颈,低头一看发现红了一片,气得她在心中大骂贺缺双标狗。不过骂归骂,女人走了过去,问:“这妹妹哪儿病了?”
“发烧了。”
“那我给你开个退烧药。”女人在药柜里翻找着:“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也不需要占我一个床位。”
“她烧得厉害,需要吊水。”
女人刚想反驳说只是发烧而已,但看贺缺那严肃的样子,女人还是选择闭嘴。她随手拿起挂在一边的白大褂套在身上,然后便开始准备给阮芽打点滴。
贺缺随手将阮芽脸上粘着的头发拨到耳侧别好,然后他看着那尖细的针,冷声说:“别戳疼了她。”
女人心说笑死,她才是医生好不?不过想归想,她倒是没打算对这无辜妹妹下狠手,正欲扎针的时候,她看清了阮芽的脸,动作不由得顿住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和芽芽在一起?”女人从白大褂外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对准贺缺。
贺缺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别废话,扎针。”
女人抿了抿唇,也意识到贺缺对阮芽没有恶意,她将手术刀放到一边,说:“还是不扎针了,让她吃退烧药,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不要耽误时间,扎、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贺缺总觉得阮芽的额头越来越烫了,所以他当然不会接纳女人的意见。
“……行吧。”女人看了眼阮芽通红的小脸蛋,说:“我听你的,你说扎就扎呗。”
女人的手法很干脆利落,直到阮芽开始打点滴,贺缺的面色才略有松缓。
夜色渐浓,女人在一边昏昏欲睡,但贺缺还很精神的盯着输液管里一滴一滴的药水看,仿佛不知疲惫。
女人看了眼贺缺红肿的嘴角,又看了看阮芽破了的嘴唇,轻声嘟嚷:“好家伙,两个病患病得还挺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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