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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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没嫌弃他，他怎么好意思嫌弃她。

车明了越想越不舒服。

然后有一次放学，车明了蹲在校门口，等看见车祁和几个人从学校里出来，她大声地喊了句“哥——”

整个校门口的人都朝车明了看过来。

两兄妹四目相对。

车明了直直向车祁走过去，最后和他擦肩而过，走到一条流浪狗身边，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有家不要，有妹不顾，你就非得在外边当条流浪狗？”

车·流浪狗·祁面无表情：“……”

傅西津将车停到南郡大学里。

时值傍晚。

校园里来回都是人。

车明了有点饿，没了说话的兴致，双手插兜百无聊赖地走在路上，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咕噜”的一下，石子撞到了对面走来的女生鞋子上。

车明了抬头。“不好意思。”

“没事。”女生冲她笑了笑。

车明了弯起唇角正要朝她也回个笑，就看到她转而笑着看向车明了旁边的傅西津。“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学校了。”

车明了刚提起的笑僵硬在唇边。

她在傅西津和对面女生来回看了几眼。

傅西津没说话。

女生朝车明了打扰地笑了笑，继续对傅西津道：“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车明了跟着抬头朝傅西津看过去。

察觉到车明了的目光，傅西津望了她一眼，挑眉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车明了抿紧唇，没说话。

对面的女生又问了一遍。

傅西津没听清，看向她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他唇角勾起些微笑，是车明了第一次在车家客厅见到他时那种表面上客套礼貌实际上压根不把你放在心上的笑。“每天来找我说事的女孩子太多，实在记不清。”

话落，车明了憋不住地笑了声。

瞅到傅西津望过来的目光，她一副明白自己做错了的表情，压下上扬的唇角，又忍不住地偷偷朝对面的女生看过去。

女生似乎料到了这种场面，不见一点尴尬。

车明了朝傅西津看了一眼，心里涌出一个大胆又跃跃欲试的想法。抢在女生再度开口之前，她伸手握住傅西津垂在身侧的手，酥麻感从指尖传遍全身。心口处的怦怦声强烈到要跃出体外，她努力忽视掉，朝傅西津“包在我身上”地眨了眨眼，抬头朝女生看，伸出另一只手。“我是傅西津女朋友，你好。”

车明了的音量不大，却无异于悄无声息地往平静的水面里扔了个炸-弹。

车明了看着镇定，心里紧张得要命。

她悄悄往傅西津瞥了一眼，和男人四目相对。她慌张地躲开视线，做贼心虚地将握着傅西津的那只手再用力了些。

对面的人反而没有车明了那般无措，女生惊讶了一下，随即就伸出手和车明了握了握。

旁边的人还在盯着她瞧，车明了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顶着压力和女生握了握手，紧绷之余，就听到女生恍然大悟笑得尴尬的声音。“我是说让你在毕业典礼上当主持人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车明了：“……”

身侧响起一道毫无掩饰的笑声。

音量不大，但也丝毫无法令人可以忽略。

车明了难以置信地扭头看过去，傅西津还在笑。

握在手里的手变得发烫，车明了站在原地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握紧的那只手被人带着抬起来，傅西津忍着笑。“不好意思，不参加。”

傅西津默认下来。

车明了一下子涌出一股烫意，烧得她臊得慌。

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原地只剩下他们俩。

傅西津晃了晃那只被车明了十指交叉的手：“还不松开，牵上瘾了？”

“哗”的一下，车明了连忙松开，像是被人戳中心事，目光闪躲地不敢看人。“谁牵上瘾了。”

“嗯？”傅西津还在笑，笑声戏谑，说话的腔调拖拉上翘，逗弄的意味十足。“我瞧着，有一个叫车明了的小姑娘就牵上瘾了啊。”

车明了：“！！！”

车明了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没穿衣服在街上裸奔，臊得慌。

她没说话，脸颊还在发烫，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根子已经红得像猴子屁股。

傅西津从她支支吾吾躲开他的动作里反应过来，笑声愈发地调侃。“害羞了？”

车明了顿时转身反驳。“没有！”直冲冲说完，她睁大眼瞪着傅西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人开始变得无措。

傅西津没再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说着风凉话：“现在害羞了，刚才是谁先冒充自己是我女朋友的？”

车明了本就不好意思，还一直被他提醒，整个人开始恼羞成怒。“我说了我没有！”

气氛凝固住。

傅西津没什么反应，语气里没了笑，声线恢复成平日里的斯文冷淡。

他胡乱摸了两下车明了的头顶，像发泄又像警告。“小小年纪就知道男朋友女朋友，不得了了。”

车明了没说话。

傅西津继续正色道：“不准早恋，听见没有？”

车明了没说话。

傅西津换了一种语气，哄小孩似地叹了口气。“你现在这个年纪就应该在学校好好读书交朋友，等以后长大了，谈恋爱也不迟。”

傅西津俯下身，和车明了平视，朝她扬眉。“知不知道？”

车明了莫名很烦躁，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爸爸都没你这么操心。”车明了嘀咕一声，正巧被傅西津听见。

他生气似地扯了下车明了的脸颊。“大没良心的。”

车明了：“……”

两个人走到南郡大学对面的大排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