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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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外面等她。烦恼的思索后,芳妮睁开双眼,再次看向镜子里的新娘。
她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好。珍珠头纱之下,她浓密的黑发束成卷卷的斜马尾贴在颊边,显得她的圆脸不再那么孩子气了;闪闪发亮的白缎子礼服,形如马蹄莲,紧贴着她上身丰满的曲线,下摆由绣满玫瑰的薄纱代替裙撑,点缀着千万颗水晶,一动起来裙袂飘飘,晶莹闪烁,像夜晚的云彩或是一抹露珠反射的月光,既有女人的优雅,又有少女的轻盈。
她首先微笑,为自己的青春美貌而快活,然后,她就开始叹气,感觉不好意思面对克里斯蒂亚诺。因为对于如何实现她昨天的承诺,她依然没辙。
她高估了自己,也后悔向他乱夸海口了。
毫无准备,毫无计划,天生脸皮又薄,不善与人交际,她到底哪来的底气说,今天她就能让他全家彻底接受她?
早上,芳妮决定从最目前不喜欢她的婆婆下手,难得鼓起勇气主动和多洛蕾丝打招呼,对方似乎是看在大喜之日的份上,难得正眼看了看她。
“你美极了,克里斯蒂亚诺肯定迫不及待想看到你。”
她本想直呼其名,又怕硬套近乎似的惹人反感,于是最后憋住了。“谢谢。”
“不过你忘了项链。”多洛蕾丝提醒了一句。
“噢。”她尴尬地笑笑,慌忙拿起桌上的那串钻石项链,戴在自己脖子上。“谢谢……玛利亚。”她总算勉强叫出口。
多洛蕾丝没有反对她的称呼,不过显然也没兴趣和她多聊,随意点点头,便欲转身离去。
芳妮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赶紧叫住了她。
“等等,我想要说句抱歉。”
多洛蕾丝顿住脚步。
“为了什么?”
“我和克里斯蒂亚诺要结婚,依照传统的做法,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
多洛蕾丝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这不重要,你们已经结婚了。你不必在穿着婚纱的时候向我道歉。”
她有点儿后悔自己开启了这个话题,然而进退维谷,不得不硬着头皮努力挽回局面。
“我们并不是不尊重你,但我发誓,我全心全意,别无所求地爱着他,胜过世上所有的一切——感谢奇迹,他也是那样地爱着我,所以我们选择了彼此,而且迫不及待地结合了。你能理解我们吗?”
多洛蕾丝脸上毫无起伏,一言不发地将目光锁定在了她的钻石项链上。她心里打起了鼓——项链是克里斯蒂亚诺精心挑选的结婚礼物,据说价格和一艘豪华游艇相当。他在方方面面对她慷慨到底,爱意毫无保留,这在他妈妈眼里也许不是好现象。
“我知道我儿子长相漂亮,身上又充满光环,是小姑娘家的梦中情人,我当然不奇怪你会为他着迷,迫不及待地嫁给他。”多洛蕾丝不以为然地说,“至于克里斯蒂亚诺……那么多年过去,你总会以为他长大了,可实际上,很多时候,他还是那个脸红红的爱哭的小孩子,容易感情冲动。尽管他一直对结婚没什么兴趣,以至于我没预料到今天来的这么快,可是,我也能理解。”
芳妮大为着恼,立即接口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青少年,我知道我要让他幸福,他对我来说百分百不可替代,我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就像我们是为彼此而生的一样。”
说到这,她顿了顿,语气诚恳:“但即使如此,我们也很需要得到家人的认同。你能祝福我们吗?”
多洛蕾丝看上去依旧漫不经心,不为所动,好像她掏心掏肺的只是一些闲话而已。
“我爱我的儿子,他开心,我也开心。至于其他的事,其他的人,我并不那么在乎。我相信你也有同感——对你来说,他爱你,认定了你,才是唯一重要的,不是吗?”
芳妮不觉一怔,欲言又止,这回却不知如何否认,异常灰心。
若非为了克里斯蒂亚诺高兴,她断然不会逼迫自己去与他人建立关系。
接着,多洛蕾丝冷淡地笑笑,就此结束对话,而她昨天的承诺毫无进展。除了婆婆,其他人也没好太多。他们不是她的仇人,但也仅此而已。她清楚地感觉到,他们是克里斯蒂亚诺的家人和朋友,不是她的。
在这里,除了克里斯蒂亚诺父子之外,她没有任何亲近的对象。有一句话,他也的确没说错——她宁愿和他在荒岛结婚,最多带上小克里斯蒂亚诺,与世隔绝,闲人免进——当然,这种任性的愿望是不可实现也不能要求的。
芳妮长叹一声,一时悲愤填胸,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抗拒和厌烦,无可奈何地瞅着玻璃窗上迎风飘荡的蜘蛛网,无力再追逐昨日难得定下的一个目标。
她从小独来独往惯了,照理也只适合遗世独立的生活,如今为了克里斯蒂亚诺,她却要去努力迎合他人,融入一个集体,想想就叫她头疼无奈。
但愿她婆婆和其他人至少在婚礼上能给足面子让她下台,今天还能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就够了。
……
谢天谢地,就算她在异国他乡孤立无援,不讨全世界喜欢,克里斯蒂亚诺都真心实意地爱她,疼她。
他发誓给她惊喜,要让一切尽善尽美且合她心意,于是安排婚礼在马德拉岛终年蓊郁的月桂树森林举行,为她缔造一场浪漫的梦幻。
芳妮小心地扶着礼服裙摆,站在林地的开阔中央,为眼前的美景窒息,完全忘了她的苦恼和不安。
原始的大自然包围了她。密林里绿阴蒙蒙、翠木葱茏,太阳从世界的边墙上升下落,在盘虬卧龙的高大古树间洒下粼粼碎光,一道飞瀑自对面山岩咆哮而下,溪水泠泠淙淙漱石而过,声如鸣佩击玉,阴凉的空气中充满树木和花草的香气,从远古时代起就已是如此面貌,而且似乎将永无变更。在仪式场地周围的树木上,又装饰了成千上万朵百合和玫瑰织成的花环,垂下白丝带,点点雪白和鲜红在这一片浓郁的翠绿之中格外突出。
缓慢的进行曲很快奏响,在林间如涟漪般荡漾开来,与树栖鸟类的歌声协奏。她深吸一口气,沿裹着青苔的光滑石阶一级一级走下去,听到来宾们交头接耳。她忽然紧张极了,热血涌上脸颊,被少时所有的羞怯和惶恐占据了。
走到平地花园,她的视线开始寻找克里斯蒂亚诺。掠过了林木和瀑布,还有那些花团锦簇,她看到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她讨厌的摩洛哥拳王巴德·哈里也出现了,她觉得这个粗狂的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好;小克里斯蒂亚诺穿着小礼服做花童,走在她前面撒下片片花瓣……最后,她终于找到了她的丈夫。
帷幔走道的尽头,克里斯蒂亚诺正站在香气四溢的鲜花拱门前,静静地向她微笑。
她一瞬间就像落入了迷离的幻境。
葡萄牙人穿着新郎礼服,佩戴红花,身形优雅修长,如年轻的春神,神庙的雕塑,精致的容颜美得掀翻人心,冲击灵魂,棕眸似穿过群星而凝视着她,深沉明亮,情意无限。
她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冲到圣坛前抓住他,然而进行曲的节奏实在太慢,她也不得不放缓脚步,跟在小克里斯蒂亚诺身后。不一会儿,她总算来到了新郎的面前,抓住了他向她伸出的温暖的手。
她感觉终于到家了。她不是孤独的,他爱她。
主持婚礼的牧师以悠长的语调宣读誓言时,她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她的丈夫,沉入了无边无际的美梦,让无重量的身躯飘浮在虚空中。
他是亘古的永恒,时间十字架上的玫瑰,没有任何晦暗、疾病、尘土可以玷污他,他所在的地方,也是永远无病无害的伊甸乐园。能够和他在一起,已是宇宙的终极答案。
“我愿意。”她呢喃着吐出这两个字。
当轮到克里斯蒂亚诺宣誓时,他面带微笑,每个字都带着胜利感,好像刚刚赢得了世界杯冠军。
“我愿意。”他宣誓。
银色的花瓣从头顶洒落,神父宣布他们结为夫妻。克里斯蒂伸手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如同捧着受伤的雏鸟。她立刻垫起脚,张开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忘情拥吻。
人群中爆发热烈的掌声。她听不到,不在意。一旦吻到他的嘴唇,她就难以使自己停止,而克里斯蒂亚诺也并不比她更有自制力,于是,他们意犹未尽地反复亲吻,互相爱慕的感情无法压抑,以至于观礼者逐渐开始窃笑,清嗓子,以马塞洛为首的几个皇马球员还吹起了口哨。
最后,克里斯蒂亚诺想推开了她,向她调皮地眨眨眼,然后转过身子,让他们一起面对他的亲朋好友。然而,芳妮却依然只是看着他,迟迟无法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仪式过去,婚礼转为接待的派对宴会。此时,薄暮黄昏将至,夕阳从山峦间落下,当克里斯蒂亚诺领着她穿过花门招待宾客时,树上的华灯刚刚点亮,照亮香气弥漫的万朵鲜花;草地上的两棵月桂树间支起纱幔,笼罩在露天舞池上方。
人群在柔和的灯光下散开,尽情畅谈,欢声笑语。婚礼不主铺张隆重,来宾也不过数十人,除了阿维罗家族成员,便是克里斯蒂亚诺信任的至交及他们的亲眷,包括挚友里奇,米格尔和塞梅多,门德斯父女,还有几位亲近的皇马队友。她相信这或多或少也是丈夫为了迁就她所作的安排。
门德斯的女儿,曾被她误认为情敌的玛丽萨小姐微笑说:“我只见过她一次,印象就很深刻。那是在克里斯蒂亚诺的生日派对上,当时有很多女人想接近他,和他跳舞,而我发现其中有一个中国女孩,非常漂亮,非常可爱。我那时就有预感,他一定会爱上她的。”
芳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吃不准这套说辞是不是信口开河,而克里斯蒂亚诺大概深以为然,搂着她的肩膀,愉快地吻了她一下。
“她是最特别的。”
马塞洛喝多了香槟,有些醉意,拍了拍脑袋,直言不讳:“噢,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我那天就见过她了。可是,我当时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有个女孩身材不错,我反而很清楚地记得她——她的第二人格开车冲进基地撞你,咒骂你的样子,那就像还是昨天。”
紧接着,他用同情的眼光拍拍克里斯蒂亚诺的肩膀。“那时候我就很惊讶,你的品味怎么变得如此——奇特。我还想,要是你真的选了她,余生可就有的受啦!”
芳妮忍不住脸红了,而四周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
克里斯蒂亚诺搂着她的肩膀,大笑道:“没错,可我偏偏就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签了一张死亡契约。”
然后就不是怎么太愉快了。
他妈妈和他的兄弟姐妹、堂表亲都聚在另一头吃东西、喝饮料,他们过去打招呼时,一家人还算气氛融洽,然而多洛蕾丝对芳妮的冷淡态度依旧溢于言表,甚至还以疲劳为由打算提前离开,全赖克里斯蒂亚诺努力打圆场劝阻,才答应留到派对结束后。
明显没有实现承诺,她尴尬又羞愧,都不敢看老公的表情。
接着又是该死的巴德·哈里。
这个台上台下都脾气火爆,外号魔童的暴力拳王身高近两米,跟野兽一样强壮,无疑有一具残忍凶悍的身躯,同时面带狠相,言行粗鲁傲慢。芳妮感觉到他性情暴戾,心中也缺乏对他人的同情与怜悯,只有自大自尊。
但克里斯蒂亚诺大概不太能体会到这一点,因为巴德·哈里对待他确实是十足热情友善。那两只炯炯眼神的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芳妮时,便显得高傲轻蔑,而一旦看着克里斯蒂亚诺,却充满了笑意,丝毫不见盛气凌人。
芳妮脸色越来越阴沉,只希望这个人永远不要接近克里斯蒂亚诺,最好彻底从世上消失——然而,拳王可绝对不是一个她能用拖把战胜的对手,于是她也只好隐忍到底。
后来,音乐及时响起,克里斯蒂亚诺也留意到了她心头的不满,便立即将她拉入臂弯中,带领舞蹈。
跟翩翩起舞的丈夫相比,她四肢不调,转个圈都会把自己绊倒,于是他做了所有的事情,她只需要悠闲地随他旋转摆动。
“还在吃醋,阿维罗太太?”他在她耳边低语。
“他一直在盯着你。”她不满地指出,“还看你的屁股。”
克里斯蒂亚诺呛了呛,哭笑不得:“那是你的错觉。”
“是你太迟钝。”
“不,不,我们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他也只把我当作好朋友。”
她撇撇嘴,毫不客气:“就算真是这样,我也讨厌他——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和一个动不动打伤无辜的人,还殴打前女友的暴力分子那么要好。”
克里斯蒂亚诺无奈地笑笑,显然对他的朋友态度宽容。“没错,他脾气有问题,一失控就不可收拾,这很糟糕……但除此之外,他不是个坏人。”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面对你的时候,当然如此——不过,如果他哪天追到了你的话,我怕你早晚也还是要被家暴。”
他好笑极了,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你捷足先登了,所以这永远不可能发生——好了,别再说他了。”
说着,他拉她旋舞了一步,蹭过身旁的灌木林,并俯下身来吻了她。“还满意婚礼吗?”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好极了,我喜欢森林,还有所有的一切。”
他转了个圈,从身后搂住她,微笑道:“我知道你喜欢亲近自然,而正好马德拉岛有最美的风景。”
她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是的。而且,最美的岛屿孕育了最美的人——你今天真的英俊得让人无法呼吸。”
他忍俊不禁,轻佻地挤挤眼睛:“是吗?”
“你肯定已经在镜子里欣赏了无数次了。”她说,马上又开始不爽,“我完全不意外有人对新郎产生了非分之想。”
他瞬间抚额,苦笑道:“你就不能忘了我的摩洛哥朋友吗?”
“他现在又在看你了。”
克里斯蒂亚诺转了转眼睛,好笑地说:“今天我哪有你美?也许他是在看你。”
不等芳妮回答,他忽然话锋一转。
“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他好整以暇地问,“你觉得我家人现在爱上你了吗?”
她霎时陷入了尴尬中。她和其他人,尤其是他母亲的关系之僵硬实在肉眼可见,再想想她昨天的大话,真是无地自容。
——但再难也好,答应了他的事,那是没理由不去做的,麻烦和障碍,也是值得征服的,而非浑浑噩噩消极应对。何况,她可没法承受为了家庭问题再和他争吵的后果。
于是,她再次下定决心,说:“今天还没有过去。我还有时间。”
他挑了挑眉,戏谑地问:“几个小时,你能怎么做?”
“反正我会做到的。”
克里斯蒂亚诺眨了眨眼,半信半疑,然后,音乐就变换了,他们到了换舞伴的时候。
“没关系,别勉强。”分开前,他好声好气地告诉她。
芳妮却已经默默开始运转脑筋,打开想象力,一边苦苦寻思对策,一边努力避免踩到舞伴。这次和她跳舞的是里奇,他的个子和她相仿,对她的态度也算亲切,能让她自在。接着就轮到了小克里斯蒂亚诺,她可爱的继子。
“我什么时候也能结婚?”小家伙天真地问。
“等你长到像爸爸一样高,一样帅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那我的新娘也会像你一样好吗?”
她轻笑说:“当然。比我更好。”
后来,克里斯蒂亚诺的大哥称赞她光彩照人,他堂兄祝她和丈夫白头偕老,生好多孩子。再接下来的舞伴是皇马10号哈梅斯·罗德里格斯——她和他跳得很开心,有说有笑,一扫拘谨,因为除了克里斯蒂亚诺之外,二十四岁的哥伦比亚人长得最好看,容貌与她丈夫甚至略有几分神似,像两兄弟一样。
“你今天非常美。”哈梅斯称赞她。
“谢谢。”她不好意思地说,“你看上去也很俊。”
克里斯蒂亚诺这时正在和二姐跳舞,却也远远地留意到了这一幕,颇是吃味,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在擦肩而过时趁机扭头吻了他的脖子,让他咯咯笑,做了个嫌弃的手势。
然后,她几乎和他的所有男性亲戚和朋友都跳了舞,接受了生平最多的恭维和祝福,也积极回应她小小的示好。她思忖道,她不需要太费心思讨好所有人,大概只要搞定多洛蕾丝,就基本上解决问题了。
于是,她在这时朝多洛蕾丝看了一眼,恰好对上了视线。
芳妮对她微笑致意,然而多洛蕾丝却只是视若无睹,冷漠地转过了头。
她脸上一红,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埋怨咒骂,眼看天色越来越晚,距离她承诺的时限也所剩无几,不禁焦急万分。
接着,她又该换舞伴了,终于轮到了她和巴德·哈里面对面。
这个凶悍的男人对她来说和巨人无异。她克制不住厌恶和畏惧的反应,然而,在下意识地想回避逃离的一刻,她忽然有了个危险的念头。
她才不怕他。在情敌面前,又怎么能怂?
远处克里斯蒂亚诺正和门德斯的女儿共舞,交谈甚欢,注意不到她。于是,芳妮冷冷地抬起头,像上战场一样毅然伸手回应邀舞,并且毫不掩饰眼里的敌意。
她挑衅的,直白的眼神似乎令对方觉得十分好笑。
“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手上有老茧,和铁一样强而有力,在舞蹈中轻而易举地把她当娃娃般反复托起。“你和我想象中差不多。”
她笑得很僵硬。“是怎么样?”
“年轻,甜美,天真。”他俯视着她说,目光直白到无礼,“克里斯蒂亚诺的选择可以理解。”
“我该把这当作赞美吗?”
“也许。”巴德·哈里不置可否。“我听说,本来我们早就可以见面了,不过你不喜欢摩洛哥?”
“不,我只是——临时改变了行程,回中国看家人。我太想念他们了。”
他不屑地撇着嘴,直截了当。
“又或者,你只是讨厌我而已。”
她镇定地笑笑,坦然自若:“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也许是因为,我不像克里斯,也不像你的那个大学老师,或者哈梅斯那样是特别漂亮的男人。”他耸耸肩,隐含嘲讽的意思,拽着她的手腕粗鲁地挪了一步。“也许是因为,你怕我会揍你,这点我感觉得到——我确实能把你像西瓜一样打碎,不过放心,我不会这样干的。”
感到对方的确具备那样的力量,她不由有些心惊,但毫不露怯。
“我并不害怕没有自控能力的野兽。”她冷静地说,“至于我对漂亮的偏好嘛——你这么认真去了解揣测,连那种无聊绯闻都一清二楚,是有多关注我和我的丈夫?”
巴德·哈里毫不在意她的暗讽,了然地点点头:“看来你非常介意那个传闻。”
“我干嘛要介意?”她表示轻蔑,“他爱我,我是他唯一合法的伴侣,而笑话只是笑话——甚至就算它是真的,也只能证明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是可悲的失败者。”
“那你干嘛要把失败者看成敌人呢?甚至不想让克里斯蒂亚诺和他见面?”他一脸奇怪地问,“我该表示同情。显然,很多人,比如克里斯蒂亚诺的母亲,都很清楚他能够有更好的选择——看来连你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难怪你一惊一乍,生怕丈夫被抢走。”
芳妮闭上眼睛,然后偷瞥了一下四周,不动声色地移动方向位置,决定玩命自残。
“你真的很好笑。”她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只是多管闲事,看我不顺眼的话,我感谢你对克里斯蒂亚诺的关心,不过嘲笑你的愚蠢自大。而如果你是对他有意思,所以嫉妒我的话——”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到只有彼此听得见,语气却锋利如刀。“见你的鬼去吧,你这个吃了屎的原始人,怪物,自恋型人格障碍患者。听说你上个月又打伤了一个服务员?如果你想要克里斯蒂亚诺,就先去坐牢服刑,然后电击治疗你失控的暴力倾向,再去切了你的命根子,变性做女人,那样也许他还肯多看你一眼——我胸部和臀部的脂肪过剩,可以捐赠你一点。”
……
舞曲又换了,婚宴气氛如常,大部分人都依然沉浸于欢声笑语,没留意到这个角落短暂的状况。
芳妮捂着身侧倒在了地上,而巴德·哈里变了变脸,很快搭了把手,将她扶了起来,好像她只是跳舞的时候不慎绊了一跤。
门德斯和里奇第一时间冲了过来,警惕地瞥着拳王,随时准备用手势呼唤保镖,而一旁的多洛蕾丝惊异过后,也很快走进两步,主动搀扶芳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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