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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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妮的涨粉速度简直比宇宙膨胀速度还快。

就和克里斯蒂亚诺乔装陪她上课的效果一样显著,她微博掉马,男友又随之改名后，球迷圈内外无数人目瞪口呆，大开眼界，她的走红速度也足够让全世界所有鼓足了劲炒作博眼球的艺人嫉妒得发狂。

@每天正面上芳妮一次@每天正面上C罗一次

微博评论区一致保持队形：“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秀恩爱！”

对此，中外人民持以相同意见，连门德斯也很快被惊动，就在他们当天逛街途中，便忍不住打了个电话过来。

“克里斯,你的那个微博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点离谱？”

“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有一段稳定的恋情吗？我现在找到了真爱，而且对象是一个女人，你不该很高兴吗？”

“我当然为你高兴，你交了个新女朋友,感情又那么好，无论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但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适可而止，别这么张扬？你是个专业球员，恋爱生活这么——高调，恐怕有点过火了吧？”

“又来了，我认真训练,努力工作，每场比赛全力以赴，谁也没资格指责我。”他翻了个白眼，“至于我和小龙的事儿,当然是我自己高兴最重要。”

“啊——！那么罗纳尔多先生，你至少别用那么可怕的用户名好吗！”他的经纪人语气十分崩溃，“你和你女朋友一起改掉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喜欢这样。你再烦我，我就把INS和Facebook的名字也换成Fuck开头的。”

显然，这个威胁很有效，门德斯陷入了沉默。

“好吧好吧，我什么也没说，你高兴就好。不过——拜托，你以后注意一下分寸。”

“行了，知道了。”克里斯蒂亚诺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继续在街头人群的注目礼中大摇大摆地行走，还旁若无人地转头吻了吻他欲言又止的女朋友。

“我够节制的了。”他轻哼道。

芳妮本有些疑虑不安，一尝了他的吻，便禁不住甜醉了，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一头靠了上去，满脸笑容，用考拉的姿势走路。

然后，他们在马德里逛街，在店里亲热打闹的图片和小视频也很快火了，还与他们在网上的动态对应起来，被整理出了时间顺序：表妹痴汉马甲曝光，恼羞成怒，愤而爆粗骂表哥，接着又被男友Facebook公开提问处刑，然后求生欲旺盛的C罗立刻删动态，带女友逛街赔罪，期间，害羞的表妹不适应被围观，躲到男朋友怀里撒娇，最后在店里，经过一番令保镖都不忍直视的亲昵打闹后，C罗单膝下跪为女友拍照，INS热情示爱。

#狗粮撑了##阿伟乱葬岗#

让她特别解气的是，那些走火入魔的CP粉，前女友粉都被气得吐血，却还不得不振作精神，带着结论找证据，用颠三倒四的逻辑努力证明，克里斯蒂亚诺分手短短几个月，就热恋上了一个普通女大学生，肯定不是认真的，他真心爱的是卡卡，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总之就是不爱她。

芳妮对着手机哈哈笑了很久，克里斯蒂亚诺看她笑得疯疯癫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迷茫又愉快地跟着一起笑，然后就被她抱住狂吻。

然而她这几天的红火程度实在有点可怕。

首先，克里斯蒂亚诺炫耀女友的那条INS赞数破千万，他的亲友包括几个皇马球星也集体捧场。

十八女学生清纯柔美，身材热辣惹火，娇小而丰满，浑身散发着蜜桃的甜味，与罗纳尔多的名模前女友相比，可谓春兰秋菊，各有秋千，女粉丝自愧不如，男粉丝羡慕偶像艳福，纷纷关注了她。

而她在街上一把抱住克里斯蒂亚诺，躲到他怀里跺脚求安慰的情景还被截成了动图，广为流传。大概名人女友中少见如此娇憨羞怯的单纯少女，几乎每个人都被这一幕俘获了，偶有不怀好意者说她做作，很快也被喷骂淹没，丝毫成不了气候。

于是，她人气急增，一下子成了最受欢迎的球星女友。她无心出任何风头，与媒体保持距离，社交账号动态为零，而人们对她的低调抱以好感，却并不代表他们会还她清净——罗纳尔多过亿的粉丝随便分给女朋友一个零头，就让她的INS粉丝数超过了一大批当红艺人，成功登上皇马太太团榜首。

在大学，由于她脾气温和且有求必应，校内校外找她合影或者要罗纳尔多签名的人从没少过，狗仔队也有时混进去偷拍，搞得网上到处都是她的照片，让她觉得跟没穿衣服一样难受。她的手机号码也不知是否被谁出卖了，每天被记者打爆，甚至还有商家开出不菲的酬劳找她做代言推广，又有人找她做采访拍杂志封面，逼得她只能换了个号码。

——世界疯了。

比起赞誉和追捧，她更想要安静和安全，越出名就越觉得不吉利，成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万劫不复。

而今天她担心的噩梦好像启动了开端。

她的两张旧照被挖出来了，是半年前在大学活动中和同学留下的合影，一眼就刺激得她脆弱的神经差点超负荷崩溃。

那时的她灰头土脸，不修边幅，一身松松垮垮的运动衣，眼神疲倦，满脸阴霾不开，外表的缺陷也在这张照片中被清晰放大，脸大肉多，个子矮小，整个人灰扑扑的毫无光彩。

她前后判若两人的对比，令网民大跌眼镜，更让某些脑残如获至宝，几个无良媒体为博眼球还信誓旦旦地宣称她整了形，甚至连手术项目都列举出来了——比如开眼角、瘦脸针、垫鼻梁、隆胸、丰臀等等。虽然不少人公道地指出她的改头换面明显只是打扮美容的结果，可是，她终归还是出丑了。全世界都看到她最难看的样子了。

而这回她连向美人寻求安慰都做不到。

她看着那张照片，就像看着照妖镜似的不自在，仿佛那样的阴沉黯淡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她真希望克里斯蒂亚诺永远也别看到。

再说，尽管克里斯蒂亚诺很关心她，总怕她受不了，怕她受到伤害，可老是要他安慰她，哄她也不是个办法。他自己成名十多年，曾经受过，也正在经受的压力只会比她更沉重。

唉声叹气着，芳妮在发作业邮件时神不守舍，竟鬼使神差地发错了文件，打开一确认，更是眼前一黑——她还偏偏发了最不该发的东西，又没法撤回，真想去撞墙。

“亲爱的，你该跑步了！”克里斯蒂亚诺从房间那头呼唤道，“作业还没做完吗？”

“很快！”她大声应道，“再给我三分钟！我还要给老师发个消息！”

“好吧，别太久。”

芳妮抓狂地挠了挠头皮，然后及时反应过来，慌忙又重发了一次作业，并打开skype，给教授狂发消息。一时半刻的没得到回复，她又迫不及待地发送了视频通话请求，在滴滴声中焦虑地抖着腿，真想顺着网线直接爬过去，马上删掉那个见不得人的文档。

等那位帅气的赫尔南德斯教授终于接了通话，她都急得差点哭了。

“教授，我刚刚发作业了——第一份我发错了，不要打开，删掉就好。”虽然她表现得越急就反而越可能激起对方的好奇心，但她这会儿也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删掉，删掉！第二份才是正确的。”

教授忍俊不禁，点点头说：“我刚刚看到。”

芳妮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第一个，你没打开吧？”她不放心地问。

一阵沉默回答了她的问题。

她差点就发出了惨叫声——那可比她的微博昵称还羞耻多了！

而教授在这时清了清嗓子：“嗯，我才刚瞄了一眼，你就发了第二封邮件给我，所以我基本上什么也没看清，就关掉了。现在，我也已经把它删了。”

芳妮却是欲哭无泪，更觉得无颜见人了，马上就想直接挂断通话，而教授则向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关于审美意识的起源，你写得非常好。”他说，向她竖起大拇指，“如果我能给你成绩，一定是A。”

她马上就忘了难堪，高兴地笑了，又追问道：“那么关于美学的趋同性，有什么相关研究参考吗？”

“我待会儿会写详细回复的，还会列一些文献给你。你也可以先看看康德的《判断力批判》。”

“唔，虽然我读过，但我一直不是很了解康德，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我出过一部注释本，我可以发给你参考一下。”

“啊，谢谢，我会好好看的。”

“不客气——另外，我不得不说，你的知识既广也深，思维也很有独创性，如果不预先告诉我，我真的怎么都料不到你只是大一新生。”

她有点飘飘然了，不好意思地说：“书呆子而已。”

“那我可真希望我的学生里多一点书呆子——你下堂课还会来的吧？”

“我很乐意，只要你不介意我造成秩序混乱的话。”她耸耸肩。这位青年教授的课本来就很吸引学生围观，而她每次一现身就更热闹了。

“很烦恼现在的处境，罗纳尔多小姐？”

她哀叹一声：“烦恼也没辙。”

对方安抚地微笑道：“我已经提过建议了，也许过几天，学校就会出通告，提醒学生收敛过分的好奇心，注意尊重名人隐私和空间，还有注意秩序管理，限制记者随意出入。”

她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不管用处大不大，这总算是个好消息。“那可真是太感谢了——哇！”

芳妮吓了一跳。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从背后偷袭，快速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并一把抱住了她。

她转过头，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甜笑。“干什么？别闹了。”

“三分钟过去了。”他冷哼说，趁机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你想以学习为借口偷懒吗？”

她条件反射地回吻了他一下，埋怨道：“喂，我又不参加世界杯，用得着这么严格吗？”

“运动靠的是坚持。”葡萄牙人斜睨着她，长睫毛像小憩的蝴蝶一样轻轻阖动，有意无意地抛媚眼放电，“你读书再好，身体跟不上可不行。”

美色当前，她瞬间晕头转向，几乎就要直接扑倒他，把他拖到床上做运动去了，听到教授在视频里的干咳声，才堪堪回神，尴尬得红了脸。

“我不能再看下去了。”教授好笑地挥挥手，“再见，罗纳尔多先生和罗纳尔多小姐。”

她讪讪地笑道：“再见。”

克里斯蒂亚诺把脑袋探过来，也调皮地冲屏幕招招手：“再见。”

挂断通话以后，芳妮仍觉得耳根有些热，用质询的目光默默转过了头。

“你干嘛捣乱？”她嗔怪地问。

“捣乱？”他鼓着嘴，露出幽怨的目光，娇气得很。“你几个钟头没理我了，现在还嫌我妨碍到你和别的帅哥聊天了吗？”

她一愣，顿时被逗乐了，愉快地失声发笑，顺嘴又亲他一口。“我是真的在学习。而那个人是教授，在我眼里是不存在性别的生物。”

克里斯蒂亚诺怀疑地眯起眼睛。“他是代课的吧，你不是下个学期才能选他的课吗？为什么你要给他交作业？”

她眨眨眼，没料到他计较得这么清楚，无奈地笑道：“没错，但我可以旁听，而且他还愿意增加额外的工作了，收我的作业，给我发资料，享受和其他学生同等的待遇。”

克里斯蒂亚诺听得更不开心了。“他干嘛对你那么好？”

“因为我是个优秀的学生。”

他半信半疑：“还是因为你是个漂亮姑娘？”

她翻了个白眼，用力揉了揉他头上的卷毛。“我才没那么大魅力，你想多了。”

克里斯蒂亚诺挥开她的手，满脸不高兴。“现在全世界多的是男人对罗纳尔多女友有所企图。”

她撇撇嘴，不予争辩，转而轻佻地捏了捏他的俏脸。“那又怎么样？我只对你有企图不就行了？反正蜡烛不能挑战太阳，谁也不如你美，不如你强。”

克里斯蒂亚诺转嗔为喜，却又忍住了笑意，冷漠地扭过头。

“我知道你很专一，也没人比得过我，不过你要是偶尔想和其他英俊又博学的男人聊聊天，我也可以理解。”

她哑然失笑，扳过他的脸，认真地说：“不，我和世界第一美人聊天就够了，那位嘛——没有下次了，以后只在学校说话，我刚刚也是发错邮件才急着找他的。”

他翘了翘嘴角，又歪着头，奇怪地追问道：“你反应那么大，到底发了什么东西过去？”

芳妮瞬间陷入了尴尬中，拒绝回答。

“私人的东西。”她简单地说。

她语焉不详，克里斯蒂亚诺更是好奇，马上探头瞥向了电脑上打开的文档。“什么？”

芳妮慌忙捂住了他的眼睛。“说了是私人的，你不能看。”

克里斯蒂亚诺拽下了她的手，她又赶紧站起来，挡在电脑前，并继续伸手捂他的眼睛。

“你私人的东西？那肯定跟我有关。”他笃定地说，企图把她拉开，“和我有关的东西，我当然也能看。”

芳妮更慌张了，努力护住电脑，语无伦次地说：“谁说和你有关了？你太自恋了。”

“让我看看我才信。”他不耐烦地说，忽然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了那台笔记本，而后夺路而逃。

她尖叫起来，急急地追在他身后。

“还给我！不许看！”

“其他男人都看过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看？”他扭头做了个鬼脸，而后一边和她在客厅躲猫猫绕圈圈，一边开始阅读屏幕上的文字，并大声朗读了出来。

“‘2014年5月20日：克里斯蒂亚诺，我生命的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我是伊卡洛斯，我向死而生，我飞到你的身边，我今天终于能占有你，享用你美丽的胴体。’唉，等等——那时候我甚至还没和前女友分手吧？你很早以前就开始做下流的白日梦了吗？”

“闭嘴！闭嘴！不准看，不要读！”

他充耳不闻，抱着电脑却窜得比猴子还快。“‘噢，你的身材如此魅力惊人，完美如阿波罗，海格力斯，阿喀琉斯，你简直令我毛骨悚然，又神魂颠倒，你是魔王，也是救世主，我怎能不将我的血肉之躯作为祭品牺牲奉献给你，为你挫骨扬灰？’哇，你太有激情了，我喜欢。”

“你这个笨蛋，站住！”

“嗯？‘你抗拒我，怨恨我，最后哀求我，可是你永远无法摆脱我了。现在，你的双脚，胳膊，蓝色的脉管，光滑的肌肤，全是属于我的了——还有这双漂亮的腿，这双让我愿意跪在地上亲吻，被它们踩死踢死踏成肉泥也其乐无穷的腿，都是我的。’我现在糊涂了，你到底更喜欢我的屁股，还是我的腿？”

“停！停！停！我打死你！”她随手扔了个橙子过去。

克里斯蒂亚诺轻松一脚接住橙子，把它踢回水果盘里，并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

“老天，你到底在写什么？就算我长得再帅，你也不能这样啊！

‘马德拉岛开出的玫瑰，美味极了。’

‘滚开，不要碰我！’

‘真不得了，居然这么敏感呢。’”

“啊啊啊啊啊啊！闭嘴——！”

“唔，这段更过分。”虽然满脸不忍直视，克里斯蒂亚诺却马上声情并茂地开始投入表演，分饰两角，配合对话语气。

“‘舒服吗，美人？’”他用低沉的声音坏笑说，下一秒，表情又马上从邪魅狂狷转为娇弱无助，还用上了哭腔。“‘不，不要这样，求求你，我受不了了，要坏掉了！啊！’”

表演完弱受，他马上揶揄地瞥了她一眼：“这明明更像你的表现。”

她好不容易追到一米以内的距离，却又马上扑了个空。“你这个骚货！这么熟练，你是不是真的有经验？！”

“啊哈，你现在想实践吗？有本事就来啊，来啊。”

此时，屋里的小克里斯蒂亚诺本来正抱着足球要到花园踢球，见了这副阵仗，也好奇地停下了脚步，巧克力色的大眼睛像陀螺一样跟着他们打转。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他不解地问。

克里斯蒂亚诺抱着电脑跨栏跳过沙发，随口回答：“阅读芳妮伟大的文学作品！不过她害羞，不肯让我看！”

“你有完没完！”她尖叫道。

小克里斯蒂亚诺连连拍手。“我也想看。”

“很好，那么继续！呃，等等——这个少儿不宜，这个也不行。嗯——这段又是怎么回事？

‘我终于彻底占据了你，从里到外，从身心到灵魂，你只会因为我而颤抖。’

‘主人——’

‘嗯？’

‘你永远不会抛弃我么？

‘绝不，你是我最重要的财宝。’天哪，我居然开始感动了。’

“混蛋！混蛋！你玩够了吗！”

“少儿不宜，跳过；少儿不宜，跳过——呃，这又是什么？‘我，机智的天才，芳妮·龙，要占领地球，要去征服这个宇宙，星辰大海都是为搏美人一笑而生！恒星是你的钻石耳钉，银河是你的王冠项链，无限的寰宇是你的宝座睡榻！我是世界之王，你是我的王后！’”

勉强用慷慨激昂的表情朗诵完毕以后，克里斯蒂亚诺终于破功了，疯狂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而小克里斯蒂亚诺也跟着一起狂笑，她羞愤欲绝，终于抓住时机一把抢回了电脑。

克里斯蒂亚诺捂着笑疼的肚子，颤抖地竖起大拇指：“机智的天才，你实在是，太有趣了。”

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太可恶了！”

而小克里斯蒂亚诺笑得更加厉害了，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情况，却大概也闻出了其中的中二气息。

芳妮恼怒地一瞪，吓得小克里斯蒂亚诺打了个嗝，怯生生地不敢说话。

“你再笑，我再也不疼你，不陪你玩，不帮你做作业了！”她气急败坏地说。

小克里斯蒂亚诺害怕地睁大了眼睛，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摇头，表示他没再笑了。

克里斯蒂亚诺拍拍儿子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去踢球吧，我会搞定你继母的。”

小克里斯蒂亚诺乖巧地点点头，又拉了拉芳妮的手，几乎眼泪汪汪的了。“对不起。”

她无奈撇嘴，拿这孩子和他父亲一样没办法。合上笔记本电脑，随手摆到桌上，她终于还是低头亲了亲他的脑袋。“没关系，去玩吧。”

小克里斯蒂亚诺腼腆地摸摸头，抱着足球跑到了户外。

暮色逐渐降临了，血红的残阳掠过窗外。芳妮依然气鼓鼓的的，朝那可恨的葡萄牙人狠瞪了一眼，转头就想跑回卧室，既是气恼也是难堪。

克里斯蒂亚诺马上跑到她面前，把她牢牢搂在怀里，任她如何挣扎也不松开。

“放开我。”

“别生气啦，小龙。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没有一些疯狂的幻想呢？我可以把我的也告诉你——”

“不要，我不想和你说话。”

“不，你想的。”

她挣不开他的手臂，只好怒目而视：“你干嘛非要看那些，还要害我在你儿子面前也丢人！你真讨厌！”

他抓紧她的双手，亮晶晶的棕眸紧盯着她，温柔又软嚅，隐约流露出撒娇的神气，叫阎王爷都对他硬不起心肠。

“别说我讨厌嘛。”他嗲嗲地说，“我那么可爱，原谅我吧。”

芳妮忍不住软下来了，好不容易才板起了脸：“你以为你可以仗着美貌为所欲为吗？”

“不可以吗？”他得意地眨眨眼，“你不忍心真的讨厌我的，对吧？”

她气极又无奈，狠狠捶了他两拳，又忍不住埋头靠上的胸口。

“对对对。”她没好气地说，越抱越紧，“我永远只能爱你，原谅你，疼你，你就老是欺负我。”

“我怎么可能欺负你？”他环住她的腰，好声好气地在她耳边说，“我最爱，最疼的也是你。”

“我不信。”她冷哼说，头越来越低，“你就喜欢耍我玩，炫耀自己的魅力，我越为你出丑，你就越得意，越开心。”

克里斯蒂亚诺收紧手臂，仿佛拥抱着甘甜的花朵，让一股柔和的暖意与安全感舒心地包围住她。

“不，是我了解你越多，就越开心，越喜欢你。”他柔声细语道，“在我面前，你没什么可羞耻的，也不需要有任何秘密。”

她默默依偎着他，屏息凝神地感受他的爱，放空了头脑，排除了杂念，只沉溺于春天的感觉中。

良久，她轻哼道：“你是想哄我给你看更多关于你的黄文吗？”

他失声笑了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不，我只想你别对我那么压抑。你今天都没怎么笑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