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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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眠的手搭在葛可风的身上，胡乱的摸着，把葛可风的火气一下子就挑了出来。等到葛可风眼睛都变了颜色了，他这才慢慢地开了口：“我明天八点有个会议，你可别耽误了。”一句话把葛可风憋的吐血，一边低头做事一边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大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时候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反而是外面明晃晃的月光给屋子里撒上了一层白霜，葛可风精力一向很好，搂着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月光，卓眠也觉得做得很舒服，虽然有些困，但是俩人难得有这样的时候也打起了精神陪他说话。

其实咱们葛大市长也是个文化人，不管是政治经济还是文化艺术，人家都能说得上话的。卓眠这个人对这些东西喜欢的紧，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说的越来越有精神了。

这种温馨而平稳的时光最是容易增加情人之间的感情的，那种细水长流，相依相偎的气氛，不是一时的激情或是某一刻的悸动可以比拟的，照着葛可风的话说，这种时候就是“一辈子”。

是的，一辈子，他总是执着的一个词语，一个梦想。每每两人相依偎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这便是“一辈子”，就像是岁月流逝，百年静好，只觉得世界都清静了，那些个恼的，恨的，脏的，污的。都和他们毫无关系了。

在他还在少年意气正风发的时候，他就早早的老了起来，守着这样一个秘密，痛不欲生，仿佛生无可恋，看着这个世界，总觉得无悲无喜。要不是身子上的责任，多年的教育使然，也许他就真的成了如今厌世的一份子了。

然而，偏偏他没有，也幸好他没有，所以在不经意间，遇见了那个合着自己心仪的人。

他把这个话说给了卓眠听，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爱恋，如同说了千万遍，自然而妥帖，又仿佛是少年时代青葱岁月里的初次告白，含蓄而简洁，将那些甜言蜜语统统抛却，只是拿自己的心一个一个的只给他看。

在最后，他拉着卓眠的手，看着月光，说道：“一辈子，咱们在一起一辈子。”

卓眠紧紧地靠着他，听他这样说了，轻轻支起了身子，吻在他眼角：“嗯，一辈子。”

他轻轻地抬起另一只手，附在两人十指相交而握的手上，就像是一生的承诺。

两人都很清楚，要是真在一起一辈子，早晚要出事儿，这不是一句年少轻狂或者人不风流可以带过的一件事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少不得时间一长就会被人说闲话的，有很多时候，越是上层的人物，越是对所谓的闲话或者流言传得越凶，同时也越发禁不得流言。卓眠还好，葛可风早晚会因为这个毁了前程的，就算他们葛家保得下他，也走不远了。

“怕不怕？”卓眠轻轻地问道。

“哈……”葛可风轻笑一声，不说话了。

两人靠在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