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作为猫妖的尊严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表演结束后，莫坐在西索肩膀上往住宿的酒店走。

小黑神情恹恹地跟在两人身后，连尾巴都低垂到了地面上。

就算莫向小黑保证晚上能吃到特色烤鱼，小黑的情绪也没有半点好转。

它觉得自己作为猫妖的尊严已经在过去的三个半小时表演当中碎成一片片，再也粘不起来了。

“小黑，你不想吃烤鱼的话，牛奶怎么样？”莫从西索身上滑下来，蹲下身朝小黑伸出手。

小黑默默的绕过莫的手，低下头，一眼不发的往前走。

“小黑……”莫看着它，欲言又止。

不管主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小黑正想着，却砰地一声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原本就瘫软无力的四肢被这一撞，更是完全罢了工，小黑仰面倒在地上，两只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布玩偶，而不是一只活着的猫。

莫朝西索递了个求救的眼神。

西索立刻领会了。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扑克牌射向小黑，“阿拉，这么没精神的话是不行的哦~~~”

小黑一动不动，扑克牌贴着它的身体直直地插入水泥地，西索铺天盖地的杀气也没能让它挪动一只爪子。

西索朝莫摊了摊手。他没辙了。

最后小黑是被莫抱回去的。

晚上，莫在阳台上摆着小火炉，折腾着对小黑允诺过的烤鱼。西索出去了。小黑蹲坐在阳台边沿，望着那轮缓缓升起的明月，碧色的眼眸里竖瞳渐渐变得明显起来。

莫把鱼用长长的竹签穿好，插在火炉旁边，然后拿了把小扇子对着火炉慢慢扇火。抹了盐的鱼皮上渐渐变成白色，浓郁的香味逸散开来。

“小黑，很快就可以吃了哦。”莫充满期待的说。

小黑转过头来，看了莫一会儿，然后轻轻走过来，停在她身旁抬着头望着她。

“怎么了？”

小黑垂下了脑袋。

“吾主……”过了好久，它忽然抬起头来，说，“我想将契约全部完成……”

莫手里的扇子停了下来。

她和小黑之间是签订了契约的。当然了，对于性格反复无常的妖来说，没有契约，谁也不会轻易接受它们的忠诚。没有契约的保证，妖类不会有所谓的忠诚。

所谓契约，其实也不过是等价交换的另一种称呼。在双方都认可的基础上，付出一些东西以得到另一些东西。

即便是认主契约，其实也是有条件的。主人所允诺的强大和力量，才是妖类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忠诚的根本原因，它们，本来就是一群追求强大的野兽，除了力量，什么也不能让它们甘愿失去自由。

莫比谁都了解这些事情。

所以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她只是规定了一些相当松散的条约。严格来说，这样的契约并不能算是认主契约。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本来应该与主人生死相随的小黑，几次被排斥在莫的世界之外。

追随莫，为莫消灭敌人，而不会付出自己的所有，这就是小黑有限度的忠诚。这是相当理智的选择。

“为什么？”

既然这样，小黑又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出来要完善契约？

小黑看着莫的眼睛，微微低头表示臣服。“我想追随你，去下一个世界。”

“你感觉到了？”莫歪头，眨着眼问道。

“是的。我感觉得到，时间不多了。”小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用坚定的眼神对上莫冷漠空洞的眼睛。

“我想要知道猫妖一族难以化形的原因，所以，请让我追随你吧！”

“这就是，所谓身为王族的责任？”莫将表面泛黄的烤鱼从火炉上抽出来，靠近了细细嗅着那诱人的香气。“我承诺过会让你化形，对你来说不是足够了吗？”

小黑依然坚定的望着她。

莫小心的咬了一口烤鱼，站起身来往室内走去。

“吾主……”小黑急急的叫住了她。

莫回过头来，凉凉的视线让小黑忽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看着小黑，认真的说，“你的提议，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