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情话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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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意晚丰神俊朗的立在夕阳里，双颊微微带着桃红，他薄怒道：“胡闹。”

说完也不再看萧愿，别过头上了随从牵来的马车。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冒烟了。

她怎么能……

怎么能对他说那样的话……

这个小混蛋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的心仿佛被撕扯成了两半，一半是责任和道义，另一半，变成了无边的春，潮。

这本应是极痛楚为难的事情，然而因萧愿的那句话，却也由此生出了甜蜜。

她也觉得我很好，萧意晚想。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压在车壁上，又缓缓收紧。

正心潮涌动间，车帘被打开了，萧愿探进了一个脑袋进来。

萧意晚：“……”

他一慌，下意识的肩膀颤了一下，然后蓦的板起脸：“你来做什么！”

萧愿眨眼：“回宫啊！”

萧意晚：“这是我的马车！”

萧愿道：“罗华买了一堆东西，那辆马车太挤了。”

萧意晚：“……”

他想拒绝，可是又没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让了好大一块地方出来。

萧愿：“……皇兄，你怕我吃了你怎的。”

萧意晚：“……”

他一言不发，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避开老远有些欲盖弥彰。

于是他又往萧愿身边移了移。

萧愿：“……”

回到宫里，宫人忙着洒扫，用艾叶把整个庭院都熏得冒烟。

萧愿被呛了一脸：“这是做什么！”

柔柔解释道：“国师的法事做完了，用了香，味道有些大。”

萧愿了然的点了点头，便没说什么了。

她这具身体虽然和她自己的长得一样，但是有个毛病，见了香就打喷嚏，鼻子难受的不行。不但不能用熏香，连供奉给菩萨的香也不能闻。

法事过后，宫人用艾熏一下，中和了味道，免得刺激她的鼻子。

“国师和父皇做法事，可说了什么？”她有些警惕的说。

柔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求一些风调雨顺的，国师扶乩是吉兆，陛下高兴，赏了昭阳殿每人五匹绢呢。”

萧愿点了点头：“那便好。”

柔柔似乎又想起了：“对了，陛下让您回来了，就过去一趟。”

萧愿便换了衣衫去大兴宫见皇帝，皇帝十分喜爱她，见了她带着病容的脸都亮了许多。

皇帝摸着她的头笑道：“愿儿，在宫里呆的可喜欢？”

萧愿笑眯眯道：“宫里有父皇，儿臣自然喜欢。”

老皇帝叹息了一声：“近日，朕突然想起来一些往事，有很多遗憾。”

萧愿望着这个垂垂老矣的帝王，温柔而乖巧的凑过去：“父皇有什么遗憾，儿臣替您去办好么？”

皇帝握着她的手，缓缓道：“你大皇兄出生的时候险些夭折，我曾向黄泉公子祝祷，若黄泉公子能保佑我儿长命百岁，便为他修庙宇，塑金身，百世百年，香火不断。”

萧愿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心中激荡。

黄泉公子。

这个名字，委实有些怪异。

江湖上的那个诡异的商人用这个做名字，尚能理解，毕竟江湖儿女，性格多放荡不羁，取名号忌讳也少一些。

听罗华说，有个门派的名字就叫长恨宫。

还有个大侠使一管别离箫，人称别离公子。

还有个女侠被心上人抛弃，一夜白发，叫做白发侠女。

但是，一个神明叫做黄泉公子，那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些。

神明，总该有个吉祥的名字。

皇帝握着萧愿的手，轻声说：“父皇老了，我再不能亲自去给黄泉公子上香了。黄泉公子遵守了诺言，大郎平安长大了，你能代替我去么？”

萧愿：“自然是可以的，只是父皇为什么不把神像请到宫里来呢，这样祭祀也方便。”

皇帝伤感的叹了口气：“黄泉公子不是正神，不能请过来祭祀的。”

萧愿：“啊？那我得去哪里祭祀？”

皇帝望着她，缓缓吐出两个字：“丰都。”

萧愿眼睛一亮：“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