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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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酒客见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撒酒疯,也是有趣,都看起热闹。
卫长身后的玉山及其他几个宫人吓得面色惨白,当即跪下来,求饶:“公主,不可说了。”
众人见月浓来了,皆投来求助的目光。
连一向傲慢的玉山也求她,“求求月娘子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家公主。”
月浓闻言笑了笑,反问:“论公,她是堂堂大汉朝的公主,我一介草民,怎敢管她闲事,论私,我二人相看两厌,小娘子以为我该如何救她。”
于是袖手旁观起来,
玉山于是急得团团转,阿谈也好不容易拽回自己的袖子,忙远远跑开,
卫长狠狠一跺脚,抹眼泪说道:“你以为我稀罕你,便是大汉朝的公主之位我亦不稀罕,可是将我生成他的女儿,谁又经过我允许,谁又在意过我的悲喜···”
月浓闻言忽有几分触动,指着玉山几个,说:“将她抬到我房中吧。”
玉山欣喜若,忙忙拜谢,同另几个宫人七手八脚将卫长往后宅抬,
忽然卫长扭头,指着月浓,命令:“本公主命你喝酒,怎么不喝?”
玉山吓一跳,慌乱看来,
月浓无奈苦笑,就是醉成这样还念念不忘要她饮酒,
索性端起那碗酒,向她抬了抬,一饮而尽,凉了空碗,向玉山说:“抬她去吧。”
又对阿谈说:“你去领路。”
待都走了,才察觉不对,
这酒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海碗的爱别离苦。
不过一刻,便觉脑中昏沉,心上悲痛欲碎,往日相思无限,尽数喷涌出来,
她从桌上抽出一双筷著,击打着碗沿,悲吟: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抛了一双筷著,随它们跌滚,
扶着木桌行了两步,又跑回房中,取出昨日装好珠钱的木匣子,抱着,见玉山等人正使尽之术安抚卫长,
月浓笑着走上去,温柔地摸了摸卫长的头,叹息,“可怜的孩子。”
卫长推她,叫道:“你他妈才可怜呢!”
月浓摇头,指着她说:“是你可怜,你想这世上有人真心待你吗?”
卫长艰难地想了想,摇头,嘿嘿笑说:“果真没有,我是可怜人。”
说完就哇哇大哭起来。
她听得烦,举起木匣子,往卫长后脑一砸,
玉山等宫人吓得惊叫连连,看向她的目光堪称惊恐。
匣子的盖子分崩离析,里面的银钱跑出来一串,卫长也翻了个白眼,昏厥过去。
月浓追着钱满房间跑了一阵,终于拾回最后一枚珠钱,将碎裂的木盖子一同扔进匣子中,出门去了。
方走出大门,就有人挡在她身前,说:“月娘子去哪?”
月浓仔细辨认,才瞧出是冬离,便笑说:“我回家,”
说完又以为不对,忙摇手,说:“错了,是去见九···不,是苏子瞻。”
又笑问:“冬离,是九···不,是苏子瞻叫你接我吗?”
冬离扶她上马车,答:“正是,卯时正,马车就在这等月娘子了,三郎君说月娘子什么时候出门,才能相扰,否则不得催请,更不能提前告知月娘子。”
月浓只听得满脑浆糊,抓住其中只言片语,抓着冬离的手,强调:“是苏子瞻,不再是三哥,记住。”
冬离不明所以地愣了愣,月浓已经抱着钱匣子,一头栽入马车内。
月浓醒来时,已经日薄西山,
她揉着额角自红香软帐中坐起身,便有人半扶她,低声说:“饮杯蜜水,解除酒意,过会头便不痛了。”
乖顺着饮下,
月浓饮了半盏,意识回笼,才看清楚那人正是苏三,
下意识侧过头,不肯再喝,
便听他好脾气地柔声说:“喝了吧,待会头痛。”
月浓想了想,朝他略看一眼,当即垂头,伸手,
他便握住她的掌,将茶盏放入她手心,
月浓一惊,朝苏三看来,
他却毫无所觉地冲她使了个眼色,说:“握紧了。”
月浓想及自己从前常自手上打翻茶杯汤水的旧事,不禁面红,
下意识捏紧茶盏,
苏三似乎亦想到此事,垂首低笑起来。
月浓想到他那时谑称自己,“握不住东西的稚儿手”。
她恼羞成怒,看过去,瞪了他一眼,
豪气地一口饮尽蜜水,却很悲催地将自己呛得连连咳嗽。
苏三忙倾身,替她拍背,
月浓有些恼恨自己在苏三面前不争气,竟然连连出错,便躲开他的手,自己咳嗽了会儿,
苏三愣了愣,慢慢放下手,有些许落寞,
低声说:“倒是醉着时候好。”
她自然听到,不以为然撇嘴,说道:“吃醉酒了,呼呼大睡随你摆弄,对你,自然好!对我却很不好!”
苏三一阵愕然,忽然就气得面色通红,偏头不看她,道:“我如今在你心上至如此不堪,竟落得趁醉···趁醉行不轨事!”
月浓抖出袖子衣摆,拎到他眼前,说:“这是哪来的,可不是我原本穿的!”
苏三看了眼,就说:“你下车时,落起雨来,偏你那时醉得厉害,直喊···不肯进屋。我怕你着风,才吩咐侍女给你换衣裳。也不是我。”
她闻言,面色好些,偏嘴硬不肯认错,嘟囔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
一跳下床,直说:“总之钱给你了,我回去了。”苏三抢先一步,拽住她的手,说:“陪三哥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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