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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姐没有说的话,因为她的卑鄙行径,被广场舞的姐妹孤立了很久。张群好奇问:“您求的是什么?”
大姐说:“我家吃喝嫖赌的老头子经常打我打个半死,我又除了做家务之外没什么本事。我当时问叶道长这日子还能怎么过,叶道长让我等一等。”
“果然,那畜生没过两天就去世了。”
“……”张群哑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竟不知道,这位所谓的叶道长,除了会卜卦,还能空口断人生死不成?
转头看司机,发现对方脸上也是一片恍惚。
两人随大姐进了村,与村外的偏僻不同,这普陀村显然经济发展不错,村民们的安居房整整齐齐地排在路两边,往里走,最北边的小山丘上矗立着一个青瓦道观。
司机文化程度不高,只能隐隐约约觉得这道观不太一般。张群正儿八经理工科大学毕业,此刻绞尽脑汁,拼凑出了“玄之又玄”几个字。
大约是刚听了不少故事,张群定睛看去,这道观似乎隐隐约约透出几分神秘。
见到道观,大姐迫不及待地走了,将两个外乡人扔在山脚下。见目的地就在眼前,张群反倒不急了,拉着司机问:“你信不信?”
信什么?
司机脸上略微踌躇,但很快就坚定了自己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信,乡下人没文化,神神叨叨的。”
张群手一松,紧绷的表情放松些许:“我也觉得。”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灵不灵,信不信?
都是因为对社会现象的认识不够,将偶然当成必然,才会轻易被忽悠。
拿出京城人见多识广的气势,两人鼓足精神上山。山道上停着不少车,张群一眼望去怔了一下,竟然有不少高端品牌。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抱怨:“这次又没摇上号。”
再往上走,传来隐约的此起彼伏的哭嚎声。
有人吐槽:“这些人不要脸,又来卖惨。”
结合刚才带路大姐的话,张群再一次对这位“叶道长”的受欢迎程度有了直观了解。
果然,山顶上人越来越多,张群和司机心中无法控制地变得忧愁起来。
以他们多年来节假日逛各大景点的经验,以现在的人流量,恐怕得不到进入道观的资格。
“……总不能让我们摇号吧?”
司机有些崩溃。
在京城里受够了摇号的苦,却没想到,来到这穷乡僻壤,竟然还要摇号。
张群脸色发白。
恰在此时,有人传:“叶观主的小道童出来了。”
“难道这个月可以加一卦?”
人群激动起来。
两人也莫名其妙地变得紧张。
张群身边的人在碎碎念:“抽我抽我,我已经来排了三个月的队了……”
观门打开,一个小道士出门,四处打量了一圈,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朝着张群笑了笑——
“两位。”
“?”
张群有种学生时代参加校会,被校长精准点名的错愕感。
小道士穿着青色道袍,脑袋上像模像样地包着一块道巾,朝两人拱拱手:“京城来的两位客人,观主吩咐我带两位进去。”
前方的人群自觉的让开,张群和司机两人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压力山大地朝着小道童走去。
他们脑海中只盘旋着一个问题:
这叶道长怎么知道他们来了?
对方怎么能够在没见过面的情况下,准确地知道他们的长相,并且得知他们的来意?
神了。
莫名地,张群额头微微冒汗,心中忐忑不安。而这样的情绪,只有在他对着叶老爷子时,才会偶然出现。
……竟被一个从小生活在乡下的道士吓住了。
不管张群怎么想,他离道观门口越来越近,小道士推开门:“请进。”
一阵清凉的风从观内吹来,张群瞬间觉得身上的舟车劳顿、疲劳和乏力都一扫而光。
“卧槽。”
他身边的司机说了句脏话。
张群定睛一看观内的景象,也差点因为惊讶而口吐芬芳。
现在是仲秋,观内小院里却盛开着大簇牡丹,院旁,高大的樱桃树还在挂果,沉甸甸,红艳艳,仿佛在无声地告诉他们:
这世界好像有一点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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