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大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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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尺素说出这种话当然不是为了让师飞飞“感恩”,而是为了告诉她，画符的材料中蕴含的灵力越浓,符箓的效果才越好。不然同样都是死板的符字画出的符箓，为何会有高、中、低阶之分？

起初，拥有“神识作弊器”的师飞飞记符字记得很快，但等越记越多，她就开始混淆了。

师尺素适时地拿出一张空白符纸：“之前不是跟你堂叔学过怎么释放水灵力了吗？以你体内的水灵力为墨，指尖为笔，画了试试。”

师飞飞想说，射箭的时候是以弓为载体，但仔细想想，那些水灵箭却是从她的指尖凝聚出来的啊！

一不小心,好像解锁法术的正确打开方式了呢。

待师飞飞默写出一张灵力四溢的高阶水球符，师尺素满意了，她告诫女儿：“先天水精是修行界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只要你运用得当，哪怕不能修炼,它也能成为你的助力。”

师飞飞微微点头，虽然无法从外界吸收灵气，但她体内的水灵气可是足得很,要不是她每日压缩，恐怕都能突破筑基后期了。

“符箓一道非能一蹴而就，掌握了制作方法之后,还需勤练。”

“我知道了，”师飞飞微微仰头，“娘，你跟爹的故事还没说完呢！”

也罢,师尺素认为可以以自己为例，趁女儿年纪小，先行好好教导一番，让她以后不可耽于儿女私情。

“在尘俗界时，你爹虽然对我做到了丈夫该有的样子，但那时，恐怕就如那女邪修所说，听命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身对我并无多少情意，不然也不会在我‘死后’三个月就再娶。”

师飞飞气愤地拍了拍桌案：“爹爹太过分了！”

师尺素却平静极了：“那我儿可知，你爹对我真正动心是什么时候？”

咦？师飞飞诚实地摇头。

师尺素脸上闪过一抹讽刺：“他后来告诉我，是在我一剑杀了那女邪修之时。”

“啊？”师飞飞惊愕了，难道霍剑霆喜欢“辣妹子”？

师尺素却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温柔如水的妻子他不喜欢，娇俏粘人的师妹他也不感兴趣，雁翎儿伴在他身边几百年，当时苍梧界已经默认他们是一对，早晚会结契，谁知跟我下了一趟凡尘，回来后二话不说便与雁翎儿划清了界线。”

师飞飞不知说什么好，而师尺素也不需要她回应，最后总结：“可见男人都是贱骨头。”

师飞飞努力为亲爹挽尊：“也不见得吧，爹爹他就是对放在心里的人比较忠诚而已。”

师尺素不屑：“那被他放在心里的人可真幸运。”反之，为他付出良多却被不屑一顾的就很不幸了。

而这二者，师尺素都体验过。

在对女儿讲述时虽然轻描淡写，但谁人知道她在见到新人拜堂时的撕心裂肺。恢复记忆以后师尺素立马就意识到那个推她落崖的“霍剑霆”是假的，对于真的霍剑霆，她内心还是抱着期待的，直到见到她“死后”三个月，他就与人拜堂。

那些新婚燕尔、鼻舌身意难道都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