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收手吧别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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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守境者转头幽幽看了眼宿绵,愁眉苦脸地飞身回去修护结界。
——二殿下,您下次能不能走个正门啊?!
薄暮站在云亘境外,望着境内云雾缭绕。
忽然扯了扯宿绵的袖子,踮了踮脚,小声问道:“二哥,我下次还可不可以和你来这里啊?”
宿绵盯着她明亮的眸子,笑了:“想来?”
薄暮点点头,她想看美人。
“好啊,不过——”
宿绵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她小巧的下巴,“回到绛绮居,给哥哥多摆几个姿势。”
薄暮见他答应了,雀跃道:“没问题,这次让哥哥画个够!”
宿绵心情大好,轻笑出声,忍不住捏了捏她光滑的脸蛋。
唔,便宜池宴那条臭龙了。
魔域,赤刹殿——
昏沉森然的大殿内,一暗红色锦袍男子单手支颐,懒懒倚在王座上。
殿内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右手那枚扳指发着微微突兀的幽绿的光。
下面恭敬跪着一个黑袍女子,俨然是偷袭薄暮的魇魔,名唤青魇。
青魇大气不敢出:“请魔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定能将她带回!”
男子轻轻笑了一声,眼角下,猩红的泪痣若隐若现。
下一瞬,青魇呼吸一窒!
一团没有实体的黑雾骤然袭来,将她的脖子猛地钳住,整个人瞬间被提了起来!
伏夜低头摩挲幽绿的扳指,声音轻缓,似情人耳边低语,说出的话却让人不住地颤栗:“一个神智不清的废物都对付不了,还有脸——同本尊要机会?”
青魇被扼住脖子,惊恐地求饶,声音嘶哑:“求魔尊再给属下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伏夜冷冷睨着她,忽然黑雾散开。青魇脱离控制,摔在地上狠狠喘了口气。
“再失手,也无需出现在本尊面前了。”
……
薄暮懒懒地倚在绛绮居的软榻上,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暖色的阳光透过木窗如潮水般倾泻,铺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那身轻纱笼罩的杏色罗裙便像氤氲着光。
宿绵勾了无数草图,最后满意地落下最后一笔。
忽然不知想到什么,他扯出一张新的纸,循着脑海中的景象开始勾一幅两个人的草图。
余光瞥了一眼安静趴在软榻上晒太阳的薄暮,心情愉悦。
难得小丫头这次不闹腾,看来是真的对池宴上心了。
宿绵看出她还在想池宴的事,笑着安慰道:“小薄暮,别灰心,池宴会收你为徒的。”
薄暮回头看他,疑惑道:“二哥为何如此笃定?”
顿了顿,她又看向窗外,小声地自言自语:“其实拜不拜师也无所谓啦。”我就想看看美人而已。
说着,嘴角不住上扬。
他真的很好看,比画作上还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仙都好看。
宿绵闻言,嗤笑一声:“小没出息的。”
忽然见薄暮起身,宿绵忙挥手施法,将刚勾好的那幅画隐匿起来,扯过桌上另外一幅画,开始上色。
薄暮提着裙摆蹦跶过来,坐在一边安静地看他画画。
宿绵将调好的墨色铺在纸上,抽空抬眸瞥了她一眼。
他十分肯定地道:“以哥哥对池宴的了解,他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对你态度还是不错的。”
薄暮眼眸一亮:“真的?”
宿绵:“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薄暮想了想,摇摇头。
宿绵画画的手中动作未停,又道:“池宴这个人,生性孤僻,修为高深,身份在三界之中又是极其尊贵。”
“旁人畏惧他,只会规规矩矩地行礼,他对他们向来是冷淡,甚至不会多说一句话,因为他觉得无趣。”
他话音一转:“但对你却不同。”
薄暮眼睛转了转,忽然想起什么,勾起嘴角:“他说我‘顺眼’!”
宿绵笑了:“对。”
薄暮又问:“二哥说他喜欢闹腾一点的,那我多跟他说话,他是不是就不那么讨厌我了?”
宿绵:“正解。”
薄暮开心地趴在桌子上,过了一会,突然皱起了眉:“可是,我要怎么多跟他说话?”
宿绵顺势道:“去找他不就行了。”
见薄暮疑惑地看向他,宿绵手心翻转,红光微闪。
一支小小的火红色翎羽浮现在掌心上,他略施小技,翎羽便化作一只精巧的暗红色手镯。
宿绵将手镯轻轻带在薄暮的左手手腕上,道:“这支翎羽有哥哥的上神之力,足够你以这上仙之躯自由出去云亘境。”
宿绵看着薄暮有些茫然的双眸,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意味不明地笑着:“喜欢呢,就要尽早下手,否则他就成别人家的了。”
薄暮不太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约莫是和池宴做朋友之类的。
她只注意到后面几个字:“二哥,‘成别人家的’是什么意思啊?”
宿绵:“就是——他再也不会理你,并且对你和别人一样冷淡的意思。”
薄暮闻言神色一凛,直起了身子,下定决心道:“我不要美人对我冷淡,我要下手!”
之后几日,薄暮天天往云亘境跑,无一例外被池宴丢出来,然后愈战愈勇。
羽族公主沐温岚听下人说,天族那只蠢凤凰一直纠缠云亘境主,沐温岚一口贝齿差点咬碎。
她气冲冲上了九重天,径直去薄暮的寝宫婳仪宫,正巧看到刚从外面回来蔫了吧叽的薄暮。
沐温岚咬牙上前,开门见山道:“薄暮,你不许再去纠缠境主!”
薄暮还沉浸在又被池宴丢出来的苦闷中,闻言疑惑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人头顶一撮羽毛,一时间没想起她的身份。
“你谁?”
沐温岚:……
沐温岚火大:“本宫是羽族公主!”
“哦。”薄暮了然地点点头,道,“可我去找池宴,关你什么事?”
沐温岚震惊:“你、你竟敢直呼境主名讳!本宫不管,你就是不许去!”
薄暮脾气也上来了:“我偏不。”
沐温岚怒视她道:“你接近境主无非是贪恋他的美色,肤浅!”
薄暮还以为这只鸟要骂她什么,没想到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愠怒的表情骤然褪去,一脸认同地看着她,点点头:“你说得对。”
沐温岚:……
期间大哥葛榆来过,和宿绵打了一架,后来因宿绵说薄暮被魇魔偷袭,于是大发慈悲松口说,给她放两日的假。
结果果真是两日,多半炷香都不行。期限一到,每日气冲冲跑到宿绵那要人。
敛湘宫没有便去绛绮居逮,两人又打了几架。短短几日,绛绮居的屋顶都翻了新。
到后面,池宴实在受不住薄暮的死缠烂打,终于同意让她自由进出云亘境。
宿绵知道后,除了笑池宴几千年未曾如此无措外,还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
薄暮的锲而不舍,让守境者都对她脸熟了。
两人从一开始架着她到池宴面前,变成后来给她带路,然后在池宴的命令下,再悠闲地把她带出来,期间偶尔唠嗑两句,让她加油。
池宴如往常一样,坐在莲池边,此时有些服气地看着,数不清多少次被守境者带到面前的薄暮。
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俊美无涛的脸上一言难尽:“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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