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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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蛇身上看着最恐怖的是外伤。骨头断裂，鳞片剥的剥，碎的碎，露出来的皮肉血糊糊的，甚至好些地方已经腐烂化脓，没了专门遮挡气味的药汁涂抹，淡淡的腐臭味便渐渐在地洞里飘散开来。

这些外伤瞧着非常吓人，其实一时半会儿的却要不了大龙蛇的命。

他真正致命的伤势，是内伤。

内伤里，五脏六腑受损还排不上第一，他丹田里出现裂痕的晶核，以及紊乱的能量才是真正的定时炸、弹。要不是大龙蛇实力强大，即使失去意识，身体记忆都在下意识地压制着能量暴动，他恐怕早就被折磨得爆体而亡了。

这最致命的伤还不是大龙蛇最难治的伤，他最棘手的问题在脑袋里。

准确地来说，是精神力。

当然这并不是说大龙蛇有精神力异能。精神力是每个兽人天生就具有的，区别在于极少极少的兽人精神天赋实在强大，于是觉醒了精神力异能。而更多更多的兽人则属于正常范畴，终生只能待在那条普普通通的界线里。

大龙蛇的大脑同样没被对头放过，精神力搅成一团，乱七八糟毛线似的缠在一块儿，想要治疗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服用药剂，要么找个厉害的精神力异能者给他疏通理顺。

药剂，斐聿不会做，也不知道具体的配方。去买，这个世界没有药剂，倒是有药液，不管两样东西是不是相同，都要兽币买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斐聿目前还是个穷光蛋。

也不是非药剂不可，斐聿会做食物，尤其是以药植当食材的药膳。

然而药膳短时间还做不了。

大龙蛇的伤显然要用等级高的药植，可高等级的药植效用他伤得破破烂烂的身体又承受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低等级药植逐渐往高等级药植过渡。空间升过一次级后，斐聿种植在里面的等级较低的灵植被毁了一批。留下的高等级灵植本来大龙蛇暂时就用不了，它们还又再次提了个等级。

所以，没钱买药液，没找到足够对症的低级药植前，用药膳给大龙蛇疗伤的办法只能先搁置。

那么，目前能走的只有精神力异能者这条路。

斐聿这个现成的精神力异能者倒是刚刚好，前提如果不是才新鲜出炉的话。当精神力异能者才几天，斐聿也就粗粗摸索出简单的几个攻击防御技能。给人疗伤，还是最神秘的大脑的伤，斐聿还没领悟这种颇有难度的技能，没练熟以前，是绝对不敢对着大龙蛇的脑袋直接上手的。

“明天增加训练时长吧。”斐聿低声决定。

精神力哪怕只疏通一点点，大龙蛇恢复意识的可能性就会多上一点点。能自主配合着治伤，总是要比斐聿自己一头忙碌效率更高。

……

脑袋的问题先搁一边，斐聿开始清理大龙蛇身体外部的伤口。

有很多碎掉的细小鳞片都扎在大龙蛇的皮肉里，薄如蝉翼，利如刀刃，只用肉眼是不能全部找出来的。好在斐聿有精神力。释放精神力笼罩住大龙蛇的身躯，斐聿左右手各捏着一副顶部削的尖细的长筷子，双手并用，稳准飞快地把碎裂的鳞片夹了出来。

露在肉皮外面的鳞片夹出来要更容易，陷进肉里面的就有点麻烦了。斐聿尽量动作很轻，速度极快地去取那些鳞片，可仍然不可避免地带给大龙蛇剧烈的痛楚。

他浑身上下实在难以找出一块完好的地方，不管是取露在外面一部分的鳞片，还是肉里面的，都会令没怎么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血流如注算是好的，鳞片扎进去的地方，如果血肉腐烂或是出现腐烂的迹象，斐聿在夹出大点的鳞片时，会连带着扯下他的血肉来！

斐聿额头上冒出冷汗来，握着筷子的手却始终稳稳的。

鳞片越夹越多，在斐聿身旁堆成一堆。整个夹出鳞片的过程中，斐聿发现有好多处的鳞片是曾经被人取出来，又狠狠扎进去的。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那几处部位的皮肉似乎稍微长好过。

很明显对方是在故意折磨这位龙蛇族的前族长，不想让他真的好起来。

用了快半个小时，斐聿终于夹完了所有的鳞片。

这时候的大龙蛇就和从血海里打捞出来一样，鲜血不要钱似的刷刷流淌，整条龙蛇痛得不停地抽搐。抽得太激烈，牵连到体内的伤，嘴巴耳朵鼻子也溢出鲜血来。

斐聿就是担心会遇上这样的状况，才一直拖着没第一时间帮他取出碎鳞片来。

他的手迅速按在离自己最近的大龙蛇的尾巴上，木系异能毫无保留地通通释放出来。充满生机的浅绿色能量一股脑儿涌向大龙蛇体内，顺着尾巴流淌进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伤势很轻的地方，几乎是一瞬间就好得七七八八。严重一点儿的，也能得到舒缓。伤得太重的部位，只起到减轻些痛苦的作用。不是他不想先治好最严重的伤，而是异能不够。就算全集中到那里，顶多达到微乎其微的，缩小点伤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