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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收拾完了碗筷,兄弟三人分别占据了沙发的左中右三个部位,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上演的那部已经熟烂于心的电影。电视里的演员小心翼翼的,像是见着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就连以往熟练的剧情都出现了一些错误。
“哥哥。”陆泽突然小声的叫道。
“嗯?”
“嗯?”
两道轻微的回应,一道稍显冷淡,另一道却是显得漫不经心。
一秒后,二哥轻瞥了右手一眼,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冷哼。
“你看上去有些困惑,是工作上的事吗?”哥哥的声音依旧是冷淡,但是话语里透出的关心让陆泽迷茫的内心变得温暖起来。
陆泽轻轻点了点头,双眼注视着前方,但是思绪却飘离起来。
“我……我的工作还好,相对比送外卖来说,并没有那么累,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虽然有些人仅仅见过几面,但是却让我觉得我做的事情很有意义。”
哥哥静静的听着,见他说完,发问道:“那你在担心什么呢?是安全性吗?”
陆泽的脸上有些犹豫,随后点了点头:“有一些,但是。”
他扭过头去,看着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的哥哥,犹豫而又复杂的小声问道:“这会不会像是一场梦?”
“我有点害怕,害怕某一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做的一个梦,我还是跟哥哥在这个阴暗的屋子里,没有太阳能电灯,没有积蓄。”
哥哥沉默不语,二哥脸上的讥讽神色更加的严重,刚要开口说话,却发现什么也说不了,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感到无比的困难,只能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心看着电视的雕塑。
“他们一直告诉我,说我没有哥哥,可…可……一切都是真的,哥哥每天都会看电视,我睡觉了哥哥也上床休息,我起床了哥哥也跟着起床。”
“我昨天夜里做梦,梦到很多人在我耳边低声的说着什么,我努力的想要听清楚,但是什么也听不清。他们就离我远去,最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哥哥摇头看向陆泽:“梦境都是相反的。”
哥哥看着陆泽,一字一句的说着:“而我,当然也是你的哥哥,永远是。”
像是被解开了什么心结的陆泽长舒了口气,立马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这时候也意识到刚刚的问题有些不太妥当,害羞的挠了挠头。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担心。”
“没关系的,我们是亲人。”哥哥看着陆泽解释起来:“你还小,骤然间的将人生高度拔高,必然会让你在心理上产生了患得患失的情绪,这是正常的,而你在担心哥哥的情况时,却能忍了一天才来问我,恰恰说明了弟弟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陆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哥哥,我肯定会做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就像那些帮助过我们的邻居一样,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也会报答回去的。”
简短但温馨的对话结束了,兄弟三人又温馨的看起了电影,只不过,坐在左手边的二哥,神情明显变得阴郁了很多,眼神中夹杂的那种疯狂和毁灭,就连电视里的那两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家伙与他不经意的对视,都忍不住的发抖偏转视线。
楼下又响起了“砰砰”、“啪”之类的破碎声。
哥哥熟练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二哥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直直的跟着他走出了门。
陆泽小声的嘟囔了句,大意就是担忧那对情侣会不会动手打起来。
至于大哥带着二哥出门的行径,他自然也是看到了,不过在他眼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楼下发生了争吵,作为邻居的他们本来就应该去帮帮忙,大哥每次都会去劝停那对情侣,至于为什么带上二哥,这也正常不过了。
……
……
刚一走出楼道的二哥就停下了脚步,昏暗的环境中,就只剩下紧急通道的淡绿光。
“你还真是伪善啊,哥哥。”
“走吧,跟我去学会处理一些楼里的纠纷。”
“那他妈的都是凶手!是伤害过你,伤害过陆泽,伤害过我们的凶手!”
二哥从露面开始,第一次失态了,就像是荒野上的狼,面对着那些在它身躯上留下伤口的野兽们,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你他妈就是这么篡改他的记忆的吗?”
“现在的你,不需要了解这些。”
“放你妈的狗屁!老子早就受够你了,永远是这么一副清高、伪善的龌龊模样,你要真代表了他的善,你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被那群畜生那样的欺负,你也不会像个畜生一样去这样篡改他的记忆。”
“让他去感恩那些曾经对他作出那种无法原谅伤害的凶手,哈哈哈,你比我更像是纯粹的恶啊!”二哥走过去,牙缝里透着冷冽,目光凶狠的盯着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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