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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分为上下两层,船舱很大,摆满了柔软的座椅与沙发。考虑到要在船上过夜,助理买了含卧室的船票,两人一间,有独立厕所。这本是十分周道的安排,但当薛齐与徐扬一同挤进狭小的卧室空间时,他有些责怪助手的选择。他无法无视徐扬的存在,却又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或许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折磨。这艘船将在海面上航行8个小时,于明天一早到达雅典。
徐扬似乎没有这种烦恼,他将包往角落里一扔,自顾自地爬上两张床中的一张,倒头便睡了下去。他没盖被子,衬衫皱了起来,露出小半截白皙的后腰。望着他安静而消瘦的背影,薛齐感到松了口气。
薛齐姓薛,徐扬姓徐,但薛齐的确是徐扬的哥哥,法律意义上的哥哥。在心理上,曾经也是。
徐扬是在薛齐五岁那年来到他家的,那年徐扬才三岁,个头十分矮小。薛齐的父亲牵着徐扬的手,对他说:“齐齐,从今以后他是你弟弟。”
那天一同来的,还有一个漂亮阿姨,她叫徐秋实。
那时,离薛齐的母亲过世还不到一年。
薛齐是真心喜欢过这个弟弟的,他早就想要个弟弟了,而徐扬作为一个弟弟几乎是完美的。他不仅长得像个洋娃娃,还非常听他的话,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十分乐意让徐扬做他的影子,不论他做什么事情都会带着他,连最心爱的玩具都愿意分他一半。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弟弟的……曾经。
后来,薛齐听到家中亲戚的对话,他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也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但他忽然间懂事了。他明白了徐阿姨是坏女人,也懂得了徐扬是野种,一个不该长到这么大的野种。他的母亲才走了不到一年,他却已经三岁了。就算他还不会算术,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薛齐听见门外的人声,知道是船上的餐厅开了。他瞥了一眼熟睡中的徐扬,轻轻站了起来,推门出去。门外的世界热闹多了,没有门内的世界那么沉闷。
他穿过人群,来到餐厅,发现只有简单的汉堡与三明治套餐供应。他买了两份套餐,一份在餐厅用完,另一份则装在纸袋里,是给徐扬的。但他不急着回去,而是选了一个靠海的沙发坐了下来,对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发呆。在玻璃窗的反光里,他藏在额角的一条细细疤痕若隐若现,再度将他拉入回忆之中。
那是在夏天发生的事吧,那时他五岁,还是六岁?
他记得自己恨透了徐扬,不想再看到这个弟弟。那天下午,他骗了徐扬,说要带他出去玩。他从抽屉里抓了一把纸币揣在兜里,带着笑得灿烂的弟弟进了一辆出租车,随即报了一个他所知道的最远的地址——母亲曾带他去过的游乐园。他将徐扬带到游乐园门口,给他买了一只米老鼠气球,趁他被气球吸引的时候,迅速离开了他。
这就是他的计划,他要把他像垃圾一样丢在这里。他知道徐扬记不住家里的地址,他从来都是跟着他的,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他身上也没有一分钱,连公交都上不去。至于他最终会怎么样,这不属于他的考虑范畴。反正徐扬是个野种,野种消失就好了。
可薛齐忍不住回头看看,他要确认自己成功了没有,确认那野种没有跟上他。他蹲在马路对面的草丛后头,偷偷地观察着他。
野种终于发现哥哥不见了,他发着愣,往四处搜寻着他,无果。野种张开嘴,大概在叫哥哥,仍是无果。最后野种开始走动起来,走着走着,上了马路。
薛齐一直都觉得野种不如他聪明,比如他已经能认字了,野种就不能;比如儿歌他听几遍就会唱,野种就唱不好;比如他已经学会辨认红绿灯,野种还是不会——比如这时,明明还亮着红灯,野种偏要跌跌撞撞地冲到马路中间,笨得实在惹人讨厌。
眼看野种要被车撞倒了,薛齐不知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他冲了过去,冲到马路中间对他大叫:“小心车!”
他看见野种笑了,笑着向他跑来。这让他更加气急败坏:“别跑,小心车啊,笨蛋!”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随即自己失了重量,他还记得在失去知觉前,他看瞥见了一片艳丽的蓝天,他从未见过这样蓝的天空。待他再次获得知觉时,只听见野种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叫他哥哥。
“哥哥,你别死啊!”
结果徐扬没被扔掉,薛齐却被车撞了,住了一个月的医院,额头缝了好几针,不幸留了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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