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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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梧笑道：“父皇遇刺一案，不查出背后之人，终归是不能安心就寝的。”提到此事，卫鄢道：“我以为那背后之人并非想刺杀父皇，而是意图陷害晋王，想让父皇治他护卫不力失职之罪。”

卫梧点头：“确实，本宫与父皇相谈，他亦是如此想法。”

即便元嘉帝如此想，但他到底还是怪罪了卫霖失职，安营后未再召见过卫霖，而查出背后之人一事也全权交给了禁军统领樊愈以及他的暗卫。

卫鄢忽而将别在腰后的长箭取出，递向了卫梧，“这是我捡来的箭，箭镞只开锋了一半，箭镞三翼三棱，若是全开锋，箭射进肉中，取出时会连带着将血肉也翻带出来，取箭过程十分痛苦，现在这箭镞只开锋了一半，多少少了些伤人的锐利。”

卫梧拿过去看，指腹在箭镞上摩挲，感受到从锋利变成钝缓，确实只开锋了一半。

他称赞道：“小九你能识得此箭镞的特性，可见见闻广博，读万卷书可见是好的，可惜本宫政务繁忙，问了小六，这才知晓此事。”

卫鄢问：“殿下可是方才召见了齐王？我见他方才从殿下营帐中离开。”

卫梧视线从长箭上离开，抬眸看了卫鄢一眼：“是，这些箭羽与军制之箭一般无二，但军械一律刻有日期批号，这些却无，故而寻他来问了问。”

他寻卫桢问也确实适合，卫桢虽无什么存在感，到底是个王爷，元嘉帝给他安排的事务他一个没接，反倒是去了兵部担了个掌管军械制造的职务，事务繁忙又没什么权势，所以朝中才没什么官员记得他。

“殿下问了些什么？”

“无，这箭的制作工艺并不难，又无任何标记，且数量不过百余只，量并不多，很难说是从哪儿出来的。”

卫鄢盯着箭忽然道：“可见那背后之人不想刺杀父皇，却连误伤宫人也不忍。”

卫梧摩挲着箭身的动作一顿，随后幽幽道：“是啊，说不定是同孤一样性子的人呢？”

“殿下，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卫鄢话接得快，却没有惶恐之意，卫梧笑了笑，他面色是惯常的白，唇也没什么血色，这笑看着多少有些幽森。

“到底帝心难测，父皇也有这个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难以令人察觉的郁气。

“此事有可能是本宫所为，也有可能是他人为了陷害老二，嫁祸本宫，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他摩挲着那箭镞，“毕竟本宫确实是个不忍见宫人受伤的人。”

卫鄢没有接话，他本就有些疑惑，来了这儿后疑惑更甚。

听得卫梧又咳嗽起来，卫鄢问：“这么夜深了，殿下怎么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常福公公都不跟在旁侧，我方才来，竟见帐外连个护卫都没有。”

卫梧饮了杯冷茶，笑道：“本宫见这一路走的辛苦，叫他们都休息去了，本宫不是什么金贵之人，一时无人伺候也是无碍的，更何况外面守满了侍卫，有他们在，也不怕叫刺客溜到本宫这儿来。”

“终归还是要有护卫守在外侧才能叫人放心。”

卫梧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说话竟跟常福似的了？”

卫鄢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被人说向常福的一天，常福跟来喜一样，都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妈子，只是常福更甚。

他索性不再讲，“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夜寒伤身，我便不扰殿下了。”

他说完便要离开，卫梧喊住了他，问：“上次说的你该娶妻的事，虽父皇不想管了，本宫做兄长的也要问问，你说的那姑娘可愿嫁你了？”

卫鄢想起来这儿前与姜宝做的事，眼尾泛起餍足的红晕。

“快了。”

“到时候让本宫看看是什么姑娘竟然能捂着你这颗冷石头，成婚的时候，本宫为你们主婚。”

“那便多谢殿下了。”

卫鄢出了营帐，正撞上常福急匆匆走来，二人见礼后常福进了营帐。

他在外听到常福似老妈子一样的哀嚎：“哎呦殿下，您怎能喝那冷茶呢！多伤身啊！”

他没再听那唠叨，转身走了。

冷茶冷茶，确实伤身，走着走着，他突然一顿。

太子的身体不好，宫里人都照应的紧，常福再如何被打发回去休息，也不可能等一壶茶冷了才赶来换。